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一摊手,道:“这不还有刘瑾吗?”
刘瑾在一旁站着,闻言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小爷说得对,小爷说得对。”
朱寿随后又吆喝道:“写字了,写字了啊!名帖七文,润笔十文!”他喊了几句,又对夏灵瞬道:“你这摊子挺好玩儿的,小爷以后要常来。”
“你已经常来了。”夏灵瞬见他瞪着自己,无奈扶额道:“随你随你,别影响我写字就行。”
朱寿撇撇嘴,道:“影响你?我这是好心帮你,再说哪次我没给你钱的?”
夏灵瞬原本想怼回去,说你给的那些玉佩什么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刻着乱七八糟的神兽,她哪儿敢拿出去换钱,先不说家里人怀疑,她去一趟当铺说不定还要被怀疑是偷窃蹲大牢呢,但一想朱寿也是好心,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恰好现在没什么人,夏灵瞬便和他闲聊,道:“诶,你怎么一直在京中?不用出京的吗?”
她之前还听说皇帝安排某某王前往外地就藩,也不知道朱寿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用跟着爹离京就藩。
朱寿表情一僵,看向一旁的刘瑾,刘瑾立刻贴心开口道:“夏姑娘,这事儿不好说。”
谁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宫廷斗争之类的隐情,既然刘瑾这样说了,夏灵瞬自然也不会追问,只是道:“你们也不用怕坐吃山空,难怪你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
朱寿哼了一声,道:“小爷有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管不着,再说了,藩王有国库拨钱去养,就你瞎操心。”
夏灵瞬吐吐舌头,应和道:“是是是,别人的钱我当然是管不着了,何况是人家心疼家里人。我是想着万岁爷该多辛苦啊,光亲戚有多少,每个都不必出去谋生,该拨多少银子出去?得亏是万岁爷,不然怎么养得起?”
她说者无心,朱寿却是听者有意,沉默片刻道:“这么个养法,迟早要坐吃山空。”
夏灵瞬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朱寿却换了一个话题,道:“今年夏末就要准备太子选妃,怎么样,怕了吗?”
夏灵瞬对此嗤之以鼻,道:“我怕什么?家里塞点钱就不去了。”
朱寿听她这么说,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愕的表情,追问道:“还可以这样?”
“不然呢?”夏灵瞬笑着摇摇头,道:“那话怎么说来着……‘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宫那就不是自家的女儿了,但凡心里疼女儿、手头有闲钱的,谁还会把女儿送进宫里啊?见一面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再说进去了也无人撑腰,还不是任人家揉圆搓扁,敢说一个‘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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