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着倒映在房内的玻璃,镜中的人凌乱不堪。她看着那个面容苍白唇色失血的女孩,那是曾经的阮童吗。幸福的过往恍然如若,一切已随着时间流逝了吗?这就是她对婚姻轻率造成的后果,这就是两人性格不合酿下的苦果。
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中服务员前来敲门:“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公共场所,隔壁的客人还要休息。”
服务员见阮童面容苍白得有些异样,离去的时候又道:“您若不舒服可以随时打电话到服务台。”
她看阮童的神情带着些许的疑惑,或许把她当成了受客人欺负的酒店公关。
阮童没有再意,这一切已和她没有关系。她的人生甚至都已和她没有关系。
这一刻她彻彻底底的忘记了陆舟还有自己的母亲,心里只有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想起那个无辜流掉的胎儿,阮童的泪水再一次涌出。她曾经有几次在梦里梦见了类似她自己的影子,也曾幻想过腹中的骨肉会长什么样子,可那天她只看到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孩子的五官甚至都没来得及长成,只是一团肉芽。
阮童在酒店里睡得天昏地暗,哭累了睡,睡醒了哭,梦里也有泪水将枕头打湿。
她不吃不喝已经连续三天,厚厚的遮光布和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她的视线外,穿了三天的衣服已在床上揉得皱巴巴,阮童失神的望着镜中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梳头凌乱的发丝,无意识的拿起镜边的梳子,原本柔润的头发竟有些纠结,她用力的拉扯,直到将一缕头发硬生生的扯下头皮,有血迹漫延开来这才惊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