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巫雀雀躺靠在小沙发上昏昏欲睡，一不留神闭上眼后，再睁开已经快到中午了。
“醒了？”
巫雀雀略显慌张地坐起来，整个人刚睡醒还有点懵。
“我是不是睡着了？”
陆行寒微微挑眉，冲他点头。
巫雀雀看向他，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叭……”
陆行寒扶了扶眼镜，遮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道：“你睡觉的事……”
巫雀雀见逃不过，低下头，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陆行寒一直是重规矩的，自己在他办公室睡着了……
扣钱倒是小事，要是陆行寒不让他过来了怎么办？
“罚多少钱都可以。”
巫雀雀率先道，说完悄悄瞄陆行寒一眼，一副忐忑的小模样。
“以后天天陪我吃饭。”
“啊？”
陆行寒摘下眼镜，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勾唇。
“惩罚。”他补充道。
巫雀雀瞠目结舌，这哪里是惩罚，说是奖励也不为过。
“你……”
“你不是——”
“你不一样。”
陆行寒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声音坚定且温柔。
啊
啊啊啊啊啊
巫雀雀僵着身体，感觉自己脸热的脑袋都快冒烟了。
陆行寒在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小山雀不能逼太紧。
陆行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主动转移话题。
“今天中午吃火锅，饿了吗？”
“呃，没……”
巫雀雀听见他问话，下意识回答。
整个人却不敢看陆行寒一眼，却又抓心挠肝似的想瞄他是什么表情。
陆行寒却不给他那么多时间乱七八糟想太多，只牵起他，简单道：“别想那么多。”
就以今天的午饭转移走话题。
但巫雀雀怎么可能不去想这件事，走神了半个中午，才终于在微信上获得了一点“灵感”。
陆行寒会不会也想认他做弟弟？
就像大佬一样。
至于其他可能，巫雀雀压根没有去想。或者说在触碰到那层薄壁前，他率先胆怯地退了回去。
晚上，巫雀雀罕见地梦到了之前。
他还在不周山的时候。
树洞满满的书都是不周山的爷爷奶奶给他搜罗的，而这些书里面，最重要的，是那一本由不尽爷爷亲自编写的《妖怪守则》。
《妖怪守则》第一条，妖怪不可与人类通婚。
巫雀雀被惊醒时，时间还早。
房间里很昏暗，陆行寒难得没有起床，依然再睡。
小山雀睁着圆圆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行寒，心乱如麻。
生物总有趋利避害的直觉。
巫雀雀闭上眼睛，把事情抛掷脑后。
一晃两天就过去了。
很快，幻乐公布了第二轮主题主播的关键词：舞蹈。
“这一轮关键词，有点意思。”
吴玥念叨着，问巫雀雀：“有什么想法吗？”
巫雀雀托着下巴，转着手里的笔。
“不难的。”
“我去学一学，应该就可以了。”
吴玥点头，没再多问，显然很相信他。
“那需要我帮你联系老师吗？”
巫雀雀点头，“可以啊，有玥姐帮忙，那最好不过啦。”
吴玥点头，一边想着可以联系的人，一边悄悄打量再次走神的巫雀雀。
“和陆总吵架了？”
许久，吴玥试探问。
“没有。”
巫雀雀一口否定。
没有吵架，只是他有点矫情，总是想避开陆行寒。但见不到他又……
吴玥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
“我是过来人，有什么纠结的可以问我。”
巫雀雀眸子一亮，思忖片刻，试探道：“我有一个朋友……”
吴玥扑哧笑出声来，“你那朋友是不是姓巫？”
巫雀雀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他顿了顿，继续道：“两个人在一起牵牵手，抱一下，然后说一些话……”
“……正常吗？”
“你和陆总？”
巫雀雀迟疑点头。
吴玥啧叹一声，“以前没谈过恋爱？”
巫雀雀虽然很不解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乖乖点头。
什么也不懂的纯情乖宝宝。
吴玥大发善心，肯定道：“正常，你和陆总不牵手拥抱，你还能跟谁牵手拥抱？”
“睡一起都正常。”
说完，吴玥又有些疑惑，陆总都不教雀雀这些吗？
但这个想法只出现一瞬间，就被她丢到一旁。
巫雀雀得到“过来人”的肯定，心头一下子云开雾散，豁然开朗。
随后想起这段时间对陆行寒的躲避，不由得又愧疚起来。
都怪他多想。
不，还是怪那个奇奇怪怪的梦。
什么妖怪不能和人类通婚？扰乱他的思绪。
巫雀雀一边拔腿往顶层跑，一边想，就算通婚，又能怎么样嘛。
刚想推开办公室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巫雀雀差点一头撞进陆行寒怀里，幸好被陆行寒稳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