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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勖反问:“爸,你会去查吗?”
秦庄一贯想的是息事宁人。
再者,秦敬是他亲弟弟,两个人做兄弟的时间远远超过他和秦勖做父子的时间。
秦勖知道,父亲的左右为难。
“我查得的确小心,不会激起水花。爸,事情我已经提醒你了,其他的我不管了。”
秦庄皱眉看他就这么抬着长腿走出去了,倒是个端正做事情的样子,但这事情……现在成了他的麻烦。
他连忙喊住人:“你回来,查出什么问题,你总要跟我说?”
秦勖没回头,抬高手摆了摆:“话多错多,我去睡觉,爸晚安。”
“你这个孩子!”
秦庄听儿子拿自己的话堵自己,瞪了瞪眼。
十来岁就不好管的儿子,现在二十多岁,压根管不着。
不过秦勖也不是真的话说到一半就走的人,这毕竟事关公司生意,他折返道:“爸,二叔海外每个季度有一笔大的资金,流向可疑,你有时间可以注意下。”
秦庄见他态度恳切,深灰的眼眸里看得出责任心,慎重地点了点头。“好。”
大晚上,秦庄打了两个电话出去,绕着弯子了解了下情况,猜测秦勖查帐的事情,的确没有引起注意。
秦庄进卧室,见到许婉云,便不解道:“他有什么本事能绕开我,绕开老爷子直接去查他二叔的帐?他能吗?”
他疑惑地看着太太,显然对此比对得知秦敬的帐目有问题更加震惊。
许婉云掀开被子上床,拿起床头的护手霜挤出来:“喏,他刚才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也蛮有道理。”
秦庄一手握着被子,扭头看太太:“什么?”
许婉云道:“你儿子说,有心要找,怎么都能找到了。”
秦庄还是讶异:“可是他现在这么小就开始在公司里做部署了?”
不过,他这份疑惑的问句里,更多的是夹杂着一种隐约的期许。
因为最关键的是,秦勖的部署绕开了他和老爷子的人。
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能力和时间心思的问题,还需要非常敏锐的观察和果断的行动。
“二十一了,也就只有你当爸爸的,看着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可能是躺在一个被窝里,许婉云才开金口对丈夫轻声说,“你的好弟弟,可能早就已经把我们儿子当劲敌了。”
秦庄沉思良久:“不会的,不到这一步。”
许婉云关灯的时候,难得嘀咕了一句:“秦庄,你这个人,四十多岁,越活越回去,怎么还有点天真。”
不过,许婉云也清楚,身在豪门的秦庄绝不可能天真,只不过,他不愿意看到手足之间为了金钱厮杀的恶状,所以偶尔骗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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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勖回到卧房,才看到床头坐着个委屈的小人。
他走过去弯腰去抱住他。
晏雪手臂用力撑在哥哥肩膀上,生气地嘟囔:“小猫以后都不要哥哥抱!”
秦勖额头抵在他头上,一字一顿地说:“哥哥向小猫道歉,不该趁着小猫睡着出去,对不起。”
但是小猫还是很生气,挥着小爪子抗议。
抗议无果,秦勖抱住小家伙圈在怀里,掀开被子盖好:“好了小猫,哥哥抱着就不生气。明天还要上学。”
晏雪脑袋枕在哥哥的手臂上,背对哥哥,闷闷地嘟囔:“不去了,再也不去上学了!”
任性的语气格外可爱。
秦勖的脸贴着他毛茸茸的头髮蹭蹭:“好,那哥哥帮小猫请半天假,哥哥上午带你去游乐园玩?”
晏雪依旧坚持,但是语气已经软化:“小猫自己去游乐园,不带哥哥玩。”
秦勖哄着道:“带吧,小猫不带哥哥去游乐园,哥哥就要早起去上班,上班很累。伯伯还要骂哥哥工作做的不好。”
晏雪听见哥哥的话,听起来好委屈,都想转过去摸摸哥哥的脸,安慰他不要难过。
他鼓着脸,又听见哥哥在耳边唤着“小猫”“小猫”,就赶忙答应了:“嗯~那小猫就带哥哥一起去游乐园玩。”
这两年,晏雪逐渐迷恋上雕塑。
秦勖找到国内雕塑大师温秉山,花了时间精力说服这位性格乖戾的名师收晏雪做关门弟子。
温秉山最初也没有特别上心思,先入为主地认为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来玩玩而已,看在秦家给的拜师礼也足够有诚意的份儿上,他答应见晏雪。
晏雪同时带去自己的绘画作品和在学校捏的陶瓷小玩意儿。
温秉山一看便知道,这孩子有些艺术天分,相当意外,就没有收秦勖送去的厚礼,隻说让晏雪先去几次玩玩,他要考察考察再做考量。
晏雪连着一个月,每周六被哥哥送去温老师的雕塑艺术厅,温老师的助理安排他坐在一个角落里从最简单基础的雕塑课程学起。
去了几次,温秉山悄悄观察晏雪,
', ' ')('沉静有耐得住性子,思维敏捷,一点就通,便痛快地收在名下当小徒弟。
隔了半年,晏雪就能拿得出小作品去参赛,成了温秉山这些年最得意的小门生。
这周六,刚好是秦庄与许婉云的结婚纪念日。
夫妻俩提前在城中有名的一家法国菜餐厅定了晚餐,准备和秦勖、晏雪一起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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