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害羞的笑了笑,“假如他带着目的接近我,那我就要先打消他的谨慎呀,让他觉得我信任他了,他才更容易露出马脚。”
蜜篁点点头,白黎已经开始慢慢思考,她不能再像对待蜜娇那样保护长大,想起蜜娇现在的性子就让她头疼。
总有些事情得自己去面对。
“那好,小黎,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随叫随到。”
白黎信誓旦旦点头,但到晚上却扒拉着寂不恹不放。
寂不恹是半夜被勒醒的。
本来睡觉前他和白黎一人各睡床两边,中间宽的还可以塞下两张桌子了;但现在,白黎却像是八抓鱼似的缠着他。
空气稀薄,他勒地快不能呼吸了。
寂不恹半夜被人闹醒,十分不爽,火气还没冒出来就听细细抽噎声。
这小豆芽是水作的吗,白天哭了夜里还哭。
寂不恹扯开白黎的手,被紧紧勒着的脖子,呼吸终于稍稍有些顺畅了。
“鬼四,你们别走,你们别走……”
白黎在睡梦中梦见他被狼妖们驮着在花海里跑,但跑着跑着,狼妖们的身体突然像银光碎片一样,逐渐透明消失了。
他紧紧抱着狼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着别走。
“我会给你们做果脯吃,我们还会一起种很多花,我们一起把秘境变成你以前说的那么美……呜呜呜,你们别走……”
寂不恹刚得到喘息的脖子,又被白黎紧紧抱着,勒得太紧他差点喘不过来气了。
寂不恹试着挣脱,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豆芽却越抱越紧,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
寂不恹抬起手肘准备朝白黎小身板击去时,一滴泪垂在他额头上,突然,寂不恹就不动了。
“不走,不走,你放开我好不好。”寂不恹憋着气说道。
寂不恹见白黎手劲儿有些松懈,立马腾出一只手,拍在白黎背后,笨拙的安慰道,“别哭了,不就是几只狼么,我再给你捉来就是了。”
白黎也许是哭累了,梦里得到狼妖朋友们不走的承诺后渐渐放松,睡着了。
寂不恹听着耳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小心的将身体抽出后者禁锢的怀抱。
但就在他滚向一边床沿的时候,一缕头发扯的他头皮疼。
“嘶——”
回头一看白黎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头发,嘴里还发出低声疑惑的呓语,“鬼四,你的狼毛什么时候这么长了啊。”
寂不恹气结,他挣扎了会儿,头发却越扯越紧,无法,他又悄悄滚近白黎身边直板板的躺着。
怎么看都充满了无奈和认命。
想他寂不恹此生第一次被人如此戏弄。
不过这小豆芽可真够傻的,那些狼妖们分明是惧怕他,把他当作老饕餮唯唯诺诺供奉着。
而这小豆芽却把狼妖们当朋友。还在为狼妖们的消失而伤心,如果小豆芽知道狼妖们的想法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
看着狼妖们和小豆芽各自心惊胆战的讨好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寂不恹难得的乐子。
第二天,寂不恹醒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被紧紧抱在小豆芽怀里。
寂不恹刚抬头,身后的白黎就醒了。
白黎还有些迷糊,一双眼肿的快睁不开了,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冷冷的视线直直地盯着他。
白黎顿时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寂不恹脖子上一圈红色的勒痕。
白黎急忙把自己手拿开,起身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心虚的看着寂不恹脖子说道,“对不起,痛吗?”
寂不恹掀开眼皮,“你把自己脖子掐红试试?”
白黎缩了下脖子,半晌,他从收纳环里掏出一个竹筒。
“这是蜜胶,是我的道歉礼。”
寂不恹看了眼满脸愧疚的白黎,“确定?”
寂不恹知道这蜜胶多难得,就算是蜂妖一族也嫌少有妖能吃上几滴;这东西费时费力,要在刚绽放的花蕊保留第一滴露珠的时候采蜜,再经过蜂妖秘制提炼而成。
美容养颜这种低级功效自是不提,最重要的是有洗髓功效。
“你朋友给你说它的作用了吗?”
“嗯,它很难得,所以才能表达我的愧疚。”
在寂不恹接下竹筒后,白黎才松了口气,这个小孩子冷冰冰的话还少,明明比自己小那么多却有一种少年老成的错觉,白黎有些心疼。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不是穷人,但有出身很好的人,也有着悲惨的幼年经历。
白黎想到了关于魔头寂不恹的话本,寂不恹从小出生在皇宫却被太监养大,活在冷宫食不果腹,和他一样的惨。
想到这里,白黎不自觉对这个冷冰冰不爱说话的孩子多了几分耐心。
“我叫白黎,你叫什么?”
“寂不恹。”
白黎一愣,随之一笑,“寂不恹?你怎么可能是魔头寂不恹。”
寂不恹淡淡对他扯了扯嘴角,“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白黎兴致勃勃的从收纳环里掏出话本,他手指指着那个黑底烫金大字——《重生成狠戾反派后我一统魔界了》,“你是不是也看过这话本啊。”
白黎见寂不恹眉头抽了抽,那眼神瞥一眼后立马避开的心虚模样,越发肯定自己猜测。
“你也崇拜寂不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