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流川侍卫此时也是皱着眉头,看样子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像林廷舟这样的人。
大厅里的这一幕同样落在了门外红衣女子的眼中。流苏的视线从林廷舟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即墨子寒。
只是这一看,便正巧对上了即墨子寒冷冽的双眸。
回凤府的路上,林廷舟的嘴巴一刻也没停过,不是向容恕打听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的种类,就是问一些女子平时穿戴的服装首饰之类的东西。
一直到凤府大门口,林廷舟才闭了嘴,倒不是他想闭嘴,只是见了凤府门口站着的两人时才不得不闭了嘴。
陵先生和百里兮禾笔直的并立于凤府大门侧方,宛如两尊石狮子,见容恕来时才移步向前打了招呼。
拾忆小筑里,容恕捏着茶杯凝视着对面的两人,久久不语。
她才出狱没几天,这两人就亲自上门接她回书院,这老师当的,忒尽职了一点吧。
“兮禾……百里先生,陵先生,你们看我这才刚从那里面出来,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好不了的。
学习的确很重要,可前提是得有一个好身体不是么,我觉得我现在最、最、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身体,把身体养好了,才——”
容恕话刚说到半截,陵先生就向她投来一束“我就静静的看你表演”的目光,百里兮禾却是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赖不掉,那也只能乖乖去书院了,前脚刚送走百里兮禾和陵先生,后脚林廷舟就来了。
“二妹妹,我听说你这次能出狱,还多亏了百里大公子呢,要不是他进宫去求圣上帮忙,恐怕你这件事是真的没办法解决了。”
林廷舟边说,眼角余光边瞥着身旁的容恕,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怎奈容恕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见容恕没反应,林廷舟又道:“那雒家四姑娘也真是的,这件事明明是她和你一起惹下的,可受此牵连的怎么就只有二妹妹你呢。要我说呀,这雒琪瑶就是摆明了给你下了一个套,想故意整你。
她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世家小姐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平时就喜欢拿人取乐子。你是不知道,这雒琪瑶从小就是如此,仗着自己是雒家嫡出小姐的身份可没少欺负人。
我听说前几日她离开皇城了,我看呢,她就是心虚,怕你出来报复她,所以才连夜出城的。”
无论林廷舟怎么说,容恕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等到林廷舟说到无话可说,灰溜溜的出了拾忆小筑后她才出声道:“别藏了,出来吧。”
南宫楚柒慢慢悠悠的朝她走来,身上所穿的依旧是往日的那一身红袍。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
容恕不解,抬头问着来人:“看什么?”
南宫楚柒轻笑一声,用转瞬术带她出了凤府。此时的凤府已经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中,她隐约能听到“凤鸢滚出来!”“凤鸢还我女儿命来!”等话语。
待她再走近那些百姓时,才真真切切的听清,这些人是来“讨债”的,是来向她谈人命债的,即墨书院十三条人命的债。
由于此时南宫楚柒施了隐身术,百姓才看不到他二人,要不然她估计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看了几眼后,南宫楚柒又带她回了拾忆小筑。
“即墨书院没人去闹,兰府没人去闹,雒府没人去闹,百里府也没人去闹,只有凤府有人闹。”
南宫楚柒看似是随口一说,可容恕能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闹呗,人又不是我杀的,爱闹闹去。”容恕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椅子上,懒洋洋的开口。
不明不白的牢饭都吃过了,还有什么可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