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下竹筐走了回去。
清冷流云般的衣摆拂过她的手臂,沈倾在她身旁蹲下来,开始检查她的伤口。
只见她纤细的小腿靠近脚踝处,被尖锐的石块割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伤口颇深,皮肉翻卷鲜血淋漓,模样有些可怖。
戚柔盯着自己的伤口,吸了吸鼻子,纤长的睫毛上水珠晶莹。
她抱住膝盖,身子因疼痛轻轻抖了抖。
“你这又是何必?”沈倾眼眸微垂。
见戚柔瘪着嘴不说话,他低声问:“还能走吗?”
听见这话,戚柔抽噎了一*下,睫毛微颤,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执拗地不说话。
“罢了。”沈倾淡声说着,衣袖下的手伸进她的腿弯处。
微一用力,他将她轻轻松松抱起来,往竹屋的方向走。
小姑娘轻飘飘的,又生得小只,抱在怀里一点点大。
戚柔倒是没想到沈倾这样直接,呆了一呆,刚刚才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眼眸盯住他。
沈倾没有回应。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雅好闻的药香,再加之一整晚没睡的困意渐渐袭来,戚柔看着沈倾的脸,脑袋不禁有些迷糊起来。
她小声打了个呵欠。
下意识地往沈倾身上靠了一点,戚柔闭起眼睛,困乏地开口:“我睡一会儿,只睡一会儿……睡一会就没事了。”
很慢很慢地说完,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衣裳里,依赖气息十足。
渐渐的,她竟就这样睡着了。
浮浮沉沉的梦境间,戚柔发现自己身处在大片大片盛开的灼灼彼岸花丛里。
花瓣纤长血红,妩媚迤逦,在风中妖冶地舒展身姿。
恰在此时,彼岸花的对岸,忽然出现了一个素白的颀长身影。
那人宽大的衣摆处刺绣着暗银云纹,秉手而立,冷漠睥睨,风华尽显。
一眼可使世人倾倒,可使江河逆溯,天地变色。
她正奇怪着,忽见那人抬了眼眸,遥遥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