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了。
那些悲喜的声音才刚淹没在渐渐炎热起来的天气里,离别的季节就来了。
他们在泪眼模糊中唱完了骊歌,然後把握著尚未踏出校门的时间争相合照。
张景思被拖著出现在不同的相片当中,然後在学妹们一边送花一边哭的包围中不知所措。
他正慌张地安慰他们,然後抱著花束与离别的声音踏离毕业典礼的会场,他正想著该往哪里走,就见到不远处的树下站著个不知所措的人。
他扭扭捏捏地站在那,不停拉扯打在胸前的领带。
张景思那无数通未完全拨出的电话当中,只成功地传了一封简讯。他问对方,毕业典礼会来参加吗?
他战战兢兢地等回应,等来一封冷淡的「不会吧?」。
如今那个说著不会来的人出现在这里,手上抱著一束花,就像那双手套,就像那只御守。
那人终於发现他的视线,惊得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迎上去,轻轻一声「老师」,让对方低下头,就像那天他膝盖流了好多血,看著伤口好可怜好可怜。
他又喊一声老师,然後在对方抬起头前牵起他的手腕来到校舍後方。
他的老师像是想问他带他来这里做什麽,想了想,还是向他递出了手上的花。
恭喜毕业。他的老师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出口,张景思就低头吻住了他总是略显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