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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谧下意识接话:“应该是上演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听你这形容,以前很喜欢他?”
谢容琢语气冷冷淡淡,掌心却是温暖的。
“是还蛮喜欢。”说完,沈谧的小拇指被谢容琢用力捏住,她赶紧补了句:“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谢容琢松了力道,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低头打量她一圈。
“哦,那是哪种?”
经过昨晚那个吻,沈谧在被谢容琢盯着的时候,心里总会泛起一阵汹涌涟漪。
她移开眼:“刚去学校时他借生活费给我,帮我找工作来着。谁会讨厌帮助自己的人,对吧?”
谢容琢面无表情:“帮你解围,带你远离是非之地的人,你怎么不喜欢喜欢?眼里就只剩钱?”
“……那我吃不上饭,总要保命的。”沈谧撇开脸嘟哝:“而且你带我离开是非之地那天,当的是无名英雄,我上哪儿找你报恩去。”
谢容琢没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答案很明显,昨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全都记得。
谢容琢并不嫌弃碰过她的嘴唇、跟她躺在一张床上,是她多虑了。
想到昨晚谢容琢吻她时触电般的酥痒感,沈谧的脸颊又开始发热。
谢容琢问她:“还介意四年前那件事么?”
沈谧摇摇头:“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她朝他贴近了一点,语气变得俏皮:“我师父说过,被误解是成长必经之路。”
谢容琢低头:“这么听你师父话?”
“嗯呐~”沈谧心情很好,故意夹着嗓子讲话:“我是他唯一的宝贝徒弟嘛。”
谢容琢习惯了她的行为逻辑,她乱来,他反而觉得熟悉。
他松开她的手,拉开车门。
“专业一点,沈秘书。”
沈谧看了眼前排司机,轻咳一声:“好的老板。”然后心安理得让谢容琢帮她开车门,美滋滋坐进去。
不过这种嚣张场面只限路途中,一到办公室,沈谧立刻召唤回专业素养,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不该干的、不该说的她只字不提。
忙到中午,沈谧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顺手翻了下朋友圈。
看到张芷青发的奶茶图片,在底下评论:羡慕!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
沈谧的外卖里多了一杯张芷青朋友圈炫的同款奶茶。
正想问张芷青是不是她帮忙点的,手机弹出谢容琢的消息。
ds:不用羡慕。
居然是谢容琢给她买的,一起睡过就是不一样!
沈谧:谢谢师父
ds:怎么谢?
沈谧:下班请你吃饭?
ds:行
谢容琢摁灭手机,随意搁到办公桌上。
已经回家换过衣服,抬手的瞬间,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栀子花幽香。
可惜这缕香还不完全属于他。
柯展母亲的话给沈谧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她反感异性的示好,他只能悄悄帮她,花心思一点一点慢慢靠近,等她缓过来。
谢容琢自己都感到意外,他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干脆利落的人。
但在喜欢沈谧这件事上,却做得隐秘又小心翼翼。
这顿饭吃掉沈谧半个月的生活费。
她看着卡里的余额,双目渐渐失去神采,早知道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去大排档就好了啊,去什么西餐厅!
谢容琢要付就让他付啊,干嘛要跟他抢!
沈谧后悔得面目全非,咸鱼一样瘫到床上。
今晚她总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木质冷香。
特别是谢容琢睡过那只枕头,闻着就止不住脸热。
沈谧抱过那只枕头,埋头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脱力般躺平,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颊慢慢爬上红晕。
情绪太满,她需要宣泄,掀起被子盖住脸,在被窝里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
第二天是周六,沈谧约了赵柏笠聊工作。
睡眼惺忪,跌跌撞撞挤进洗漱间,拧开水龙头发现没水,才想起水电费没缴。
前段时间沈谧把所有积蓄都用来买房了,没给自己留生活费。
现在身无分文……
这个月给谢容琢和客户买咖啡能报两千多,但今天周六财务休息。
借张芷青那几万块还没还,现在又去借水电费,沈谧开不了这个口。
在锐兴银行工作,有房,穿着奢侈品当季新款,拎着铂金包,却连水费都缴不起!说出去谁敢信??
太过于光鲜亮丽,借钱都不好意思借。
事实证明,人被逼到绝境,真的会不要脸。
沈谧点开谢容琢的微信头像,发语音甜甜地喊了一声:“师父,早呀。”
这个点谢容琢应该还没起床
', ' ')(',隔了几分钟才回复。
“想要什么。”他也发的语音。
还是她的宝贝师父懂她!
沈谧软着嗓子,继续说:“您能不能跳个流程,帮我报一下茶水费?”
过了几秒,聊天框弹出一笔转账。
备注:预备金。
这样的好老板哪里找!
沈谧点了接收,给谢容琢打过去一个语音。
被秒接通。
她摁亮扬声键,神采飞扬:“师父您想吃什么早餐不?我路过给您带过去呀。”
谢容琢应该是躺着的,鼻腔滚出声低笑。
“不敢吃,怕被敲诈。”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磁沉,特别好听,容易让人头昏脑热,如果当初在游戏里谢容琢开麦跟她说话,她的网恋速度可能会更快。
“不贵不贵,只收您十块钱跑路费,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容琢似乎翻了个身,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周末不休息,你瞎跑什么。”
“这不是约了阿笠谈工作嘛,社畜没有休息日。”沈谧拉开衣柜,钻进去翻找衣服,“看到了吧谢老板,我正在努力奋斗,争取早日把欠你那笔钱还上。”
谢容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有不能说的原因。”沈谧把手机放到枕头上,开始换衣服:“欸,你认识桧苑地产的老板吗?”
“找他有事?”
“不是他,是他们集团蓉城一个小县城分公司的人。”沈谧扣好内衣,伸手拿打底衫:“阿笠从那位负责人手里拿了块转让地建民宿,那块地有私人纠纷,三天两头有人带头去闹事,施工队已经被迫停工一个多星期了。”
她把衣摆收进鱼尾裙,拉上侧拉链,拿起手机坐下:“如果民宿不能顺利建起来,会影响投资人对我们公司的整体评估。”
不知道是被什么打扰到了,谢容琢的注意力不太集中,过了几秒才接话。
“你们公司?”
他的声音突然有点沙哑。
沈谧脑子里空白了一秒,条件反射般迅速抓起手机。
确认她发的是语音,而不是视频,这才放心。
“师父,有个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沈谧低头系衬衫领结,语气有点尴尬:“虽然那笔钱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投资,但那钱是从你口袋出来的,所以阿笠还是按约定给我算了提成。”
说完立刻澄清:“哦我拒绝过的,是她非要给,说不收就是看不起她……然后我就说既然这样,那别给我钱了。”
谢容琢:“然后你拿着那三个点的提成,入股了她的民宿。”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谢容琢,连她拿了几个点的提成他都知道。
沈谧干脆全招了:“还有商铺,餐厅,以及一家奶茶连锁店。”
谢容琢:“小财迷。”
“姐妹的产业当然要支持一下啦,虽然钱不多,重在心意嘛。”沈谧抓抓头发,眉头一皱:“我就纳闷了,投了这么多产业,怎么还是没钱。”
谢容琢:“成本低,回报快的生意都写在刑法里。别急,做生意太急容易出问题。”
沈谧被安慰到了:“嗯!我会把好关。那您认识那人的老板吗?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我让人问问,十分钟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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