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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曼啧了一声:“快被他烦死。”

“谁叫你去勾搭许忌的。”

佘曼男朋友是隔壁八中的,逛四中贴吧的时候逛到舍曼和许忌的八卦,一直紧追不放地说自己被劈腿了,要找那个小白脸算账。

佘曼:“你懂个屁。”

“极品,不能放过。”

是啊,许忌是极品,看着好奶好乖,干干净净,人畜无害,她喜欢惨了这样的男生。

“你男朋友不会揍他吧,我昨晚上出校门口,还看见他们蹲在路边,手里还有烟和酒瓶。”

佘曼:“揍就揍呗,只要打不死就行。”

“你不是喜欢他嘛。”

佘曼盯着和许忌的聊天界面,最后一句停留在了她的晚安上,往上滑很久,才滑到他给她发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消息——滚。

她看着看着,勾起了一边的唇角说:“打一打也好,小奶狗的牙咬人挺疼的,打了才乖。”

“我也出一口气。”

晚饭时间,许甄一碗面,只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她一直在想刚刚舍曼说的话,像一根刺插在她心里,连同着小忌手上的伤口,一切都在无形地弥漫着血色,从一颗血珠开始,慢慢变成血池,血海。

她在自己吓自己。

晚晚自习下了,她回家的路上,她虽然知道许忌的电话手表多半是打不通的,还是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

想和他至少有一个联络方式,保证人身安全。

铃声一直响。

她把手机附在耳边,绝望中抱着一线希望。

然后…

电话就通了。

“——喂?”

第5章白卫衣

关心他这件事,不能是一次。《甄甄日记》

“喂?是许忌吗?”她半捂着嘴,在地铁角落处,小声打电话,中央空调的凉风从头顶泻下来,清清爽爽夹着消毒液的味道。

她呼吸轻盈,心跳却很快。

那头声音嘈杂,接电话的人似乎很惊讶,扯着还没变声好的公鸭嗓说:“卧槽,这手表真能打电话啊,老子以为是个玩具呢,粉了吧唧的。”

“你搁哪儿捡的啊。”

“就那阳台上啊,一直响一直响,我就接了。你先等等哈,我看看是谁打的电话。”

“估计是许云生他妈吧,他不是没手机嘛,嘿…娘娘腔用这个,挺配的。”

“会不会是许忌的,刚刚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说了个什么鸡啊…”

“怎么可能,许忌怎么会用这个东西,还她妈粉红色,娘死了,肯定是许云生那娘娘腔的…”

“喂,喂,那头怎么没说话了。”

许甄已经合上了唇,那两个男生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这一刻,维护许忌在他室友面前的形象很有必要。人都好面子,像许忌这么大的男孩子肯定也一样。电话手表虽然是小忌的,但他不是娘娘腔,是高冷的清俊少年!

“喂?喂?你刚刚说找谁啊?”

那头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粉红色电话手表的主人到底是谁。

许甄默不作声,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缓缓挂断了电话。

很好,就这样,当什么也没发生。

地铁正好到站,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思忖着,佘曼的事,应该暂时不用着急,江城四中,住读生是封闭式管理,平常没机会出校门,接触外校的人。只要周五回家的时候,她跟着许忌一起,保证他安全就行。

联系方式,等回家之后再和他商量,家里还有旧手机,或者今后周五回家一起走,这样或者是那样解决,都行得通。

邓春磊听到那边挂了,骂骂咧咧地把那个粉色电话手表扔到了空床铺上。

他们是六人寝室,少了一个人,所以空了一张上铺的床出来。

浴室的门开了,许忌刚洗完澡出来,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眉睫凝着水珠,耳朵泛红,穿一件柔软干净的白短袖,像在家里,身上有温顺的乖。

他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头发,水珠氤氲了一片肩头的衣衫,阳台窗子没关,一阵夜晚的凉风滚过来,他衣服头发都有湿意,风便又冰又寒。他偏头咳了两声,嗓子有点痛。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一起来,应该会感冒。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小孩,就算是没有大病,没有畸形,身体也比一般的小孩虚弱很多。

许忌小时候基本是泡着药罐长大的,后来上了中学,身体才比小时候好一些。

季节听见许忌咳了两声,抬步去关了阳台的窗子,回顾和许忌说:“你姐不给你送衣服了嘛,你干嘛不穿啊,人都要感冒了。”

赵春磊耳朵尖,听见姐姐两个字,戏声说:“是不是那个草莓学姐啊。”

季节:“噗…草莓学姐,哈哈哈哈。”

赵春磊不知道内情,以为是追求许忌的学姐,而且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不得允的失败者,像往常追许忌的人一样,所以嘴上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学姐多漂亮,那眼睛,乌溜溜的,那身段…”

赵春磊花里胡哨地用手比着线条,不经意转目看见许忌的眼,和往常一样,目光沉静,又没有情绪在里头。

赵春磊却感觉有一阵幽幽凉风刺着他的后脊背,阴森森的,他煞有介事地回身看了一眼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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