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么久了……他连薛衡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而薛衡真正喜欢的东西……那个他喜欢的女人,已经被自己杀死。
楚惜欢唇色发白,愧疚、难受、痛苦、懊悔、自责一齐涌上心头,他却只能带着笑:“是瘦了,是我照顾不周。”
薛父此时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同女婿说。”
楚惜欢连忙应好。
二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薛父直接道:“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我们家阿衡不喜欢男人。”
“是。”楚惜欢毕恭毕敬地点头。
薛父也没想过河神居然会如此恭敬,本来他还做好准备河神一生气他就滚的。
“他这个孩子,脾气特别软……很少生气,骂人都是文绉绉的……”
“我知道。”楚惜欢的头垂得更低了,可见自己有多混蛋,惹得薛衡破口大骂了无数回,脏字秽词骂了个遍。
“我就是想求求你,不要逼他……行周公之礼,我怕他受不住,其实你看他平时那么潇洒得瑟……但是其实他特别容易哭,也是我从小惯坏了,能欺负他的人世间罕有,他大哥但凡惹得他哭,我都得抽得他大哥起不来床。”
薛衡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苦苦求饶的景象跃入脑海中,楚惜欢手颤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就倒在了手上。
薛父还在说:“还有啊,你若是生气了要罚他,千万别打他,让他抄经文,他可喜欢了,小时候每次罚他抄,他都乐得要死,他啊……”
……
薛父聊起薛衡,满脸骄傲满脸宠溺,连薛衡的缺点在他眼里都极其可爱。
楚惜欢很努力地去问,想从薛父身上了解更多薛衡的东西。
越了解,越后悔。薛衡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自己却除了亵/玩他的身体,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薛父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我看你有几分面熟。”
“哦?”
“你的本体是?”
“千机鸟。”
“哦。”
“怎么了?”
“没有,我认错了。阿衡十四岁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有人在卖一只鲛人,那只鲛人十分凄惨,尾巴都被烧焦大半,但是长相十分好看,比姑娘家还好看。不过他也颇为凶残,张着獠牙,好像随时要咬人一样。那卖他的气极了就拿凳子砸他的脑袋,要撬掉他的牙齿,那鲛人看见阿衡就掉眼泪,阿衡当即就心疼得要命,要把它买回家。”
“买回家后他养鱼比做功课还上心,什么都要给他最好的,还很是开心地老同鲛人说话,虽然大抵那鲛人也听不懂。”
“此前阿衡一直没喜欢过别人,连女子都见得少,可能是太小,他巴巴地告诉我,他喜欢上那头小鲛人了。”
“且不说那鲛人不是人,仔细一看那是头雄鲛啊,当时把我和他娘亲吓得,连忙把鲛人放生。”
“阿衡为这事儿哭了好久,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后来长大了,知道男人是要同女人结亲的,便也只当是儿时胡闹罢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嫁给了一个男人……当时我还想,要是你刚好是那条小鲛人就好了,阿衡一定不会那么排斥。”
楚惜欢已经听得冷汗连连,面色惨白,他捏着茶杯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心脏已经被人紧紧攥出了血,不断涌着。
薛衡……薛衡没有想抛弃那条鲛人,薛衡曾经……那么单纯那么好地喜欢过那条鲛人。
可是那条鲛人,恩将仇报,对薛衡干了最肮脏的事情。
薛庭摸着薛衡的脑袋瓜:“真的能接受男人了?”
薛衡摇头:“没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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