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眠没好气地骂道:“哎呀!你伤口又裂了,你想死就痛快点儿,别在这儿耽误我时间!”
裴清让还谴责起了萧晚眠,他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道:“叶拂是你师妹,你就不担心她吗?”
萧晚眠朝着顾沉玉努了努嘴:“那不是有大师兄在吗?我一个炼丹师凑什么热闹,要是我自己也栽了,不还得大师兄去捞我,这不是平白给人添麻烦吗?”
裴清让捏紧了拳头,萧晚眠说得很有道理,他现在只恨自己的无能,只能坐在这里养伤,没办法去救叶拂。
萧晚眠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裴道友啊,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这群人呢,金丹初期已经是实力上限了,我们大师兄去救人绝对是没问题的,他要是救不出来,你冲过去送死也没用,到时候咱们只能等着我师父来救人。”
他话音刚落,冲到石壁边儿检查了好一番的顾沉玉就黑着一张脸转过头来对众人道:“石壁打不开了。”
也就是说,宁簌簌和叶拂跟他们被彻底分开了,而且他们没有办法冲上去救人。
于铜镜之外,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吕言脸色变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她们居然进去了!”
老者的语气也不太好:“那地方被流云真君布下了极强的屏蔽阵法,即使是我也无法观测到。”
是的,那个地方本来就是用来关押他的元神的,他的元神自然无法穿透。
吕言捏紧了拳头,问道:“前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们不会真的发现什么吧?”
老者思索了片刻,然后道:“先等等看吧,本座离开此处时,已经将该处理的痕迹都处理掉了,只有些许魔气残留在此处,而且那魔气也非我留下来的,而是来自吕成寒……如今整个眠川,只有另外三个仙门世家的人能猜出本座的行踪,但他们应该明白,七星门如今根本不是本座的对手,为求自保他们也不可能跳出来与本座作对的……”
这点,看南宫家的态度就能明白。
七星门早不是六千年前的七星门了,他们也再没有号召整个人族修士抵御魔物的能力了。灭掉七星门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者又问道:“落入那个地方的女修,除了你那位古怪的小师姐外,另一个是谁?”
“玄天宫掌门宁秋止的小徒弟,宁簌簌,她如今在修真界也很出名,极品冰灵根加天生剑心,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天生剑心?”老者重复了一遍,随后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体质,用来当剑修实在可惜了,待到本座找回肉身,你便将她捉来当炉鼎,天生剑心的炉鼎可是可遇不可求。”
吕言稍稍皱了下眉头,却并没有提出反驳的话,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掩住了眼底的厌恶之色。用他人的性命来修炼,是他最厌恶的事情,就像他当初撞见父亲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将母亲杀死一样。
……
炼骨堂。
蛊公子正坐在茶几旁悠闲地喝着茶,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候季无渊与堂主两败俱伤,他只要从天而降,对堂主威逼利诱,从而取得堂主之位,便一切顺利了。到时候,他可就是炼骨堂的堂主了!
蛊公子从窗户向外望去,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不久的将来,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他正准备提起茶壶,再给自己倒一杯茶的时候,屋子的门就被“嘭”地一声撞开了,
“什么人!怎如此毛毛躁躁的!”蛊公子斥了一声,他以后可是这炼骨堂的堂主,手下要都是这副德行,可真是有损他的颜面。
他这般想着,便将茶杯重重地震在了桌面上,这才转头一脸不豫地望了过去,然后他整个人就石化了。
季无渊冷笑道:“蛊公子是吧,咱们上一次见面好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吧?”
蛊公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季无渊说得没错,他们又不熟,上一次见面还是魔教和正道盟商量事务的时候……但是,季无渊现在不是已经进幽冥虫窟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季无渊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幽冥虫窟难道已经被他杀空了?!堂主也落败了??这个季无渊竟然有如此的实力吗?幽冥虫窟中可是有两只化神中期的蛊王的,它们虽然有些愚蠢,但那也是实打实的高修为蛊虫啊,就凭季无渊一人,居然如此轻松就杀进去了?
这时候,从季无渊身后探出了个人,那是名女子,穿着件绛紫色的衣裙,气质典雅,妆容艳丽,正是他的怨种同事毒姑姑。
毒姑姑指着他就对季无渊道:“季道友啊,这件事完全是误会,我炼骨堂一向对正道盟的态度非常友好,绝对不会做欺负正道盟弟子的事情,季道友所提之事,都是此人一人所为,我炼骨堂自觉与他割席,还望道友要找麻烦就找他一个人的麻烦,不要波及到我整个炼骨堂。”
蛊公子:“……”
他忍不住对毒姑姑大骂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我不是给过你灵石了吗?!你为何要出卖我!?”
毒姑姑一脸无辜:“可是你那些灵石,只是让我不要阻止你,又没说让我帮你,更何况,我又帮不了你,这位季道友可是七星门的掌门,是代表正道盟来讨要说法的,难不成我还能为了灵石连命都不要了?我是喜欢灵石,但也没喜欢到不要命的程度。”
“你!”
毒姑姑一本正经道:“灵石不会还的,你给我的那些灵石只是让我不要阻止你,我也没阻止你,只是人家长辈都找上门了,我总不能跑去帮你担责任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炼骨堂的祭祀,不可能拿整个炼骨堂的安危开玩笑的。”
蛊公子被毒姑姑气得全身都有些发抖,他想发作,但是季无渊就站在那儿呢,当务之急是先想出个合理的理由将这位煞神给安抚住。
季无渊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表情可怕地看着他,一副随时就会出手的样子。
蛊公子咳嗽了一声,赔着笑:“季道友,其实这是一场误会,你听我解释……”
“误会呀?”季无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他道,“那你还是去跟我的拳头好好解释吧。”
话音刚落,便是“砰”地一声巨响。
毒姑姑即时的捂住了眼睛,再睁眼时,蛊公子脸上的白玉面具已经碎掉了,露出了他面具后面的脸。
只见蛊公子还真长了张比较好看的脸,只是在他的额角处却有一枚巴掌大的红斑,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
“哟!”季无渊居然摸着下巴打量起了蛊公子的脸。
就连毒姑姑都翻出了一枚留影珠,开始录像。
蛊公子没胆量对季无渊发脾气,只得对毒姑姑怒吼道:“你把手里的留影珠给放下来!”
毒姑姑压根儿没理他,而是“啧啧”称奇,感慨道:“这种一手资料一定能卖很多钱吧!我之前好像还没看到过有人卖过这个!赚了赚了!这次真的赚了!!”
蛊公子:“……”
他气急败坏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季无渊又举起了拳头,然后道,“手痒,想找个人揍一下,你正好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