“……”
她仰起小脸,天真烂漫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恰到好处地挠人心肺。
时怀见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一边应着一边牵起她的手走,叮嘱道:“那先回家再说,要是不舒服的话随时告诉我,听到没有。”
她用力地点头。
家庭医生离得很近,要是夜里发起高烧的话可以适当挽救。
至于她的腿……得先睡一晚上才知道有没有太大的后遗症。
两两挽手,坐电梯来到一楼,刚好看见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沈西成。
他神色匆忙,看到他们后明显地意外,“你们……”
再看姜禾绿走路不太稳的样子,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医院了,愧疚感逐渐在心头浮现,“阿禾,我……有话对你说。”
“不好意思。”时怀见理所当然把人错开,“她要回去睡觉,没空听。”
“对不起——!”沈西成试图挽留,直接抓住姜禾绿的胳膊,“阿禾,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怪我没有及时调监控。”
不同于之前捏她腕的凶狠力道,这次轻很多,但牢固得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
隔着厚厚的衣物,姜禾绿感知到他的心情,但并不打算原谅,摇了摇头。
她一句都不想说什么。
在调监控前,沈西成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看见姜禾绿站在桥上。
看见她的车经常出现在陈清韵附近。
所以下意识认为是她做的。
然而调监控后才知事情真相并不是那样的。
是另一个女人先下的车,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陈清韵,然后丢入江中,时不时转动滑轮。
姜禾绿并没有参与这场事故,对于言辞的所作所为,只能在旁边看着。
车子离开之前,姜禾绿唯一能做的是把让绳子往上提了提。
滑轮转动的方向,和言辞截然不同。
这就是陈清韵没死的原因。
意识到自己误解之后,沈西成快疯掉了。
整个人如同陷入自我挖掘的深渊中,悔恨愧疚,自责到难以呼吸。
“对不起。”沈西成反反复复重复这一句话,“是我的错,阿禾,我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不好。”姜禾绿回的声调寡淡而疏离,“你不用自责,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啊。”她轻描淡写,“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我们两个只是交易,我哄你开心,你给我金钱,当初不还有合同作证吗。”
“那不作数!”
“为什么不作数?难不成,你拿我当女朋友看过?”
除了花钱,其他的事情,他没有任何体现出爱她的意思。
既然是交易,就不应该谈感情。
哪怕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待她,有礼貌,态度温和,把她当成朋友一样,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是沈西成自以为心里有个白月光,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分不清自己到底该要谁。
“对不起,我……”沈西成情绪激动得快不知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改的,我会对你好的,阿禾……”
他还想继续抓她的手,胳膊却被时怀见不轻不重的捏住了。
捏的位置恰巧在麻筋,沈西成不由得松开。
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想要的人已经被其他男人拉到身后护着。
“沈西成,别忘了你来医院的目的。”时怀见淡淡道,“你不是来找她的。”
沈西成来医院的目的是找陈清韵。
他调查出害人的人就是陈清韵的主治医生,是十多年前就有过节的言辞。
但他此时并没有过去。
他害怕自己一走,姜禾绿就被时怀见带跑了。
电梯的门,突然开了。
言辞双手抄着白大褂口袋,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浓黑又清澈,看到他们后,步子顿了顿。
听到动静的沈西成回头一看,发现是她后,不由得怒恨,一个箭步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