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来了好多张华超,一时间天色暗的连一丝月光都看不到,就连屋子里的灯光也滋滋地闪个不停。
想到过很多问题,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夏映浅拔出了桃木剑,健步如飞跑到窗户边,一出手就是数张灵符,直接封上窗。
方神棍一看他这架势,心里多少有点谱儿了。
他牙根颤抖着问:“小,小道长,出现什么情况了?”
说是演戏吧,他还真有点阴气逼近的感觉。
说不是演戏吧,又觉得这俩人的戏有点过。
夏映浅瓮声瓮气地回答:“别问!”问就是鬼多,吓死你了怎么搞!
苏锦霓这会儿顾不上难受了。
她凑到了窗户前,问:“表外甥,那么多,哪一个才是张华超呀?”
“都是!也都不是!”夏映浅刚才看过了,没有一个跟床上的张华超是适配的。
但那些鬼总围在窗边不走也不行呀,夏映浅想了想道:“表姨,你还是先别喊张华超了,先把鬼差叫来。”
方神棍却想说,这没有其他外人,你俩可别戏精上身演戏了。
苏锦霓握了握小肉爪,奶声奶气地喊:“谢宁安在不在呀?谢宁安要是不在的话,肖可以也行!或者,嗯,随便来一个鬼差都行!”
她可真是不挑!
方神棍快要晕倒了,这戏唱的也太真了。
电光火石间,房间里腾起了一阵白雾,熏的方神棍差点没睁开眼睛。
然后,他真的看见了两个脸色惨白惨白的白无常。
其中的一个他还认识,正是去他家带走了他祖爷爷的那位谢大人。
方神棍可没有天眼,但无常现身,想让谁看见,谁就能看见。
上一回白无常显身,是告诉他跟祖爷爷的契约时间到了。
这一回可能是误打误撞。
谢宁安也没有想到,这地儿除了夏映浅和他那个小表姨,还会有其他人。
这属于技术上的失误。
但没关系,一会儿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可谢宁安定睛一看,也算是个熟人,这下好,连睡一觉的事儿都省了。
谢宁安想问夏映浅,这么着急叫他兄弟俩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定睛一看,得,不用问了。
好好的医院,快成鬼窝了。
叫张华超的鬼,来了没有两百,也得有个一百八。
谢宁安大喝了一声:“大晚上的,不睡觉,都来这儿吵吵干什么啊?”
胆子大的“张华超”还告状呢!
“是他们叫我们来的!”
谢宁安道:“你死几年了?怎么耳朵越来越不灵便了?人家叫的是张超,你叫张超吗?”
“我们听见的明明是张华超!”
“无常说话不好使啦!”
无常的眼睛一瞪,勾魂索都还没有甩出来,那些鬼嗖一下就不见了。
果然是什么病还得用什么药医。
夏映浅见那些鬼魂全都散去,松了一口气,他斜眼儿去看方神棍,吩咐道:“哎,老方,总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去外头跟家属套套,张华超有没有什么小名或者别名?”
方神棍想说:就你这毛头小子的年纪敢叫老子老方。
但他一瞥旁边的俩无常,他又想:嗯,你可以。
方神棍得了令,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闲聊套话,忽悠人是他的专长,完全没有压力。
夏映浅这时候才有空问肖可以。
“肖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别提了,碰见劫道的了。你说也是稀奇,这年头还有人敢劫无常的道儿!”
夏映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劫走了什么?”
谢宁安跟肖可以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唉,就是那个放邪祟出来的混蛋玩意儿!”
夏映浅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心想怪不得红茵总说这些鬼差干啥啥不行了。
肖可以被夏映浅赤裸裸的“你干啥啥不行”的眼神给刺激到了,哭唧唧地说:“我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外卖小哥,还没正式当无常呢!再说了,他们鬼多,比刚刚窗户外头的鬼还多呢!还都是恶鬼!”
原谅他吧,他才当鬼没有几天,见识浅薄!
他死那天,一殿阎罗秦广王刚好有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