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浅直接动上了手,使劲一扒拉。
真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一扒拉,就把那个铁塔一样的壮汉,给扒拉到了一边去。
小结巴自己也没有料到,他打健身房撸铁撸出来的一百八十斤,可是实打实的肌肉,瘦的,不是肥的。
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气急败坏起来更结巴了:“你,你,你小子,先动手,别,别怪我,不不不客气!”
夏映浅可没空理他,拔腿冲到了里间。
嘿,这下子不仅瞧见了背对他的他表姨,还瞧见了刚刚没有瞧清的,绿了吧唧的东西。
夏映浅闭了闭眼睛,实在是没眼看。
从正面看,那玩意儿都没法用一个丑字来形容!
它通体碧绿,说它圆吧,它还带了四只脚。
但基本上还是个球,就是球的表面坑坑洼洼,像颗绿麻球。
那颗胖球正在与他表姨对峙。
夏映浅紧张的很,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扯过了他表姨。
“你傻呀,怎么不跑?”
苏锦霓抬头看她表外甥,萌哒哒的语气里还有些小兴奋:“像大西瓜!”
夏映浅气乐了:“西瓜比它可爱多了!”
被贬低了长相的绿球嗡嗡了两声,似乎是在表示不满。
下一秒,夏映浅就发现了不对劲。
起先还有四只脚挨着地,可那颗绿了吧唧的球越长越大,竟慢慢飘了起来。
夏映浅拉着苏锦霓,赶忙一步一步往后退。
偏偏这时,铁口陈和他的两个徒弟也跟进了里间。
铁口陈驱邪,靠的是鼻子。
与眼睛,没有半点关系。
再换句话说,他不仅视物半盲不盲,也是个压根就没开天眼的。
至于他两个徒弟,就更不用提了。
三人不明就里。
不止是不明白小道士的表姨怎么会是个小宝宝?
还不明白他们两人对着空气一步一退,到底在提防什么玩意儿?
铁口陈的鼻子好歹派上了一点用场。
他闻到了一股子酸溜溜,跟谁家的醋缸没盖好似的味道,不由皱眉。
他不是没给人驱过邪。
往常驱邪,他能闻到厉鬼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火气,这种味道的厉鬼属于普普通通没有作奸犯科的,甚好对付。
若香火味里还混着血腥气,那就坏了,那这鬼多半是十恶不赦草菅过人命。
铁口陈驱邪驱了半辈子,也就碰上过一回,就毁了他晶亮晶亮的眼睛,让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半瞎。
一不小心想到了痛苦的往事。
铁口陈叹了口气,紧跟着还是迷惑,这酸不溜溜味道的是什么东西?
方才,小结巴被夏映浅下了脸面,现在想找回场子,嗑嗑巴巴道:“你,你小子……”
“嘘!”苏锦霓一回头,严肃的小肉脸上不带一丝儿笑。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红润润的嘴巴一翘一翘地说:“大西瓜,要炸了!快跑。”
紧跟着她还 “轰”了一声,自带配音。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铁口陈有证据怀疑这小丫头,是想吓走他们,独占功劳。
他当即道:“大结,二宝,布阵!”
原来小结巴叫大结。
不是!
这里间的出口一回也就只能过一个人,几个人堵到了一起不说,后头那帮唱戏的还非要开锣!
夏映浅吆喝道:“快走,出去!”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大西瓜”,越涨越大,眼看就要顶到天花板上。
稀罕的是,它仍旧通体碧绿,看起来大圆肚子里全部都是绿绿的汁液。
这万一要是炸了,绿了吧唧的喷到他表姨的白袄子上,洗不掉呀!
夏映浅顾不得其他,长手一捞,将他表姨夹在了胳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