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秋坐到苏棠旁边,和她扯家常:“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工作缺人?”
“怎么了?”苏棠正在给小桃酥削苹果,疑惑问道。
程慧秋叹口气:“前两天我碰到你赵姨,她都快急死了。徐放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被公司辞了不说,连工作都找不到了。现在在家天天酗酒,真是太可怕了。”
听到这个名字,苏棠本能地感到一阵反胃。她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以为意:“太惨了。我这儿工作,人家也看不上吧。”
“谁知道呢!我跟你赵姨一样操心,帮他找了好几家单位,可他高不成低不就的,哪儿好找工作。当初你幸好没和他在一起。”
“和他?”苏棠一挑眉,冷笑道,“那种人,还是算了吧。”
“是啊,不遇事都好好的,遇了事才能看清一个人。以后你结婚的事我可不瞎张罗了,想想都后怕。”
苏棠笑了笑,没接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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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苏棠正式进组。这套历史片采取全封闭式拍摄,不许探班不许采访,就连手机都不允许带入片场。
拍摄现场十分辛苦,所有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又累又严,苏棠过得却十分开心充实。
她不是主角,在组里也只用呆一个月,但和她搭戏的都是老戏骨。在组的每个人都极其认真,有的时候一个镜头,一群人就能较真一下午。
她很喜欢这种氛围。虽然没法和外界联络,又苦又累,但她每天都能和老前辈学到不少新的东西。
忙碌了大半个月,剧组要换景拍摄,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上午钟山开车送苏棠回家,苏棠趁着在车上没事,给陆言修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掉了。
??
苏棠握着手机怔愣半晌。
臭男人挂她电话——?!
半个月基本没有联系,她好不容易空闲了主动联系他,他居然挂她电话!
行吧,没脾气。
苏棠估计他在忙,也没太在意,把手机扔到一边。
苏棠回了程慧秋家。她一开门,小桃酥就蹿了出来,依依不舍地抱住她不放手。
他的声音奶奶的,又故意发嗲,一直叫着“妈妈”,一声一声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轻轻挠在她的心窝上,痒痒的。
苏棠也想他想得不行,抱着他又搂又亲,小桃酥搂着她的脖子咯咯直笑。
大半个月不见,小桃酥的脸似乎圆了一圈,整个人也胖了不少,估计是在家吃得不错。他白净的脸颊变得鼓鼓囊囊的,苏棠伸手一捏,好软。
程慧秋做好饭,叫他们吃饭。
生活还是照旧进行,苏建平下棋回来,没有洗手便要尝一口程慧秋炒的菜,程慧秋敲了下他的手背,让他先去洗手。
很平淡,甚至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可是却很让人觉得幸福满足。
苏棠给小桃酥盛饭,小桃酥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她。苏棠心领神会,朝他wink一下,偷偷少盛了一点。
吃饭时候,苏建平和程慧秋像往常一样聊起了“国家大事”。
“最近新闻看了吗?那个工厂裁员,员工跳楼的事情。”
程慧秋不以为意,给小桃酥夹着菜:“裁员?现在有事没事就裁员,还给不给老百姓个活路?连人命都闹出来了,这老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苏建平执着筷子,摇摇头:“人家是为了提高工厂效率,裁掉偷闲耍懒的员工。怎么到你嘴里这么难听了?你没了解事情经过,不要瞎说话。”
程慧秋讥笑他:“你就了解事情经过了?说什么提高效率,不就是为了自己挣钱!谁家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要养活?净挣些黑心钱,根本不替员工着想。上新闻也好,活该!”
苏建平见和她说不明白,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不和你说这件事了。”
“好好好,就你懂!”程慧秋也有些急了,语气不耐。
小桃酥像是观看乒乓球比赛似的,小脑袋摇成拨浪鼓,瞪着大眼睛看苏建平和程慧秋一来一回。
苏棠坐在一边,无奈地笑道:“人家上新闻,你俩怎么吵上了?行了,都别生气了,咱们聊点别的。”苏棠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话题。
程慧秋装腔拿事地白了苏建平一眼,和苏棠聊起最近热播的电视剧。
吃完午饭,苏棠帮程慧秋洗完碗,又跑到阳台给陆言修打了一通电话。
这回电话没被挂掉,却也没人接。苏棠不禁皱起眉。
呵!男人!
“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桃酥趿着拖鞋,“哒哒”地向她跑来,捏住她的衣摆左右晃了晃。
苏棠收起手机,弯腰把他抱起来:“我来看看姥姥养的花,开没开。”
小桃酥歪头眨了眨眼睛,认真说道:“开啦开啦,你看这盆杜鹃花,粉粉的,好好看。”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揪杜鹃花柔嫩的花瓣。
苏棠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小爪子,佯装生气:“不许揪!我要告诉姥姥你把她最喜欢的花揪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