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钱袋,拿出三个金铢拿给车夫,让他先走把马车留下——这可是我今晚的宿处。种痘后,我得过了适应期,产生了抗体才能进去。
把七七先安置在马车上,然后叮咛一番,又给小家伙留好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水。
我回到村口。(叶子·悠~悠
钱医师按我说的挤出牛身上的脓液递给我,我取出银针在脓液里蘸了下,便撩开左臂衣袖,在上臂的位置划了一个“井”字的血痕。
看着那个血痕,我微微一笑——跟哥哥叶晨手上的一摸一样。哥哥此刻绝对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后,我居然亲手为自己种了天花痘。
“就这般就行了?”钱医师有点不可置信。
我微笑点头,“你们先帮村里所有还未发病的人种上吧。你和罗老医师也要种。我明日进来。”
我这边还没说完,只见罗老医师已经极其认真的用银针蘸了脓液,在手臂上为自己“写”了一个端端正正的“井”字,然后朝我一比划,“姑娘,我画的这‘符’,没错吧?”
汗,我顿时傻掉。
这一夜,我还是没睡在马车上。
冷面王颇有人性的在扎营的同时,也为我搭了一个帐篷。
四周的兵士也没撤,整个贺家村还是被封锁的严严实实。
只那几个近距离接触过村民的兵士单独隔离在一个帐篷内。看来,那冷面王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的。
坐在帐篷里的我感觉微微有些低烧,我知道也的身体开始产生抗体了。
把最后一张纸上的墨迹吹干,我站了起来。
帐篷外手持火把的兵士身影清晰的映在帐篷上,我走过去,拍一拍,“这位大哥,麻烦去叫一下你们将军。”我如今也是被隔离对象。
不多时,帐门被掀开了,冷面王出现了,还是那身黑色铠甲,连头上那顶我估计至少有五斤中的金属头盔都没取。
站的笔直的看着我,“姑娘有何事?”
这人活得像杆标枪,也不嫌累得慌我一边腹诽,一边递上我写的两叠纸,“这是需要将军采办的药材,其中这带皮脂樟树是顶顶重要的。~还有地黄、牡丹皮、赤芍、当归、苦参、金银花、玄参、牛蒡子、蝉蜕、白鲜皮、防风、大青叶、红花.....”我一口气报上十几种药材。
“好了——这纸上都写着吧。”他打断我,“这第二份呢?”
一边说,一边翻看,“消毒要则、隔离要则、护理要则、饮食要则、重症处理、.....你——”抬头看我,眼中光芒晦明难辨。
“烦请将军先派人交给罗医师和钱医师。虽然明日我便要进去,不过这些工作若先做一晚上或者就可多救一条命。”我直直的看着他,眼神诚恳。
“你当真有百分百把握?”他有些疑惑。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何况对于病症而言,就更没有了。”
他眼睛微微的一眯,定定看着我。我淡笑的站着,能理解的人不说也能理解,不能理解的人说了也不会理解。
片刻后,他拿着两叠纸转身离开。
入谷的第三日,我和三位医师正在商讨病方。那位被感染了的周医师不过是处在第一期,只是腹股沟和腋下出现了一些丘疹。如果用药得当,加上他体质尚好,又正处盛年,或许能抗过去。
我们现在就是在拿他试药方。这个人是个医痴,被传染了好像一点都没紧张。每天还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所有感觉和症状都写下来。
“叶医师,你说的那樟脑何时才能得啊?这东西真的能从那樟树里煮出来?”隔着一层帐篷的周医师这三天,每天都要重复的问这个问题。
我无奈的和罗老医师他们对视一眼,“还要在井水里泡一晚上,明日煮了之后,后日便可得。”
“通关窍,利滞气,辟秽浊,消肿止痛,不错,不错,真不错....”他的身影摇头晃脑的印在帐篷上,声音抑扬顿挫,哪里看得出丝毫为自己担心的模样。
我只能笑着摇头。
“叶医师,村口又有人来了,好像也是医师。”敏敏跑了进来眨巴着大眼睛对我说,大约跑的急,脸上红扑扑的。
我笑她,“是不是又到村口去看你的淳于哥哥了?”
这小丫头就是冷面王的三弟,淳于朗的心上人,那日得知要烧村,她便躲了起来没有到村口去。
我问她为何不去,她害羞道,“我怕我会哭。”
还好,这小丫头运气好,村里三十七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任何症状的就有她一个。如今痘已经种了,只要过了十二日的潜伏期,那便彻底的安全了。
“我们去看看吧,叶医师,那人长的很好看哦。”小丫头勾引我。
在她鼻尖一点,“你夸别的男子,不怕你的淳于哥哥吃醋?”
不过被她这一说,我也起了兴致,跟着她一起走到村口,隔着障碍朝外看去。
一个绿色的背影正跟着冷面王淳于谦转过帐篷,露出了脸——清秀的面孔,还有那标志性的一身绿衣。
我抿嘴而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大概感觉到这边的视线,他们两人抬起头来。
“莫离——”他张口道,我赶紧朝他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
他停住口,走过来会心一笑,“漓紫,真的是你。”还是那般温和的眉眼。
我朝他俏皮一笑,“什么叫真的是我?”
他看了看冷面王,“我听淳于将军那般形容,便猜到有可能是你,没想到是真的。你怎的来了土国?”
“形容我?”看了看冷面王,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估计对我可没好词儿。不过如今,我对他的怨念已经小了很多。
“淳于将军说——”归离笑道。
“咳咳,”冷面王突然咳了起来,对我道,“归长老说要进村。”
我看向归离,他点了点头,“此症归离从未见过,既然如今漓紫已有防治之法,归离也想了解一番。”
我沉吟了下,“不是不可,但是最好还是再过九日。种痘之法是否生效,还是要过了潜伏期才知晓。”抬头瞟了冷面王一眼,“若是不成,九日后,淳于将军可是会烧村的。”小小的刺他一句。
冷面王脸沉了下来,“若是不成,本将军职责所在,只能烧村。”
翻了个白眼,我不理他。根据这三日来的情形看,种痘应该是成功了的。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过了十二日潜伏期再说。
归离看着我们,温和一笑,“那归离就在此等候九日。”
我笑道,“不过,正好我们也有些药方在斟酌,还需要归长老指教一番。”
除去“天一七十二针”和地球上学到的一些医学常识,若论医术,归离绝不在师傅之下。此番能得他这个强援,真真是雪中送炭。
归离和暖一笑,欠身道,“无有不从。”
这天后,每日来村口报道的除了敏敏又多了一个我,经常后面还拖着两个尾巴——罗老医师和钱医师得知归离是医族长老后,简直那崇拜就如黄河之水,情绪澎湃不已,每日跟在我后面,一见归离便两眼放光。经常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十个问题中倒有五个是与天花无关的其他病症,估计是平日积攒下来的。
唯独周医师捶胸顿足,第一次为他被传染隔离而后悔不已。
“医族长老”这块金字招牌在五行大陆可真是非同一般的有魅力啊。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归离,基本所有是问题他都能一一娓娓道来,就算没有确实答案他也能提出一些方案的选择。至少纯粹的医术而言,他是比我强的。
”。。
正文第一六九章土皇柳明(上)
九日之后,三十七个种痘的村民加上我们三个医师一共四十人里,只有两人出现了被传染的症状。~这也是没办法的,每个人的体质各异,种痘法无法使他们产生抗体。
比起之前半个多月就传染了六十几人来说,谁都知道种痘法已经成功了。
冷面王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提议继续封锁隔离一段时间。
还是会有重症患者出现并发症死亡,这是无可避免的。就算能扛过去,脸上和身上也会留下终身的疤痕。
不过至少现在这三十多人的命是保住了。
村子里一派喜气,归离跨过障碍走了进来,“漓紫,恭喜你。”
一时高兴忘形,我伸出手在他肩上一拍,“也恭喜你啊‘
归离讶然,我眨眼道,“军功章里也有你的一半啊。”这九日来只有三个重症患者死去,还要多亏归离为我们修改药方。
归离突然有些尴尬,脸微微泛红道,“若是归离,万万想不出‘种痘’之法。”
额,这个‘种痘法’也不是我想出来的。纵然我脸皮再厚,在归离如此真心的推崇之下也觉得有些赧然。
“嘿嘿”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归离,你来得正好,这两天我便把‘天一七十二针’针法教——”
“叶医师,将军有请。”
话被打断,我转头一看,是冷面王的副官。
冷面王找我?
“既是将军找,漓紫你先去吧。”归离见我发呆,提醒我道。
疑惑的跟着副官向淳于谦的帐篷走去。这段时间他也一直住在这里,确实还是算个实干型的人才。虽然冷了点。
帮我掀起帐门后,副官就退下了。
帐内只有淳于谦一人。
我一愣,又笑了。【叶子】【悠悠】冷面王今日终于脱下了那身黑色铠甲,换上了一身便装,不过——还是黑色。
我上下打量他,不怀好意的揣测着,这个男人会不会连内衣内裤都是黑色的?
想象着他与郡守大小姐成亲后相处的情形,脱下一件黑色的外衣,再脱下一件黑色的中衣,最后还有一条黑色的亵裤.....我恶寒了。
大概是我的笑容有些诡异,他有些不自在的,“叶姑娘,请坐。”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对我这么客气?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我立刻提起十二分警惕,“淳于将军有何指教?”
闻言,他居然脸上一红,有些不自然。
我顿觉怪异,“将军传唤小女子,莫非郡守大人有什么新的指令?”
他直直的看着我,突然道,“我想向叶姑娘提亲。”
我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要向我提亲?替谁提亲?”
他一脸严肃,“自然是本将军自己。”
我想笑,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将军不是和郡守家的小姐定亲了么?”
他点点头,一脸正经,“郡守小姐知书达理,性子甚好,叶姑娘不用担心。”
原来是想娶我当偏房。忍住笑,我忍不住好奇,“将军为何要向我提亲?”
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我也不知。不过你性子虽不好,心眼却还善,还懂医术,也是难得。家中双亲年长,身体也偶有不适,若是有你在,我也可放心在外。”
我无语的看着他。真是会打算盘啊,你不当将军了,可以去做生意。
“不知叶姑娘意下如何?”他问。
我郑重的看住他,忍住爆笑的冲动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我转身出门。
“叶姑娘——”他又叫住我。等我回头,他面上又是一红,“你放心,你若嫁我,我必定会怜惜于你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觉得自己都快“凌乱”了。
真是个人才啊这么有创意的求亲不知道说什么,我直接走了出去。
走到马车旁,如今这马车已经成了七七临时的家,不敢确定天花病毒会不会传染给七七,我不敢把它带进村子,只托了冷面王派人替我给七七送粮送水。
一看见我,七七哀怨的“坳呜”一声,却不过来,显然是有点怨气。
我讨好的笑着,“七七,妈妈去给人治病了。那里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七七哦。不要生气了,妈妈现在带七七去玩,好不?”
一听见说玩儿,七七立刻迈着小短腿冲进了我怀里,我将它抱起狠狠的亲了一口——事实证明这小家伙是真的听得懂人言的。
没有回村,我朝营地一侧的小径走去。
此时已经九月初,初秋时分的天气最舒服不过。
远处的田野里稻穗丰满,一片片的全是丰收的景象。今年倒是一个好年头。
草地上野花一朵一朵的到处散落着,七七撒着欢儿的跑来跑去,偶尔还咬下一朵估计是它觉得漂亮的野花来孝敬我,我也笑着把花插到发上。
玩了大半天,夕阳已偏。
“七七,我们要回去了。”朝不远处正在追一只蝴蝶的七七喊道。
七七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蝴蝶一眼,还是乖巧的朝我飞奔过来。含笑蹲下身子抱起七七,站起——
“坳呜”怀中的七七突然叫了起来,不安的扭动着。
“七七,怎——”我疑惑的话语还未完,蓦地感觉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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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大床上。
低头审视一番,衣服没有换。腿上,师傅的针包也还在。
呼了一口气,蓦地惊觉,“七七”猛地坐起来,一掀锦被,跳下床,“七七——”
赤足朝门奔去。
刚刚绕过巨大的石刻屏风,一只白皙的手挡住了我的去路,“姑娘还是回去躺着吧。”
我刹住脚,直直看向她。中规中矩的蓝色侍女装,面目也是平凡,可那只挡住我的手,虎口处却有薄茧——这是一只拿剑的手。
语声平静,目无表情。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向我透露任何信息,至于出去恐怕就更无可能了。
我与她对视三秒得出结论后,很干脆的回头了。
站在屋内四下打量一下,当看到那离地超过九米的整木房梁时,我冷笑了。九米高的房梁,除了五大皇宫,哪里还有?
漆成大红色的房梁,还雕刻了繁复的花纹。
屋子内的家具上也是类似的花纹,然后用红黑两色填色装饰。
房间主体全是石料,一大块一大块打磨的光滑平整然后像砖头一样砌成墙体。
金色暗纹的帐幔将房间分成内外间,帐幔前是一座一人高的石刻屏风,白色和青色的石料雕刻着一副狩猎图,野兽在四处逃散,无数骑着骏马的人紧追其后。
墙角精致的魁兽铜香炉中,白色烟雾袅袅升起,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看着这大气又不失华贵,古朴又不失精致的房间,我心底讥诮地一笑,看来他给我的待遇还不错。
既来之,则安之。
按捺下对七七的担心,我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屏风外间的大门被推开了,顿时这被屏风挡住的内间也光亮起来。
一阵脚步声绕过了屏风后停住,我背对而坐,没有回头,静静的品茶。
“想不到莫离郡主还有此闲情。”两分得意,三分嘲讽,五分的不可一世——声音跟人一样,还是那么讨厌。
见我不做声,他慢慢度过来,绕过圆桌站在我对面,“郡主见到本皇,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高大的身形,一身金纹黑衣,古铜色的皮肤,面部五官犹如石刻,一头棕发被金冠束起,一双鹰眼此刻正带了三分探究的盯着我。
从下到上的打量一番后,将目光与他对视,“我与土皇陛下并无深交,几度相请,却不知为何?”
“水皇寿宴上,郡主可是让本皇大大的失了颜面。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带了一丝嘲讽,他看着我,“天下间的女子还无人敢那般嘲弄本皇。纵如水皇和木国长公主见了本皇也是客客气气,本皇只是好奇莫离郡主的胆子究竟跟别的女人有何不同。”
这个小气的男人白费长了那么大块头,心眼却这么小
“如果陛下觉得小女子说得不对,那我可以收回。至于胆子,现在陛下也看到了,小女子跟别人并无不同。是否可以让小女子离开了?”心中腹诽,面上却要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半笑不笑的睨视我,“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那日在人前不是振振有词么?今日怎么这般忍气吞声了?”
我不吭声。我用“嘴”力,你用武力——我还跟你讲理,我又不傻
“莫离郡主真是有本事啊先有水国月皇子,而后又是木国柳郡王。去了十方镇不过十余日,又勾引了樊城郡守的乘龙快婿——”他上前两步,站我面前,俯视我,嘲弄的拉长了声音“本皇真是好奇——你这般水性杨花的一个女子,连子嗣也不能生养。除了这张脸和牙尖嘴利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我水性杨花?他土皇有后宫三百还好意思说我?
我勾引淳于谦?那个冷面王想娶我回去不过是做免费的家庭医生。。
正文第一七零章土皇柳明(下)
我开始磨牙。不说十方城还好,一说我便火了。我好歹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土国的子民,这几十条人命还抵不过我在水皇寿宴上说的几句话
“如果土皇陛下请小女子来就是想让小女子听您这番教诲的话,那小女子已经听过了。至于月皇子和柳郡王也好,不能生养子嗣也好,都是小女子自己的事。土皇陛下政务繁忙,家事繁忙,何苦跟小女子计较不清?我虽出身山野,可也是水皇陛下亲封的郡主。土皇陛下可以看不起我这个郡主的身份,但总不会连水皇的颜面也不放在眼里吧。”我抬头笑道。
只见他眸光一闪,微眯了眯眼,“你拿水皇来威胁本皇么?”
“小女子不敢。”我垂下眼眸,“只是土皇陛下是胸怀大志之人,想必不会愿意为了小女子而被天下人说道。虽然陛下是好意相邀,但万一被居心不良之人胡言乱语,岂不污了陛下的一代英名。再则,我这人性子既破,又不懂礼数,万一不小心冲撞了陛下,岂非不美?”
他半笑不笑的看着我,“好生厉害的一张嘴难怪哄得人心甘情愿的替你去死”
我疑惑抬头。我哄过谁替我去死了?
他一笑,语带讥讽,“郡主这么快就忘了仙归镇的事了么?”
我面上一呆。
是的,仙归镇,那玉面桃花眼的少年......
泪意涌了上来,又被我逼了回去,我冷冷的看着他,“是的,若不是他,死的就是我。我欠他的情,也欠他一条命可是害死他的人是谁?你如今来替他讨公道了那他活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你既然从未尽过做哥哥的责任,今凭什么来替他讨公道”
香郎是我心中的痛。我心疼他的委屈,他的心事,他的骄傲我自诩为他的朋友,却未真正用心的去认识他。此刻柳明这般做派的提起香郎,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一直见我委曲求全的样子,突然却炸毛般的质问他,满嘴“你啊我的”连尊称都不用了,他稍稍一愣,随即大怒,一掌击在桌面上,“你好大胆子敢管我皇室的事”
玉石桌面裂开一条缝,茶会茶杯全部震裂,茶水滴滴答答的顺着桌沿滴了下去。~
我站起来,讥诮一笑,“土国皇室的事,小女子岂敢置喙。不过香郎到死那天挂的户籍还在木国落日城他这一生只有一个亲人与他相认他是我的朋友,我管我朋友的事,跟土国皇室又有什么关系陛下这个罪名,小女子不敢受”
“你”他忽然近前来,一把掐住我脖子,我顿时呼吸紧迫起来,鹰隼一般的盯着我,“看来我皇室的事你知道得不少啊——你可知此刻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喉咙被捏住,说不出也骂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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