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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恩,饿了吗?”
大概是环境太过温柔,孟星坦然接受了被揉头顶的动作,“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请你午饭。”
楚佑安:“好。”
孟星带他到了大学城的商业街,挑了一家人不多的中餐厅,两人点好菜便聊起来。
楚佑安:“还挺巧。我们公司和本市的几大高校成立了一个人才直通的项目,你们导师算是牵头人,今天过来沟通大方向和签署项目确立文件。”
孟星:“这样挺好的,对大学生研究生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楚佑安见他神情淡淡的,转了话题:“听教授说你快毕业了,毕业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孟星以为他指的是工作方面,不着痕迹的撇了下嘴角,谁料下一秒便听楚佑安说:“比如去欧洲听音乐会,六月real乐团在欧洲有巡回演出,可以跟着他们的路线游一圈欧洲。”
孟星对上楚佑安的眼睛,他的眼睛又在说话了。
孟星想。
不过这次他读懂了,楚佑安在邀约。
他浅笑着问:“还有什么选项呢?”
“再比如去南半球,近一些就是澳洲,远一些可以到阿根廷。虽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去阿根廷看一场球赛算是男孩子必要的仪式感。”
孟星眼睛亮了一下:“你去看过球?”
楚佑安摇摇头,“从懂事起我就没有空闲的时候,身处这个位置永远没有最好一说,只能不停努力。过去的这些年生活还蛮无聊的。”
说到这儿,楚佑安端起桌面的茶水喝了一口。
孟星不讚同地“恩”了一声,“我觉得很酷啊,现在的你有底气做任何事。”
“对,去年年终财报算是一份优秀答卷,我得到了董事股东们的认可。”楚佑安满脸的得意洋洋,就像是一个考了满分的小孩被大人夸奖过后翘起小尾巴的样子。
孟星忍俊不禁,五岁的差距,也没多大嘛。
“那你有想过如何奖励自己吗?”孟星问。
楚佑安:“当然,比如去欧洲听音乐会,比如去阿根廷看球赛。”
熟悉的话终于让孟星笑出了声。
“笑什么?觉得我没新意么?”楚佑安不开心地哼哼两声,但明显没有真生气。
孟星觉得他是真的有些孩子气,他给楚佑安添满茶水,“没有。”
菜陆陆续续上齐,孟星提醒楚佑安动筷,随即垂下头安心干饭。吃饭的时间孟星不爱说话,但他喜欢听,时不时简短地回应一两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楚佑安挑着有趣的事讲,一顿饭大概把自己无趣的前三十年给扒拉干净了,而且大多数话还美化过。
待孟星吃得差不多,眼见着话题该收尾,楚佑安拿了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随后道:“编了不少,听得开心就好。”
孟星没有立马回,盯着他呆愣了一会儿才接,“就这还是编过的啊。”
拖着的调子配上脸上傻傻的茫然,那模样看着无辜极了,但楚佑安清楚得很,这小子就是装傻,就差明着说嫌弃了。
楚佑安拧着眉瞪他,孟星立刻乐起来,眼里哪里还有刚刚的呆愣。
楚佑安无奈摇摇头,感觉一颗心都吊在孟星的喜怒哀乐上了。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状态少有。
孟星支起一隻胳膊在桌面,拳峰托着下巴,“你是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呢?我是一个无趣的人。”
楚佑安端起杯子喝水,借着水杯的遮挡,他快速思考着是该朝小家伙表达心意或是隻表达自己的兴趣,又或者为了不吓到小家伙,借着相亲的名头……
“其实最近出现的那些讨论…恩…就是说我三十还没谈过恋爱的那些话算是爷爷找人放出去的,在我爷爷看来,去年差不多完成了事业有成这一步,今年就该成家。”楚佑安说得随意,“爷爷的原话是人生一步一步走,走了一步自然得往下一步,所以我此刻面临着催婚。”
楚佑安看着小家伙毫无不满的意思,补了一句,“还挺急。”
孟星从问出那句话开始,脑子里同样快速运转着。
相亲一开始就是汤闻话赶话说到了,虽然汤闻也是真诚的为他好,但晚宴上那一通操作更多的是为了闹着玩儿。
而他自己似乎也没多认真,至少没真放心上去。
昨晚回去之后那十位都有联系自己,但他习惯性地埋头做自己的事儿,甚至在阳台吹风都吹了一小时,没怎么看手机,消息回復得慢了些,有几条约会也被他婉拒,到睡前他能清晰感觉到有几位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但今天看见楚佑安,那点儿想法又冒了头。
很小的时候他曾想过要获取爸爸妈妈的关注,但那些年在家里他爸妈忙着吵架,在外面他爸忙着工作,他妈忙着消遣,渐渐的,他习惯将自己包装成透明人,不会被请家长,也不会去做到令人夸讚的程度让父母将他当做炫耀的谈资。
', ' ')('他总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步。
他和楚佑安是相反的,如果最终和楚佑安结婚,楚佑安是继续踏下人生的下一步,而他是叛逆。
“叛逆”两个字真是令人心动啊。
“我这人不爱热闹,不喜奔波,会拒绝所有的应酬,生活不算有趣,很多时候我都懒得动,这样的我你接受吗?”孟星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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