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儿正常出嫁,替男方生了个儿子,那在夫家的地位可不知道要有多高。偏偏生了这小娃娃,还得偷偷摸摸的养着。
罗氏越想就越来气,但看那无辜蜷缩在一团睡着的小娃娃,又觉得娃娃是无辜的,再看床上躺着的女儿,更是舍不得责骂,想来想去只能在心里暗骂那季家的不是个东西。
温淑琳不知道她心里是作何想,她随意吃了些东西就一直看着小娃娃,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十二月的京城早就被纷飞的大雪装点上了一片新装。
季林钟照例从翰林院下值后,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却半点不自知,一股冷风伴随着凉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里猜想着是不是她在想他了,后又想起她走时的绝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饭菜是热腾腾的,可桌上却少了个人,少了那个人,这个家便是不完整的。
阿旭低声唤了声叔父便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的用着餐。
自温淑琳走后,阿旭性子不再像以往那么活泼,随着年龄的增长,话也变得少了些。两叔侄住在同一屋檐下,明明是最亲的亲人,偏偏相处的跟陌生人一般。
除了问询阿旭的课业,季林钟也找不到话来说,两人一问一答的说了两句,又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季林钟放下碗筷才说道:“等过完年便开始收拾行礼吧。”
季林钟说完后,阿旭没什反应,继续用着餐,他知晓叔父明年便要被外放了,对于他来说,这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被外放到哪好似都没啥关系了。
季林钟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年后准备回桐林……”
阿旭拿筷子的手愣住了,蓦然抬起头看向叔父,眼里有些不敢置信,“是回桐林吗?”
季林钟点头应是,心里有隐隐有些期待,在他的一番运作下,他可以肯定他被外放的地方是桐林。
阿旭一时兴奋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喃喃自语道:“终于可以再见到娘娘了……”
季林钟听闻有些不高兴,瞥了他一眼,“别乱叫,说了她不是你娘。”
阿旭冷哼一声,难得理他,娘亲就是娘亲,一辈子都不会变。他心里一直觉得娘亲不告而别肯定是因为叔父,从娘亲走后,他与叔父的关系便直线往下。
孩子生下后,温淑琳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因着外头天冷,加上本来便要坐月子,吹不得风,整个冬天温淑琳都是带着儿子窝在房里没挪过窝。
以往怀孕时经常会想起季林钟,自从有了儿子后,温淑琳除了做月子那段期间,后面都亲力亲为的参与到照顾中,想起季林钟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小家伙刚被生下来时,整日只知道吃睡拉,除了饿了或者拉了时哼唧两声,平时都哭闹的很少,十分让人省心。
过年期间,碰上了小家伙的满月,温父温母又来到庄子里,一家人又小小的聚了一下,算是庆祝。毕竟阿旭的身份现下不适宜公开。
身边有父亲母亲陪着,有幼小的儿子需要她照顾,温淑琳只觉得这样的人生在圆满不过了。
她甚至想着不回桐林了,就这般隐居在乡下过这样的悠闲日子好似也不错。
只是小家伙以后终究要长大要读书识字,回到城里终究是迟早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女主相遇了。
第七十四章
桐林的上一任县令王大人因参与到了二皇子私盐案中, 被判了抄家流放。后续的任命迟迟没有下来,如今桐林县中大大小小的事宜全由之前的师爷代理的。
按照朝中规定,县令不得任职于自己家乡, 必须赴任他乡。偏偏季林钟凭借自己的能力, 一番运作之下, 使得外放的地方变成了桐林。现下他一来, 正好也补了桐林的这个缺。
三月春。
季林钟带着阿旭悄悄提前回到了桐林,桐林县的百姓们还不知新任县里即将到来。
现下不知温家是个什么情况, 季林钟心有愧疚不敢贸然登门。回到桐林的第一日,阿旭便想着去见娘亲,被季林钟好说歹说的给拦住了。
因是提前回到桐林,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是以后面的几日他每日都乔装打扮跟做贼似的在温家外头等了几日。
连续蹲了五六天, 季林钟心中疑惑渐起,嫂嫂归家后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也不可能那么多日都不出门,主子不出门也就罢了,就连跟在嫂嫂身边的柳眉也不见人影。
心头有了疑虑,季林钟不在守下去, 换成了跟踪温父温母, 终于在有一日跟在温母身后去了那郊外的农庄,才大概猜测到嫂嫂可能在此处。
罗氏今日来是想劝说女儿该回家了的。
郊外景致极美,温淑琳在这乡下的农庄待久了后反而不想回城,但也知常在此处住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己隐居倒也罢了, 将来小娃娃可不能不出去接触人群,要接触人群就得有个出生来历。
开春后的天气依然饱含着冬末的凉意, 温淑琳想了想,答应了母亲半个月后回城。
夜晚来临的时候,罗氏已经坐上了马车离开,温淑琳吃过晚饭后抱着儿子早早躺到了床上。
温父本欲想请个奶娘来照顾外孙,奈何温淑琳不放心,只请了个婆子,但大多数事情还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再加上有柳眉在一旁协助,倒是能照顾的过来。
因着小娃娃现下还在喂养母。乳,晚上也便跟着温淑琳一起睡了。小娃娃一到晚上就精神的很,躺在床上也没有要睡的意思,温淑琳逗他玩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他听不听的懂,就那般不哭不闹的就吐着泡泡回应她。
看的温淑琳一脸无奈,又不好独自先睡,好不容易将娃娃哄睡了,温淑琳熄灯后,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听到门外发出了一点响动。
温淑琳皱起了眉头,小声唤了一声,“柳眉?”
门外的季林钟听到门内熟悉的声音,整个人紧张的心脏咚咚跳动,他今日跟踪温母来此后,一直守在这庄子的附近,等到温母走后,夜色暗了下来,他才摸黑翻墙进来。
因是对这庄子的环境不熟悉,再加上天黑看不清,才弄出了一丁点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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