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还想起沈知白的提醒,“量力而行”,已决定不再追踪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实在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这边想退出,那边樊迟却已扬声道:“树上的朋友,请下来吧。”
云知还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为何暴露了形迹,用力一蹬树枝,人已如箭射出,却是往安汉县城而去。
一阵大风骤然刮来,云知还身子一轻,眼前一花,已落到了小溪旁,身边三人,一个微微而笑,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略带好奇,正是樊迟、山羊胡老人和那个小男孩。
云知还知道逃不掉了,想着那樊迟既曾为将军,应该不喜欢胆小懦弱之辈,便尽量镇定地道:“在下徐元,见过三位道友,今日来此是为了给家母采集一味药草,实不知三位道友在此议事,无心之失,万望海涵,在下出去之后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三位的秘密。”
山羊胡老人怪道:“你叫徐元?”
云知还道:“正是,无意之中与令族人同名,确是缘分。”这却是一张微妙的感情牌,杀死一个与自己族人同名的人,心里难免会怪怪的,能增加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樊迟突然开口道:“小兄弟心思倒是敏捷,可惜了。”闪电般伸手在他肩上一拍。
云知还大叫一声,一个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觉得浑身刺痛,像有无数根银针在体内游鱼似的乱蹿,一瞬间简直生不如死。
过了好一会,那些银针像是找到了适合自己歇息的位置,不再游动了,刺痛才慢慢消失。
云知还艰难地爬起来,已是衣衫尽湿,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道:“你这是什么功法?”
樊迟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叫洄游针,却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你只是一件道具。”
云知还道:“你是想用我对付那位神山主人?”
樊迟点了点头,道:“你倒是很聪明,若不是今天听到了我们的机密,说不定我真会放了你。”
云知还道:“你不会是打着用我来消耗那位功力的主意吧?”
樊迟道:“正是。”
云知还道:“我跟那位非亲非故,你这方法怎么可能奏效?”
樊迟道:“你怀里的小东西有就行。”
云知还又吃了一惊,知道抵赖不掉,只好苦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樊迟道:“我可以嗅到她的气息,而她的气息与那位神山主人的又很相似。”
云知还又问:“你刚才怎么发现我们藏在那里的?”
樊迟道:“你屏蔽声息的动作很快,可你却忘了在此之前,你们已经把无数气味散播到了空气之中,我一来就闻到了。”
云知还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狗鼻子?
樊迟又道:“她虽然跟那位神山主人练的是同一种功法,但是她是我的同族,所以我不会动她,就只有委屈你了。一个月后,若是那神山主人不肯救你,那些针劲就会像大马哈鱼一样洄游到你的心脏,把它插成一只破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