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吃。」梁深乾笑两声。
张景思又乖巧地点头,这下钥匙放进钥匙口了。喀答地一声门往内打开,张景思又虚弱地回头向梁深说一声掰掰,梁深向他挥挥手,然後看著那扇门在自己眼前慢慢阖上。
那家伙连病重到眼皮都撑不开的样子了,还这麽乖巧,从头到尾没抱怨过一句「头好痛」或是「我好不舒服」,一副就是照顾自己照顾得很习惯、从来不给人家添麻烦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
梁深说服了自己,发动车子骑出不远,又败给自己受折磨的良心,垂头丧气地回来。
张景思手脚发软地来开门,看见站在外面一脸挫败的梁深的时候,立刻懂了他的老师又犯了什麽毛病,嘴角一弯笑出两个酒窝,什麽也没多说就侧身让输给自己的梁老师进了家门。
小情小爱(18)
「你家有没有管家啊?」
梁深坐在张景思那个比他房间大上两倍的卧房里面东张西望。
「没有。」张景思身上盖著刚刚梁深搜刮出来的超厚棉被,一脸想睡的呆滞貌。
梁深颇失望。
张景思刚刚吃了药,药效有点在发作,昏昏欲睡地提不起劲来,没心力去纠正梁深对他家财力的误会。他看梁深坐在那里不晓得要干什麽的样子,体贴地说:「老师,我一个人没问题,睡一觉就好了。」
梁深拒绝听他说话,起身理所当然地说:「我要开你家电视看。」
「好。」张景思软软地回答。
「还要开你家的冰箱,吃里面的东西。」
「好。」
「……穿你的衣服。」
「好。」
梁深诡异地看著他,怀疑自己就算说「拿你家的钱」也会被同意。他拍拍他额头,念一声快睡,就自己晃出去看电视了。最後梁深除了看电视以外,既没开他家冰箱也没穿他衣服,只是看电视看腻了就晃回他房间到处研究,他的原意是搜刮出几本A书来嘲笑他,但是张景思连房间都很规矩,除了书桌、衣柜、床跟书柜之外,没什麽特别的东西。
梁深百般无聊抽来排列在书桌上的历史课本翻看,发现里面的笔记工整又仔细,上面大概一半是梁深上课随意补充的,另一半看得出来是他自己读书的时候整理的。梁老师对好学生颇有好感,随手抽来笔替他在上面多画了几个必考的重点,自己觉得颇有默默为善的感觉。
他又随意翻翻,发现其中几页上面竟然写著自己的名字,他当场哈哈笑,心想干麽把自己名字写上去啊?练字吗?也没多想就阖上课本,东摸摸西摸摸一阵之後回到床边,看张景思把棉被拉到盖住半张脸的样子,笑一笑,觉得满可爱的。
他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探探张景思的体温,确定不烫了,又替他拨拨浏海。
「小朋友。」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阳光。在光线微弱的房间里,梁深望著睡得很沉的张景思,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得很坦率,很温柔。
待梁深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竟然趴在床边睡著了。床上没有人,他听见房外有踩著拖鞋的声音由远而近,接著就看到张景思端著马克杯出现在门口,看到他醒来朝他微笑:「老师,你要不要睡到床上?」
梁深茫然地摇头。「你好了?」
「嗯,好多了。」张景思喝了口温水就将马克杯搁在桌上,坐到床边来,很顺手地就将手指探入梁深头发中,拿捏著力道按起来。
梁深还趴在床上装死。
「老师,你睡醒就头痛的毛病,该不会是因为不吹头发吧?」
梁深拒绝回答。
「……果然是这样啊。」
「你刚刚的语气是不是有贬义啊?」心灵敏感的梁深老师感觉到不友善的气氛。
张景思凉凉地回答:「没有啊。」
「……我很可怜,早上醒来都头好痛。」
「嗯嗯对啊,你好可怜。」
梁深想起旧恨:「之前叫你帮可怜的老师按摩你还拒绝我。」
「嗯……那是因为……」
梁深抬头看他:「因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