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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下去了,援军什么时候才会来?

总督一大早便候在了知府园子外,见到知府大人的马车便拦了下来。他急匆匆地行过礼之后,语带焦急:现在城中疫病肆行,就连我军中也有不少将兵上吐下泻,萎靡不振。可是如今打开城门迎敌的话又和送死有何区别?所以只有援军来了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又何尝不知?知府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听说是从安城调兵

安城哪里有兵可调!

皇上见了边关告急的折子也是头疼,可是想要在短短两个月凑够五万人马去襄城,那么只能从安城调人。安城不过两万驻军,对于襄城之困显然远远不够,所以皇上大笔一挥决定征兵。

白玉过实行的是府兵制,府兵制是中国古代兵制之一,该制度最重要的特点是兵农合一。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全国都有负责府兵选拔训练的折冲府。皇上要征兵,那么这些府兵便是第一批。洪世珍第一次失了平时的风度,跪在地上哭求江祖勋不要走。

老爷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江家想想啊!洪世珍眼泪都来不及擦,一滴滴眼泪砸在地上湿了一片,老爷要是走了,这江家能撑到何时?更不要说孩子,这江家不能绝后啊!

江祖勋自然是不想上战场的。自从祖上弃农从商,他们家花了多少代才有江家如今这诺大的生意,这一走跟亲手毁了它有什么区别?更不要说他还没有孩子,万一他真的在战场上出了意外,这江家可就真正的不复存在。然而这不是他能决定的,谁叫他的先祖们为了当府兵不用交税而将户口划过去了呢?这府兵只要当了,那么便是世世代代,而且不能再随便改回来。

我又何尝想走?江祖勋看着痛苦的夫人心里难得涌出些温情,可是总不能抗旨。

可是不一定要老爷去啊!洪世珍站起来指着肖潇和江暮雨的院子方向,暮雨他也这么大了,难道不该为江家做些事?

洪世珍虽然和肖潇关系缓和不少,可是在丈夫面前,肖潇又算得了什么?她激动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古时候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他江暮雨怎么就不能为兄出征了!

你疯了!暮雨他可是个傻子!江祖勋震惊地看向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暮雨身上。

傻子?我看未必!洪世珍笑得讥讽,若是傻子怎么可能学会武功?若是傻子怎么能学会读书写字?我看不是他傻,而是他把我们当傻子耍!

肖潇从来也没有瞒过练武和读书的事,虽然他不确定江暮雨到底是心智恢复还是在成长,不过他认为能帮江暮雨正正名也是蛮好的。所以他有时候还会将江暮雨习武练字时的成就或者趣事闲聊时说给江祖勋他们听,大有炫耀自己教育得当的意味。

江祖勋听了有些迟疑,不过他到底还是和江暮雨见面太少,所以不能确定洪世珍话的真假。他厌恶地看了一眼洪世珍,然后开口说道:我不会让暮雨代替我,他就算不是个傻子,但也还是个孩子。

洪世珍浑身颤抖,心底一阵冰凉。她想质问江祖勋有没有考虑过她,但是答案早就出现在她的心里。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再跟江祖勋辩驳,而是转身回了院子。

肖潇以前出门穿过东街的时候总能听到热闹的叫卖声,这几日出去却发觉少了很多,而且路上的行人也多是愁容满面。他去善仁堂里找师父,正好大堂里两个病人说起便听了起来。

你说这好端端地怎么又要征兵?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咳嗽几声,脸上泛起几丝病态的潮红。

襄城关又在打仗呢!也不知道没了兰将军,那襄城可还撑得住?另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的心事,听说这回的守关将军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这叫人怎么放心!

明个儿就要上报名字了

年轻男子幽幽说了一句,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肖潇也在这种气氛之下心情沉重。

刘自明去年在信中说的战事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情况似乎并不乐观。肖潇想到曾学过的木兰诗心里一沉,突然就开始忧虑起来。江祖勋不会吧?他不可能让暮雨代替他去从军吧?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黄少珍正在检查新收上来的药材,看着肖潇一脸苦相的分类就用秤杆敲了敲他的头,想做一个好大夫,不会分拣药材怎么行?要知道药材的品质可是决定了药汤的成效!

肖潇挠了挠被打的地方,无奈地说道:师父,我不是苦恼这个。

师父应该也听到要征兵的事了吧?我是在担心江祖勋不愿意从军,把暮雨的名字给报上去了。

黄少珍听了一愣:江老爷看上去不像这种人啊?

刘自明说守着襄城关的是荣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原本就是来混几年然后回京升官的,这场战事说实话十分不乐观。上战场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更何况今年就跟送死一样,那江祖勋消息灵通肯定知道,他会愿意放下这么大的家产去送死吗?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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