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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算是在变相夸于景渡了,可对方当面听着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当日,容灼虽然没有下场打马球,却和一帮纨绔轻轻松松就打成了一片。
不止是宋明安,另外几个纨绔对他也颇为喜爱。
但容灼心思很细腻,他与纨绔们打成一片时,并没有冷落于景渡,时不时就给于景渡递点吃的喝的,还会偶尔和他耳语几句。
小半日的工夫,少年就像个花蝴蝶似的在众纨绔之间飞来飞去。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大概天生就有讨人喜欢的能力,不像于景渡,天生让人不敢靠近。
下午,众人乘马车返回京城。
容灼累了一天,在马车上累得直打瞌睡,脑袋一直忍不住往于景渡肩膀上磕。
于景渡一开始还会伸出手在他身上拨一下,将人拨到另一边。
到了后来,他便放弃了,任由小纨绔半个身子都快钻到了自己怀里。
马车进了京城之后,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容灼迷迷糊糊从于景渡身上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睡着了。
“不好意思。”他揉了揉眼睛,朝于景渡道:“你怎么不把我推开?”
“太重了,推不动。”于景渡道。
“到了吗?”同车的段峥在睡梦中惊醒,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是谁的轿子?”
他们所乘的马车如今停在了路边,正在给路过的轿子让路。
容灼闻言也凑到车帘边往外看了一眼,这时轿子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轿帘被人从里头挑开了一半,露出了轿中人的半张脸。
里头的人不经意与马车里的容灼对视了一瞬,惹得容灼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我天,这是太子殿下的轿子啊!”段峥道。
“你说他是……”容灼面色一变,“他是太子?”
“对啊,我见过他的轿子!”段峥笃定地道。
容灼想起方才对方那个眼神,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明明他和对方还不认识,明明原书里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他就是忍不住害怕那个人。
那种畏惧就像是面对毒虫时的感觉,哪怕对方没张口咬他,哪怕对方外表长得还挺赏心悦目,可他心里依旧止不住警惕和恐惧,仿佛稍有不慎自己小命就没了。
于景渡觉察到了身边这人的异样,他目光落在容灼手上,见对方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攥着衣服,骨节都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这是害怕的表现,明明方才往外看的时候还挺放松好奇,为什么在得知轿子里是太子时就开始不安?小纨绔为什么会害怕太子?
于景渡意味深长地盯着容灼看了一眼,心中百般疑惑,却什么都没说。
后头这一路上,容灼就没再说过话,一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到了寻欢楼将于景渡放下,容灼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非得把人送上去?”段峥趴在车窗旁边揶揄道。
“表哥,你回去吧,我今晚住在这里。”容灼道。
“哟!”段峥下意识瞥了一眼于景渡,显然将事情想岔了,“你在这里住,就不怕你爹拿着家法过来逮你?”
容灼心说,我巴不得他来呢,最好闹得难看一点,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要是他爹够狠,把他揍一顿让他在家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更好!
但他转念一想揍一顿挺疼的,要不还是骂一顿好了,反正他不怕丢人。
容灼不得不承认,方才和太子擦肩而过时,他被刺激到了。
先前他也怕太子,但那种怕是想象出来的,并未正面感受过。
方才见面的那一瞬间,容灼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太子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他被吓到了,吓得有些焦虑,所以迫不及待想让自己的计划推进地更快一些。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索性住在寻欢楼里好了。
他爹说不定真的会找上门,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反倒遂了他的意。
“没事的,表哥放心吧。”容灼朝段峥道。
段峥见容灼这幅神情,只当他是为了和于景渡亲近,也没再阻拦。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知道少年人动了心思之后八头牛都拉不住,所以也不费这个工夫,叮嘱了对方几句便回府了。
容灼送走了段峥,便跟着于景渡上了楼。
于景渡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容灼大概是怕他多想,小声解释道:“我在这里有包年的客房,不会打扰你的,放心吧。”
“你都说了不喜欢男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于景渡道。
“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吗?”容灼道。
于景渡闻言没再吱声,只目光看起来有些复杂。
容灼说到做到,上楼后直接去了自己的住处。
', ' ')('他今日是真的累了,回房倒头就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他叫了伙计给他弄些吃的喝的,还特意叮嘱别给他加料。
不等伙计离开,他又叫住人吩咐给于景渡也准备了一份。
于景渡正在房里和江继岩议事,收到容灼吩咐人送来的东西时有些惊讶。
送饭菜的伙计是花姐的人,知道于景渡的底细,见了对方之后略一点头,那意思饭菜是干净的,让他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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