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沨站在门口,朝他挑了挑眉。
“起床了。”他道。
安折乖乖起床去吃饭,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这样度过,安折会帮西贝做饭,收拾矿洞。陆沨经常去外面,安折每次都怕他回不来,但上校竟然每次都安然无恙,有时候还能拎回来一只小型的飞鸟。
更多时候他们待在洞里无事可做,安折看完了这里的所有书籍,又在上校的要求下给他念了一本爱情小说和一整本武器图鉴——这个人自己懒得翻看。
最后,他们开始拿小石头下棋,都是很简单的游戏,五子棋,飞行棋,陆沨先教会他,然后他们一起玩,安折输多赢少,并暗暗怀疑赢的那几次都是上校暗中放水。
吃饭的时候,西贝说:“你们关系真好。”
“以前洞里也有人谈恋爱,爷爷给他们证婚。”轻轻叹了口气,把筷子搁下,他又说:“我也想谈恋爱,但这里又没有别人。”
陆沨没有说话。安折安慰西贝:“基地里有人。”
——虽然只有八千个了。
西贝似乎得到了安慰,又开始精神抖擞地拿起了筷子。
七天以后,通讯仍然没有恢复,西贝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存粮已经不够两天的份了,他们必须去几千米外的城市遗址搜寻物资。
于是他们给爷爷留了一些干粮,把剩下的蘑菇、肉干都带在了背包里,也带了好几瓶水,西贝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型酒精炉,矿洞里的人没有死绝前经常去城市里寻找物资,所以装备很齐全。
“以前我们开了一条土路,可以骑自行车去。”西贝的语气略微懊丧,说:“现在变成沙地了,没法骑了。”
于是安折离开前恋恋不舍地看向墙角里堆放的几辆自行车,他以前没见过。
陆沨手肘搭着他的肩膀,懒洋洋道:“回来带你骑。”
正当他们准备好一切,准备打开洞穴顶端的盖子的时候,沉重迟缓的脚步声从矿洞深处传来。
安折回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枯瘦的老人扶着墙壁,从转角处挪动过来,他头发花白散乱,嘴角不停颤动,像一蹙在风里摇摇晃晃的苍白色的蜡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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