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长得好看的人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每次带来的伤基本上都是要拿去抢救级别的。
难免给他带上了神秘色彩。
消毒用的碘酒抹在了伤口上,沈顾城面色不改,用仅有一只完好的左手摸着安柯的毛。
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身边躺着一只全身狼狈不堪的小鸭子。安柯睡得很熟,唯有温热的体温让沈顾城对昨晚有了真实感。
他被爱着,哪怕对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动物。
但是安柯在很用心的爱他。
少年温柔地抱起了他的小鸭子,轻轻在睡熟的安柯头顶蹭了一下,把安柯抱在怀里。
大概他自己都无法意识到,他的眼睛里有了光,透露着温暖。
他的安安是全天下最干净的小动物。
所幸安柯身上的血都是从他自己的身上沾来的,圆滚滚的小毛绒团子除了脏掉一些,没有受伤。
他压根没在意右手上狰狞的伤口,把安柯送去宠物店洗得干干净净之后,现在才坐在医院包扎伤口。
“养小动物养得这么漂亮,啥时候能把自己管管清楚嘞!”
医生把纱布缠上去,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
沈顾城一怔,掌心里放在安柯两只伸长的小脚丫子,被他放在手里无意识的把玩。
“不。”
沈顾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摸了摸安柯依旧还没有睡醒的小脑瓜子,指尖触及的感受和以往是不同的。
“不是宠物,安安是……家人。”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但是好在,我遇到了你。
安柯还不能理解这些话,他的喜欢太过于简单。小鸭子在沈顾城的腹部睡得很香,小肚子上下起伏着。
从医院出来之后,沈顾城又去了一趟派出所。
小圆到底是在人群聚众的大厦自杀的,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很大。刘若梅在沈顾城进来时,还在拿着她那个铁皮杯喝茶。
沈顾城瞧了一眼,里面泡着的是枸杞参茶,还挺养身。
“我一姐妹说得,好像是可以治秃头。”
刘若梅说,“来这儿当刑警,这头发还没到中年已经没了一半。”
沈顾城没接话,他头发浓密暂时不需要靠这些奇奇怪怪的偏方来拯救发际线。
“我们这边的案情进展有突破的话会告诉你……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刘若梅冷不丁瞥到了沈顾城的右手,厚厚的纱布看得她额角一抽。
“犯病了而已,干嘛大惊小怪。”
沈顾城笑笑,“精神病人有点奇怪的动作不是很正常吗?”
刘若梅沉默了一下,她知道沈顾城的病。
其实技术跟踪了一段时间,关于宠物店的黑料他们多少查到了许些眉目。事情有点复杂,和一些手脚不太干净的东西有关系。
小圆的死,很可能是他们放出来作为警示的□□。
针对的人是沈顾城。
“……所以说,你现在可能被一些人盯上了。”
“我们这边的决定是,想要给你保护起来,免得遭到不法分子的伤害。”
她说得这些事,沈顾城多少猜到了一些苗头。他表情未变,拒绝了刘若梅的好意。
“算了,又不是大熊猫,没必要那么慎重。”
他无所谓,从他报警开始,沈顾城就不想多管这些弯弯绕绕。
他略有耳闻躲在暗处的那些鱼龙混杂的罗网,所以不愿意去招惹,以免触犯那些人的利益来给自己惹麻烦。
在派出所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沈顾城早上没有请假,他给班主任打了电话以后,就要去学校下午打卡。
安柯被他留在了家里,沈顾城拿上了书包往外走,颠了两下包的重量。
书包还挺沉的。
他以为是李飞闻在里面塞了什么,没在意地把书包往身上一甩。
“沈哥、沈哥……卧槽!”
李飞闻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见到沈顾城手上绑着的纱布之后吞了吞口水。
“兄弟,一日不见……您是游过了哪个海峡打战去了?”
沈顾城嘴角一抽,他在包好纱布的时候就怀疑那个地方腔的医生针对他。
这纱布裹得像个猪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炸飞了一条手臂。
“没事。”
沈顾城把书包塞进桌肚的的时候忍不住皱眉,反手在李飞闻肩上打了一巴掌。
“下次别塞东西到我书包里,没两本书重的跟什么似的。”
李飞闻一怔,茫然地看着他。
“啊?”
“沈哥,你记错了吧,我哪里给你塞东西了啊。”
“什么?”
沈顾城放书包的动作一顿,心中奇怪的感觉愈发加重。
他猛地把书包扯了出来,迅速地拉开了拉链。
“咕咕……”
藏在包里的小毛茸茸眨着可爱豆豆眼讨好地看着他,企图用卖萌蒙混过关。
“……”
李飞闻把头凑了过来,他瞧见了背包里的一只小白团子,骤然瞪大了眼睛。
小鸭子晃了晃身子,又开心地和沈顾城咕咕叫。
“卧槽?!沈、沈哥……你还去买菜啦!”
李飞闻咽了咽口水。
安柯不想待在家里,他只是想偷偷过来记住幼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