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霓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但实在是好奇,问了一句:“什么是奇门遁甲?”
“就是八门八宫那些……”
奇门遁甲可是道家最高层次的预测术,夏映浅也不会这个呀。
苏锦霓自己小声嘟囔道:“金木水火土,上山打老虎?”
“不是!”
“不是金木水火土,还是不是上山打老虎?”
夏映浅翻了个白眼儿,心说,原来他表姨也知道这两句话是不搭边的。
苏锦霓见她表外甥不理她,瞅瞅那白雾,对了对手指,继续嘟囔:“床前明月光,油灯照前方……疑是地上霜,油灯照前方……举头望明月,油灯照前方……低头思故乡,油灯照前方!”
“表姨!”夏映浅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还不能训,一训就生气。
他又气又笑地说:“什么油灯照前方呀?”
一口气儿背了一首诗,有点累的慌。
苏锦霓努了努小嘴儿,大太开心地说:“那儿,给你照着呢!”
夏映浅抬了头往前看去,只见白雾的里头有一簇鬼火,很活泼地蹦蹦跳跳。
夏映浅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他表姨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上回喊魂一样。
他瞥眼看了看他表姨,神情古怪地说:“对不起啊表姨,又误会你在捣蛋!”
任谁听刚刚那叽里咕噜的拐弯儿话,也以为她是在捣蛋呢!
苏锦霓眯了眯猫儿眼睛,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没关系,我是表姨,我得让着你!”
夏映浅扯开嘴角笑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鬼火,快步跟了上去。
周遭的白雾越来越浓。
仿佛以白雾为界,隔开了阴阳两边。
白雾中的槐树,显得越发阴森诡异。
那鬼火就停在了一棵好几人也抱不过来的老槐边,噌一下消失不见。
夏映浅知道已经到了骨娘娘娶夫君的宴请地。
但也是稀奇,他明明天眼大开,却还是只能瞧得见雾气。
这时,苏锦霓嗅了嗅鼻子,又在他耳边嘟囔:“金木水火土,嗯……”
夏映浅还真是害怕,又听见那句上山打老虎。
只听他表姨“嗯”了好长时间,好像是跟红茵沟通完了,才拉长了音调喊道:“鬼娘娘娶夫君,范阶请上座!”
紧跟着,夏映浅大开了眼界。
白雾渐消,好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
只见一棵一棵的老槐树上都裹着红色的布绸。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有两个黑咕隆咚的鬼影叉着腰,正站在夏映浅的不远处,其中的一个伸出了鬼爪子冲他道:“份子钱!”
同样是黑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眼前的俩黑货可比范阶丑多了。
没出场的范阶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的颜值是通过对比来提高的。
而且长得丑就算了,声音还巨难听,跟拉锯似的吓了夏映浅一跳。
夏映浅吊儿郎当地走了过去,在俩黑鬼的鬼爪子各拍上了一张定身符,“拿去,份子钱!”
这俩也不知是什么道行!
但只要是恶鬼以下,定上两个钟头,绝对没问题。
夏映浅推开了两鬼,扛着他表姨,大摇大摆进去。
这宴席还开了好几桌!
只不过每桌稀稀拉拉只坐了两三个鬼!
可能是这年头鬼界的鬼才也凋零了。
苏锦霓一眼就看见了红茵,戳了戳她表外甥的肩膀,朝红茵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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