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怒火,陆喻舟只淡淡一笑,笑意高深莫测,叫人看不透他心里所想,“皇族女子并非各个如母亲,还有如庄仪帝姬、璀月夫人那样知书达理的女子。”
这两个人,一个是赵薛岚的皇妹,一个是赵氏的胞妹,一个与赵薛岚在官家那里争宠,一个与赵氏在祈安王那里争宠,陆喻舟提起她们,绝对是带着刻意。
赵氏气得胸口起伏,回呛了几句。
动静闹得太大,各房的嫡庶子带着妻子过来劝说,也想借机看看,赵氏这个强势的后娘能否打压得过嫡长子。
最后还是缃国公亲自出面,喊停了这场闹剧,赵氏哭着要回娘家,被缃国公带回主院。
看着赵氏的背影,陆喻舟面容薄寒,搂着宝珊回了书房。
宝珊边走边回头看慕夭,慕夭嘎巴嘴道:再忍忍,明早就走。
今早慕夭回府后,就被宝珊拉去角落咬耳朵,听完宝珊的诉求,慕夭的侠女之魂熊熊燃起,拍着她的手背保证道:“你若意已决,咱们一起走,离开这里。”
反正她已经拜托赵祎收拾赵薛岚,成与不成,等她再次回到汴京就知道了,这期间,她留下也无用,谁知道赵祎想不想见她,她是不想见赵祎的,两人那次太过糊涂,之后纠纠缠缠,也不过是皇族和家族的利益牵扯。
再说,她也不想当东宫的金丝雀,与其他女人争宠,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两人商量好后,慕夭提醒宝珊一定要拿回卖身契,这样才能去官府制作出关的路引,再通过邵府的小郎君邵霁离开汴京。
宝珊深谙这个道理,一进屋就抱住了男人,软萌地唤道:“主子,奴婢怕。”
猝不及防的投怀送抱,让陆喻舟怔忪一下,抬起她的下巴,端详被滋润后的美人,“有事求我?”
小狐狸又怎敌得过老狐狸,宝珊目光飘了飘,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头脑敌不过,就用美色吧。
宝珊踮起脚,主动咬住他的下巴,贝齿来回磨了磨。
敏锐的洞察力提醒着陆喻舟,她的举动十分反常,可经过昨晚的刻骨铭心,这会儿有些难以自拔,秉持得理智也开始与他为敌。
两人抱到一块。
陆喻舟将她抵在书案前,俯身啄吻她白皙如玉的脖颈,流连忘返。
她身上带了胭脂香,比平日的清雅香气浓一些,却不俗媚,陆喻舟嗅着她的脖颈,问道:“你记得自己的身世吗?”
宝珊只想拿回卖身契,没心情思考他的问题,一双小手在他的白玉石腰封上来回探索着。
陆喻舟将她抱坐在书案上,大手来到她的后背上,天色已沉,不必顾着府中的规矩。
去除平日里清冷温婉的保护色,宝珊性格软软糯糯,当睁着清澈的眸子看他时,能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可她不愿意窥探他的心,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带我去榻上。”
她主动邀约。
陆喻舟本想先问她身世的事,可架不住妖精要显形,别看平时老实巴交,这会儿一点儿不本分。
两人倒在软塌上,宝珊抱住男人的脖子,贴着他的耳畔道:“主子,我美吗?”
陆喻舟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她,清润的眸子带着笑意,“想我夸你?”
宝珊点点头,心里想着慕夭给的迷药怎么还不奏效,他怎么还不晕厥?
拖延时间的意图明显,可有句老话叫色令智昏,陆喻舟表现得极为自然,没有发现她的意图,配合着陷入她精心设计的温柔乡。
“唔......”
宝珊扯住肩头的衣襟,又一次搂住他的脖子,“主子还没回答我。”
陆喻舟刚要回答,身形一晃,扣着宝珊的肩头,问道:“你晕吗?”
心里一喜,宝珊按按额头,“晕,是不是书房的沉香燃多了?”
“是吗?”陆喻舟跨下长腿,作势要掐灭香料,却哐当一声倒下了。
宝珊费力推开他,坐起来大喘气,狠狠抹了一下脖子。昨儿夜里,他说卖身契就放在多宝阁的抽屉里,她才与慕夭想到这出“美人计”,先把他迷晕,再找到钥匙,拿到卖身契。
虽然演得拙劣,但达到目的就行。
宝珊舒口气,伸手探向他腰封,男人身形高大,扳转起来极为费力,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他翻个面,继续摸索钥匙串。
腰封上除了玉佩和锦囊,再无其他。宝珊伸手探进他的衣襟,隔着里衣搜索,掌心下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男人胸肌的轮廓。
宝珊颤着手指,又探向他后襟......
一番搜索后,终于在左侧袖管里找到了钥匙串。
雀跃占据了心头,她跑向博古架,开始挨个抽屉查找,可抽屉里装着一摞一摞的纸张,不仔细翻看,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卖身契。
惧怕陆喻舟醒来,她又返回榻前,从香囊里掏出慕夭给的迷药,涂抹在男人鼻端。
睡吧,明日一早,我就自由了。此去经年,你我永不相见。
说话时温温柔柔,可做的事能气死陆喻舟。
管不了那么多,宝珊又返回到博古架前开始翻找,时辰尚早,她也不着急,小心翼翼抽回每一张宣纸,生怕动了重要的公牍。
最终,她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泛黄的卖身契,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她抹掉泪,将陆喻舟送给她赎身的玉佩放进抽屉,刚一起身,忽然想起自己的贴身玉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