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大白天的,人也看不见鬼,只能看见剑飘,这一路上得吓死多少人啊,没准儿还得上一回社会新闻!
就更别提刘筱涵了,他回家接他媳妇儿去了。
真是,结了婚的男人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方神棍看见夏映浅的回复,整个人都裂开了,一脑袋的小问号。
什么玩意儿啊?
有…鬼不让他进?
道观里为什么有鬼?
那他不去行不行?
夏映浅这儿都开启十级戒备了,来阵风他都疑神疑鬼。
那一边,苏锦霓撵大鹅撵的可欢实了。
而且除了她,其他的小朋友都在赶鸭子。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大鹅可是家禽界的霸霸。
被大鹅追,得是多少孩子小时候的阴影。
但过了今天,他表姨一定能成为大鹅的阴影。
大鹅跑得快。
苏锦霓追得也快,哒哒哒,把摄影师都甩在了后头。
摄影师扛着摄像大机跑的气喘吁吁,他可是拍摄过《奔跑吧爸爸》,那个能把人跑吐血节目的摄影师,实在是没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追不上孩子和大鹅。
夏映浅倒是没有犹豫,迅速尾随。
一个鹅,一个娃,还有一个摄影师和一个表外甥,从乡间的小道跑到了小树林。
大鹅扇着翅膀,绝望了,嘎嘎叫着扑向了摄像机。
还是夏映浅眼疾手快,一张符纸贴在了大鹅的脑门上面。
摄影师可没见过这种阵仗。
但奇怪了嘿,符纸一贴上大鹅的脑门,那鹅就安静了下来。
苏锦霓仰着头,奶呼呼地对目瞪口呆的摄影师说:“叔叔,别费劲拍了,这个你拍了也不能播。”
摄像师张了张嘴是想问点啥的,但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抱着他心爱的摄像机摔倒在地。
夏映浅的那张符纸,没能镇住大鹅里的阴魂。
点点阳光透过树荫照进了树林里,那阴魂飘在背阴地,怒目圆瞪。
夏映浅一看,不是刚刚那个白胡子老头儿。
虽然也是个白胡子老头,但这个的胡子比刚刚那个更白更长,连眉毛都是白的,长长地耷拉在两边。
而且比刚刚那个看起来更老。
他快速总结了一下这个鬼的特征,叫他白眉老头儿鬼更合适。
苏锦霓也瞪着白眉老头儿鬼看了半天,她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眉毛,疑惑地说:“我好像见过你,又好像没见过!”
真是的,宝宝的脸盲症都犯了。
她只好试探性地问:“我刚才打你手手了吗?”
白眉老头儿鬼一听,可算是找着正主了,他吹胡子瞪眼地说:“就是你打我们家宝宝?”
夏映浅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就刚刚那个白胡子老头儿鬼,头发都白成那样了,打着灯笼找不着一根黑的,居然还是……宝宝!
那白眉老头儿鬼似乎能听见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满地吵吵:“他才七十,怎么不是宝宝了?”
夏映浅斟酌了一下问:“敢问您贵庚?”
“97!”白眉老头儿鬼气哼哼地道:“我是他爹!他永远都是我的宝宝,就像我永远都是我爹的宝宝一样!”
好的吧!你赢了!!
夏映浅后知后觉地想,原来这窝子鬼,是三世同堂。
其实吧,就是不想,他也看出来了。
就在白眉老头儿鬼的身后,又飘来了两个鬼影。
其中的一个,他们认识。
正是白胡子老头儿鬼。
他捂着自己被灼伤的鬼爪子,哼哼唧唧地跟拄着拐杖的秃瓢儿小老头鬼告状:“爷爷,就是他们欺负我!”
夏映浅实在是好奇,又问秃瓢老头儿鬼:“您贵庚呀?”
“127!老朽三十岁得子,溺爱至极,护他一生,至死都不愿远离。谁知道,他同我一样,二十七岁得子,同样溺爱至极,护他一生,至死都不愿远离!”
秃瓢老头儿鬼看起来是个讲道理的,说话的时间还朝夏映浅拱了拱手,又道:“老朽生前也是个道士,习得了一些延寿大法,这才有幸活到阳寿127。”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却一抖拐杖,放出了周身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