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解释了下自己的来由,大意就是玩游戏输了,被撺掇着来要孟凌雪的电话。为自己的冒昧道完歉,他转身离开,又有些留恋地往后面看了眼。
卡座上的女人已经取下墨镜,露出的肌肤瓷白清透,心形脸,狐狸眼,眨眼间有种勾魂夺魄的风情。
他呼吸一滞,没多久视线中就闯入另一道身影,面庞刚毅,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眯着眸时迸射出冷戾的光,像蛰伏的野兽。
他轻咳了声,不敢继续盯着看下去,赶紧走了。
……
“这搭讪方式也太拙劣了吧。”沈悠吐槽了声,抿了口酒,目光扫了眼孟凌雪的穿着,低v短袖和笔直纤细的牛仔长裤,跟她平时来夜店的装扮相比,正常的简直不能太正常了,甚至可以称得上保守。
她又忍不住小声问了句:“你俩真的做了?”
孟凌雪懒洋洋地嗯了声。
天知道快中午时当沈悠开门,看到孟凌雪穿着酒店浴袍和一次性拖鞋,戴着口罩墨镜站在她公寓门口,她有多震惊。
不仅如此,孟凌雪进了她家门,还换上了她给的衣服,身上那白嫩肌肤留下的各种各样的痕迹格外明显,沈悠当时还以为她遭遇了不幸,吓得当场就想报警,直到孟凌雪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祈宴。
风投圈龙头企业mq资本集团的创始人,堪称风投圈神话般的存在。
同时也是前几天酒吧里那群靓女谈论中,提到次数最多并光荣获得「最想睡到的男人」称号的神奇的男人。
沈悠和孟凌雪是大学室友,从没听到她谈过以前的事,沈悠也很自觉地没多问。
直到今天听她谈起,才知道祈宴是她前男友这回事。
“旧情复燃?”沈悠打趣道。
孟凌雪轻晃了下头,耐心纠正:“拿钱办事。”
沈悠简直想给孟凌雪竖大拇指了,祈总那样的极品男人,一夜才值两万?亏她做得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孟凌雪:“嗯?”
“像一个拔吊无情的女霸总。”
孟凌雪细想了下,好像是有些那味,以至于早上匆匆逃跑的时候,不知道骂了祈宴多少遍的烦闷都平息了不少。
“在聊什么呢?”一阵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沙发陷下去,傅瑾瑜大马金刀地在孟凌雪旁边坐下。
“傅大公子,你呢迟到了——”沈悠看了眼时间,“五分二十秒。”
男人身上的商务西装还没换,身材挺拔笔挺,一路走来,身上那股浓烈的雄性荷尔蒙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
脖颈上的领带应该是扔车上了,衬衫有些褶皱,掩盖不住的风尘仆仆。
“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路上有点堵车。”
他虽然漫不经心地解释,视线却一直看着孟凌雪,随后很自觉地罚酒赔罪。
女人浅浅笑了下,摸出烟盒,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发出蹭的轻响,窜起一小簇红蓝色火焰,细白的指尖夹着细长的烟支。
身后是金迷纸醉。
然而她淡色的瞳孔染上酒醉迷离,没有丝毫烟火气。
男人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下,仰脖抿了口酒,轻哂道:“少抽点,我还指望你给我挣钱。”
女人不以为意,慢条斯理抽了口,狐狸眼舒服地眯起,“放心,这部戏拍完我可以休息好几天,用不到嗓子,另外,少不了你一分钱。”
男人扯唇笑了下。
当初,孟凌雪被雪藏后,是靠着傅瑾瑜投资的一部电影正式复出。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孟凌雪帮他挣钱,他负责投资。
杀青没多久,这部戏的片酬就到账了,按照当初说好的三七分,孟凌雪一次性把钱打到傅瑾瑜账户上,只是比预想地还要多。
问起,女人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房租。”
她住的一直是傅瑾瑜公司旗下的一处房产,新开发的高档小区,环境极好,孟凌雪一眼就看中了,只是她当时境地不太好,买不起,只能先租着。
沈悠就坐在对面,静静看着这对继兄和继妹虚与委蛇,把金钱利益分得这么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冤亲债主。
傅瑾瑜喝完酒,手臂懒洋洋搭在孟凌雪身后的沙发上,一股子兵痞子味,只是很分寸地没有碰到她。
“对了,那裙子……”
傅瑾瑜放荡不羁了快三十年,还从来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儿纠结过。
解释吧,好像没必要,不解释吧,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结果话还没说完,女人就睨了他一眼,轻哼道:“傅瑾瑜,你明知道我和你妹关系不好,还让我帮你妹挑裙子,你什么意思啊?故意找我不痛快?”
傅瑾瑜笑了声,“不是,那裙子其实是给——”
是给你买的。
孟凌雪说完,有些困了,正好waiter按她的吩咐把一支写字笔送过来,孟凌雪接过后顺手把散在肩头的卷发盘起来,细丝散落一缕,慵懒随性。
好巧不巧,傅瑾瑜瞥到女人脖颈那处隐隐约约的痕迹,忽然明白她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反常。
男人眸色黯下去,深邃得看不清情绪,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惯不正经的模样:“本来是给女朋友买的,傅馨以为是给她的,就穿走了,我他妈也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