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板起脸,快去!
牧清瑶只得憋屈地望了一眼牧奇,转身往楼上跑,王博浩下意识要追,又想起大舅哥在面前,忙掏出名片,递到牧奇的面前:上次订婚宴没能见到面,颇为遗憾,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起吃顿饭。奇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牧奇接过他的名片,看到上面写着浩达传媒集团总经理的职称。
面对娱乐圈的人,牧奇好不容易回缓的脸色又再次冷淡起来。
程慧眼神示意王博浩多和牧奇搭腔。
王博浩忙带着讨好的笑意,奇哥,屋里有台球桌,要不要来一局?
他见牧奇似乎并无兴趣,又道:
那边还有围棋,陪我下两把?
牧奇始终记得今天来是有正事的,默了瞬,我先去趟洗手间。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一楼洗手间的位置,先是去洗了把凉水脸,不由自主扯了扯衣领,实在是太热了。
但外套又脱不得。
他垂眸盯了眼外套口袋,随后揪起外套边抖了抖,里面的某只滚来滚去。
随后牧奇解气般撒手。
他悄悄走出洗手间,在一楼的区域晃悠了一会儿,尤其是在窗边仔细观察,并没看到有鸟笼。
最后他停在了去往二楼的楼梯口,正在想该找什么理由上去看看。
余光忽然瞥到斜后方的厨房里徐管家忙碌的身影。
牧奇思忖,最后抬脚朝厨房走去。
徐管家正在监督佣人注意好煨汤的火候,藕一定要炖烂,我们少爷不喜欢吃脆的
牧奇的脚步一顿,瞳中黯然。
徐管家见他来了,笑道:怎么没在客厅里,这里乱,下不了脚。说完似想到他和牧家人疏远的关系,便不再问,朝他招招手:你看这满满一大桌子,不少都是你爱吃的,这口水鸡,还有那酱板鸭,你小时候和小瑶一人一个鸭腿
徐管家又道:你现在虽然开餐厅了,听说手艺还挺不错,不过和家里的味道肯定是没法比的。
牧奇看了会儿那桌食物,然后别开脑袋,问:我向您打听件事。
徐管家看着他,什么事?
牧奇向他走近了些:这家里有没有人养鸟?比如麻雀什么的。
徐管家怔了下,不曾看到有人养鸟啊,再说养鸟的话也不可能养麻雀吧,要养也养点鹦鹉什么的。
牧奇:您再想想。
徐管家人虽老了,但心如明镜,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对家里的事门清,绝对没有的事,再说了,我们家里这么多只猫,怎么可能养鸟呢。
说着他朝牧奇脚边努努嘴。
牧奇低头,十五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的脚边,又在他脚边黏黏的蹭,喵。
牧奇心里琢磨,看来这缺缺,是真不在牧家了。
他示意徐管家去忙自己的,不用管他,他自个人则围着桌上的食物走了一圈,最后在甜品饼干的区域停下,趁旁的佣人不注意
牧奇每样饼干都抓了一点,然后往口袋里放。
徐管家回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先是一愣,随即心疼不已,满脸的怜爱,离家这么久,该是受了不少的苦,一点廉价饼干都不放过。
塞到口袋里实在是塞不下了,牧奇看到口袋的小鼓包在兴奋地动,然后本来塞满的口袋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牧奇摇头失笑。
奇哥,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啊,棋盘都准备好了。王博浩伸进来一个脑袋,催促道。
牧奇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同他来到了客厅。
程慧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腿上放了个圆盘,左手拿着红纸,右手拿着剪刀,察觉到牧奇的视线,笑了起来:要过年了,剪点窗花,小奇要不要过来看看,也试着剪两个。
正说着话,十五跳到了她的椅子后背,姿态慵懒地打盹。
牧奇恍若未闻,移开视线到茶几的棋盘上,落座后,王博浩给他上了杯热茶。
看着茶杯口浮出的热气,牧奇便觉得很热,后背都出了不少的细汗。
王博浩光想着和大舅哥搞好关系,没什么眼力劲,边下棋还边找了个自认为能聊得起来的话题,今年生意是真不景气,年初的时候我投资了个古装片的影视城,结果太背时撞见影视寒冬,拍古装剧的剧组数量直接砍半,影视城变成了鬼城,平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赔得本钱都挣不回来。
奇哥,你也是混圈的,现在也自己创业,你说我现在该找点什么门路挽回当前的损失?
牧奇面无表情地扫了他眼,我早就不是圈里的人了,这问题我无能为力。
王博浩面色一僵,这才想起牧奇退圈的时候闹得非常不愉快,暗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找补:那你说投资餐饮业怎么样,如今应该势头正好吧?
牧奇夹着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心里再次奇怪,那精明的牧清瑶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有勇无谋,有钱没远见的王总。
程慧插进话来,关心道:小奇,我看你热得脸都红了,把外套脱了吧。
本来在擦高尔夫球的牧庭西听了这话,看向牧奇。
牧奇摇头,不必。
这话不知道又是怎么触动了牧庭西的逆鳞,怒道:别管他,他吃了饭就走的,不久待,脱衣服多麻烦。
程慧忙打圆场,说:孩子不脱便不脱,多大的事。
牧奇闻言,唇角泛起嘲弄之色,总之,在牧庭西眼里,他就算呼吸都是错的。
王博浩继续找新的话题,企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突地,牧奇觉察到下身被轻轻一扯,接着口袋便空了,一株嫩黄的小人参蹑手蹑脚地爬了出来。
牧奇屏住呼吸,看向四周,好在身边的人都没注意到他这边。
小人参极速朝壁炉边的牧庭西小跑而去,牧奇紧张地锁定它的身影。
牧庭西将擦干净的球放到塑料草坪上,高尔夫球杆在其身边虚晃了几下,对准了前方的洞口,用力一挥。
bang的一声,球应声飞起。
小人参助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半空中对着球来了一个螺旋踢,那球瞬间改道,朝窗边飞去
duang的一声脆响,伴随着程慧的啊的一声哀嚎,她捂着脑袋,面色痛苦地看着牧庭西:你干什么啊?你疯了?
牧庭西懵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杆子,又看着在窗边滚落的球,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这
程慧见他还在狡辩,怒火中烧,起身指着牧庭西,有你这样朝别人脑袋打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