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向喜双。
对小姐而言,夫人就是一只豺狼,闻着一丁点儿血腥味便穷追不舍的豺狼。
她说完领着他们往西厢房边上的空房走去,按照小姐的意思,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午雨一点就通,但他们有命令在身,无法在这时离去,脸上露出为难,喜双,王爷要我们护着蒲夫人回京,我们
喜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表示理解。
当晚子时,夜色浓如墨,所有人正睡得沉,一道身影,轻身从里面打开房门,动作在静谧的夜里微不可微,把一封信从隔壁房间底下门缝推进,又坦然自若转身离去。
次日卯时三刻,天微朦亮,笼罩着惺忪的睡意,蒲池一身素白宽袖男子衣袍,发丝束的齐整,她敲了几声午雨的房门。
午雨常年在云在鹤身边服侍,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此时已梳洗穿戴整齐,正欲出去,他顺着敲门声将门打开。
你们该启程回京城了。她直入主题。
午雨一脸苦色,蒲夫人,王爷有令,护送您归京,恕难从命。
他一咬牙,尊声说了出来,反正要得罪一头,王爷那边他可不敢违令。
那日王爷明明生着闷气,却还是即刻遣了他们来永州。
他要是能自己先回京了,王爷不得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想到这里,他又怂又坚决的说:蒲夫人,我们不走。
半个时辰后,秦念芳心里打着精细的算盘,来到了西厢房,身后跟着柳嬷嬷。
她敲了几下房门,无人应声,只好压着脾气,吊着故意为之的柔细嗓音,池儿?起了吗?
回答的是静默的空气。
她心里恼火的很,但想到那两千两银子还得靠她,只好轻声说:你起来了便来二娘这里用早饭,二娘特意备下了你爱吃的。
依然是静默无声。
她心下有几分疑虑,池儿?
不对,这个时辰,喜双应该起来了,可门外也不见她候着。
心猛地荡落,暗暗有种不好的猜测,急切的推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整齐的不像是起床后应有的模样。
她惊得身形一震,难以置信,扶住门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吩咐柳嬷嬷:快去,去看看王府那行人还在不在!
柳嬷嬷应声快步往西厢房边上的房间去,不过,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秦念芳听了她的禀报,算盘落了一地,气得目露狠光,脸上的横肉绷得如硬石,她咬着牙根。
好!真是小看了这个小贱蹄子,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她真恨不能扒了那贱蹄子的皮,狠狠抽她一顿!
此时,永州城门外,午雨望着前面那辆竹蓬马车,心里几番滋味杂陈。
他本以为蒲夫人是来撵他们走的,本打算说什么也要赖在她身边不走的。
没想到,她竟然来一句:走吧,护送我归京。
现在?他当时疑惑得很。
没错,他们立马就启程了,走得悄无声息。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盯着那辆竹蓬马车,想起王爷,也是这般,想一出是一出,他的思维实在难以跟上。
蒲池在前面悠悠的驾着马车,轻松惬意。
她觉得,既然她的计划被云在鹤派的人打乱,也就没必要留在永州了。
留下去,便要面对秦念芳虚假的谄媚,暗地里贪婪的欲念。
倒不如回京城去,秦念芳如今也不可能追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一更~抱歉~
第24章 相助
她留了一封信给父亲,信里表明她的去意,留下了三千两银票,她把还钱这件事,交给蒲连义来选择,究竟该怎么解决。
就当是为了原主,原主对父亲亲情未泯,她再厌恶秦念芳,也终究不忍父亲置身漩涡。
把银票给蒲连义,也能让他在蒲家稍微拾起话语权,日后过得体面些。
不过,秦念芳的贪欲绝不会止步于两千两银子。
书中原主这次归家,将自己的积蓄悉数奉上,可秦念芳贪得无厌,又遣人去王府大闹要钱,彼时原主正因字帖一事被打了五十大板,身子骨不太行了。
母家这么一闹更是将她处于王府的风口浪尖,让沈清蓉拿捏住她的把柄。
不过,蒲池并不把秦念芳的计量放在心上,比起这些,她还是更担心蒲连义和祥叔过得好不好。
他们已经行路快六日,这正是第六日的早间,沿着官道要经过一片广袤的竹林。
他们行至竹林深处,竹林传来打斗声,刀光剑影下,竹叶细枝欶欶纷落。
午雨心里警铃立响,迅速吩咐随行的州军:护好夫人!
州军训练有素,即刻驾马至竹蓬马车的左右前后,机警地注意着不远处竹林中的动响。
午雨呼出一口凉气,心道还好,情况皆在控制中。
却见蒲池立身于车辕闪身跃起,空气里划过一道素白的浅影,直奔传来动响的那处竹林去。
午雨惊叫:夫人!咱不管这闲事成吗?
回答他的是消失在葱郁竹绿中的半抹素白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