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喜欢她。
戚柔心中失落,绕过沈倾,走到药圃边,背对着他,缓缓蹲下了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
“沈倾,你只是虞水村的医师,不是其他人,对吗?”她注视着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的药草,轻声发问。
话语中含了微不可察的紧张和无措。
她希望他只是虞水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师,不涉及其他复杂的事情,如此而已。
昨日在风月坊,她半昏迷半清醒之时,迷糊间听闻动静,知道他带人闯进风月坊相救。
他似乎与那谢无妨相识,而他们说的话,她虽只听得迷迷糊糊,却也确实听不懂。
沈倾就像个谜团,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总是让她看不分明,又瞧*不真切。
可是,只要他告诉她,他只是虞水村的医师,她就能安心下来。
如鸦羽般的睫毛微颤,戚柔咬住唇瓣。
在她身后,沈倾长身玉立,静静站在黑夜的风雪中,清致隽美的面容隐没在黑暗里,教人看不分明。
他沉默了很久。
寒凉的夜色浸染了他身上宽大纤长的冷白衣袍,让他看起来难以接近。
“沈倾?”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应,戚柔回头看去。
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害怕。
他为什么不说话?
沈倾的目光与她接触了一瞬,很快移开了。
过了片刻,她终于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是。”
他回答她了,他说是,他只是虞水村的医师。
戚柔垂下眼眸,转回脑袋。
她抱住膝盖,望着眼前最近那一株被白雪覆盖,却依旧顽强的草药,心中虽仍是有些犹疑,却轻轻翘了翘唇角。
是这样便好。
她信他的。
又是一阵凛冽的风,夹杂着簌簌白雪扑面而来,寒意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