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里呼风唤雨,对长姐也毫不客气,连句称呼也没有。
蒲连义故意沉下脸,教训他,怎么和长姐说话的?爹爹有没有教过你要尊长。
蒲若久被他唬住了一瞬,脑海里想起娘说的话,长姐回来了,要在家里白吃白喝,娘还说她特别能吃,会把他的好吃的都吃光。
果然,他一来就发现她在吃家里的东西,还霸占着爹爹。
想到这里,他抓着拳头,不管不顾的嚷叫,我就要坐她的位置!她是姐姐应该让着我!
久儿!蒲连义有几分怒气。
蒲若久嚷得更大声,他想,果然,爹爹为了她都开始凶自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地上打滚哭喊着,简直得了他娘的真传。
蒲连义见状,转过头,无奈不忍的看着蒲池。
蒲池放下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地面打滚的蒲若久冷声道:哭喊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凳子,来,给你坐。
语气平淡如常,双眸扫了蒲若久一眼,他缩了一下脖子,鼻子上挂的鼻涕泡啵的一声在空气里消弭。
哭声戛然而止,他摸了摸冰凉的屁.股,心想坐就坐,他迈着粗胖的短腿,想要坐上那张凳子。
碰上蒲池凝着自己淡淡的目光,他如同被一阵凛冽的风扫过,哆嗦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柳嬷嬷,有些踌躇。
柳嬷嬷正注视着他们几人的一举一动,这会儿看着蒲若久的眼里隐约是鼓励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都是捉虫~没改动剧情~
第20章 打脸
蒲池坐上另一张凳子,耳边终于清净些了,她重新拿起筷子,低头细细吃着桌上可口的饭菜。
不去理会那小胖团和柳嬷嬷的视线碰撞,她不至于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他的心智难以看透是非,不用细想,肯定是受秦念芳撺掇才来这里大闹。
她抬眸看了一眼蒲若久。
他正拿了一个大鸡腿大口的啃着,发现她在看他,瑟缩了一下,梗了一下脖子,艰难的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蒲若久总觉得面前这个长姐不像原来的长姐,她变得好凶,可她明明没有凶自己,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他想着想着,连鸡腿都少吃了一个。
用完饭,蒲连义有事要出门,他走到门口,停了一瞬,回头和她说:池儿,隔壁屋子还是老样子,爹没让她碰。
说完不等她说什么,转身折了出去。
她沉默良久,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
蒲连义搬来西厢房,仿佛是为软弱的过去做出的弥补,他不和秦念芳住在正房,也算得上直面的她们之间的矛盾,不再躲避。
原主出嫁前,就住在偏僻狭窄的西厢院,正是这间屋子的隔壁。
他这是说明,他站在她这个女儿这边。
蒲连义走后,桌上就剩蒲池和蒲若久二人,气压仿佛沉了几度。
蒲若久偷偷抬起眼睛,发现长姐没发现自己,两条短腿在空中晃荡了几下,蹭下了凳子,想要偷溜走。
爹爹走了,他也不想待在这里啊。
这个长姐比私塾的老先生还可怕,她一定会拿筷子敲自己的手心的。
想到这里,他猫着腰,屏住呼吸。
一步,两步
马上就要跨出这道门槛了。
蓦地,他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提溜住,整个人仿佛被扼住命运的胖猫,在空气中扑棱着。
蒲池单手把他提回凳子上,吃完才能走。
他一小碗饭只吃了几口,竟然就想开溜,她娘没教她不能浪费粮食嘛?
半个时辰后,正房院子。
一道胖团似的身影边哭边跑,一边喊:娘娘你在哪儿
秦念芳用完饭,正在屋里喝茶,她见不得蒲连义方才对他女儿那个宝贝劲儿,故意让儿子去了西厢院,这会儿肯定将他们父女之间搅得不能安生。
不料,院里传来蒲若久的哭声,瓷杯茶碟仍在桌上,急忙出去。
乖儿,怎么了?她心疼的将蒲若久搂在怀里,柳嬷嬷,这究竟怎么回事?
柳嬷嬷也觉得纳闷,她见少爷已经得逞抢了蒲池的位置,便放下心,去了趟恭房。
她回来时老爷已经出去了,只剩少爷和大小姐在,少爷今日吃饭还不闹腾,将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只是,他回来半路上忽的就哭了起来,她问也不搭理她。只顾哭着往正房这边跑。
现下被秦念芳一问,她低头慌忙应道:少爷一直都好好的,忽的就哭起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
秦念芳瞪了她一眼,转而柔声哄着蒲若久,久儿,告诉娘怎么了?是不是蒲池那个贱蹄子欺负你了?
蒲若久哭得惨烈,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姐长姐她让我吃饭吃完才让我走
秦念芳心下一紧,好你个蒲池,那饭是不是有什么怪味?是不是特别难吃?乖儿,赶紧吐出来!快,吐出来。
她担心蒲池为了报复,拿些搜饭给蒲若久吃,慌忙要去掰开他的嘴,让他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