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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安去世一事还是没瞒住。
得知真相的小世子哭了大半天,最后昏厥。
刘烨珩来为他号脉时被抱着半个手臂不松,就连孟曲都分不开他俩。
主要是他不想伤害到小世子。
李承望醒来时是在子时过罢,双眼已不知哭来多久,有些许红肿,软绵绵的身子就那么整个挂在刘烨珩身上,将对方缠着根本挪不动半分。
“醒了?”
刘烨珩准备离开,他的胳膊都有些酸麻,但因为是小世子,他不敢动一下。只是看到对方醒来之后忙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然后行了一礼。
“景王殿下。”
“可有何不适?”
李承望目光呆滞,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见到是刘烨珩之后声音都更沙哑了:“怎么是你?”
“子,子安呢?”
刘烨珩一怔,藏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握紧,他想伸出手去安抚小世子,可不知用何身份,“殿下,节哀,况且…孩子…沈公子应当是希望殿下平安生下小小殿下的。”
是啊,李承望曾说过,会给沈子安生一个孩子。
他也曾幻想过,牵着孩子的手,跟沈子安白头到老,若是没有这该死的制度,没有圣上的指婚,他们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的子安什么都不求,不争不抢,却因为疾病…
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呢?
“你们…将他下葬了?”他看向刘烨珩,轻声问。
看到点头,李承望又问:“葬在何处?”
“钟别山。”
那是二人私定终身时,偷跑出去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可到沈子安死,他们再没有去过第二次。
“我想再去看看。”
拗不过,刘烨珩跟孟曲只得带着李承望去了。
哭的伤心欲绝的人儿在坟前枯坐了半个时辰,最终哭晕了过去,被二人又带回了府。
当夜,李承望便见了血。
刘烨珩本就是大夫,稍一把脉便知此番情况不大乐观,郁结于心,哀思成愁,对腹中胎儿不好。
李承望是三更天才醒的,撑着身子起来时发现手被握着,甫一看,原是小将军孟曲。思及白日里自己的无理取闹,又是一阵后悔。
他摸了摸肚子,那里已经鼓起,他很确定这是他跟沈子安的孩子。
是唯一留下的念想。
“嗯…言景。可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便要去叫大夫。
李承望微微一怔,而后拉住了他的手,气虚柔弱地喘着气道:“没有,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言景…
以前子安都是唤他小景,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称呼,今后再也无人如此唤他了。
孟曲看着他无力低沉的表情时,又是一阵心疼。
“殿下,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沈公子…沈公子他,应当也不希望你因他消沉,殿下快快好起来吧,孩子…还有五个月就要出生了,他应当也想见一见这繁华的世间。”
“他…走的时候,痛苦吗?”李承望抓紧了手中的被褥。
他以为,刘烨珩能治好子安的。
“这是沈公子给你留的信。”孟曲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未被拆开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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