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导,名为项乙,与谢文有知遇之恩,犹如伯乐相马,互相成就。
当年让谢文一炮而火的《春声》,就是项乙执导,并且后来拿了诸如最佳男主,最佳导演等一系列奖项。
谢文和项乙从那时身价倍增,如日中天。
当年谢文退隐之时,项乙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撕破自己的老脸去网上出声去怼那些喷子。
然而谢文去意已决,并且吩咐助理不要把李元散播谣言的事情传出去。
所以项乙也不曾有证据为谢文辩护,最后项乙只能在微博上流下一句狠话:戳!那个小王八要让我逮到,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并且如今都在他的置顶上。
所以两人其实多年好友外加知己,两年来项乙多次邀请谢文复出,都被其拒绝,但他不厌其烦,次次有合适的角色或者好的节目,都会先问谢文要不要出演。
昨天项乙不抱希望地又问了一次,原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以遗憾告终,却没想到今天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项导喜出望外地道:行行行!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只要你能复出助我,一切都好说!
谢文听到项导的答话,嗯声回答后说了句挂了就真的挂了电话。
项乙也懂得谢文的脾气,不好与人交往,也不甚在意,顺口说了声这小子后,就喜气洋洋的回到了片场继续工作。
谢文每天也并不是无所事事,虽然颓废,其实每天也会抽点时间看看书,练练古琴,充实充实自己。
然而每天反复的生活确实很无趣。
早餐后,谢文迎着日光来到琴房,调香抚琴,钻研音律。
柳永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先是坐在床上迷茫的环顾四周,只见木椅木桌,房梁地板,具是自己家的陈设。
他下床转了两圈,看见桌子上还有自己的墨迹。
于是道了一声奇怪,难道昨天自己做梦了?
刚一出门就见门前小溪上又有一膄纸船,上面除了不出意外的纸条,却还有一柄长剑。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柳永年满头问号,田螺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把剑呢,柳永年挠了挠头,不解其意。
对了,自己昨天掉山崖遇到奇遇,得了一把宝剑还没告诉田螺姑娘呢。
柳永年拿着剑和纸条不着头脑的回到卧室,左翻右找却不见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剑。
冥想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放在哪了,依稀记得那剑出现在昨天的梦里,但是刚刚出门又回来,这个怪梦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现在有一把田螺姑娘送的新剑了!那把破铜烂铁不要也罢!
柳永年细看之下,只觉这柄追风越看越喜欢。
他行至院中,扎了个起势,舞了一套太乙剑。
这剑法刚柔并济,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龟行,以身带剑,形意相合,劈挂撩刺,一招一式,翻天惊鸟,滚地无尘。
虽然只是一套基础剑法,在柳永年手中也是练了十年有余,自然了然于胸,浑然天成。
柳永年以一招太公钓鱼结束剑法,立身调匀呼气,叹了一声:确实好剑!
有了这剑,柳永年自觉自己再遇到那俩山贼,不至于与其不分胜负,定然将其斩于剑下,还民清白。
清早起来耍一套剑法,此时又几近夏至,柳永年不觉热汗微出,但也酣畅淋漓,只是肚子还是有些饿的。
想到饿肚子,柳永年悲呼于自己那跌下山崖,粉身碎骨的粮食,一旦的粳米呀,还是用定金换来的,全都白白打了水漂。
那米随柳永年跌入谷底,散的到处都是,他醒来时又见野鸡野鸟分食而尽,两眼一闭又晕了一会,才堪堪起来看看自己在哪?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无事。
柳永年将追风挂在院子里的武器架上,虽然饿,但是还有要事没有完成。
那就是他要送给田螺姑娘的信,才打了个头而已,心中有千言万语,还是快快写上为好,不然过会忘了,就写不出来了。
柳永年来到书桌旁,用水滴润了润昨天阴干的狼毫,继续写起了信。
作者有话要说:小侠客: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谢文:对,捆绑玩法了解一下?
9.饿得吃草草
谢文将《渔樵问答》的指法顺了一遍,此时檀香直上,细成一根丝线,琴音袅袅,令人沉心静气。
《渔樵问答》传递的是隐士之情,与谢文现下的情况正相符合,然而经过这两天的种种事情,谢文的心动了。
不仅仅是为了这超出他认识的小侠客,而更是为了自己原本被剥夺的大好年华。
出名不是谢文的目的,演艺也不是他的喜好,但是人啊,总得干点什么,不然等腐朽爬上了身体,再蔓延到灵魂,最后侵蚀到意识,恐怕就再也不能自救了。
谢文现在有些悔悟,自己两年前的意气用事真的对吗?
但是两年前的他确实没什么念想,父母过亡,妹妹也已经被他养大成人。
只剩少年时期的一缕微光,但在他心中是无限放大的骄阳,还未成靠近寸许,却渐渐远离,再回头时,他的心就被烈日碾成了干裂的土地。
谢文挑起宫弦,忽又按下,心已经乱了,该结束了。
他将香碾碎在炉底,化成点点香屑,空中的粉尘像是流萤,却又暗淡了点。
谢文拿出手机打开游戏,只见小侠客背着一个大筐,正从后山上下来。
那筐中有许多樱花拥挤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些杂草野蔬和山果,果子是青的,看起来无比酸涩。
谢文默默地看着,只见小侠客扛着也算轻松。
像是发觉了谢文的存在,小侠客停步四下张望。
毕竟谢文一打开游戏,就会有游戏背景音乐响起,柳永年前几天听到的笛声正是如此。
柳永年此时听到笛声,以为田螺姑娘就在附近,于是东张西望,然后四处只有树,隐秘的草,广袤无垠的山野。
他也听不清这个笛声具体从哪里来,仿佛四面都有,密不透风。
找不到人的柳永年沮丧地道:田螺姑娘你又来了吗?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聊天哟,我有正事要忙啦!
柳永年说着,给自己打了鼓气,找不到算了,等时候到了,田螺姑娘会出来见他的。
回到庭院,柳永年将筐放下,他先是去井里打了一大盆水。
他用水把樱花和蔬果洗干净后,单独把樱花挑了出来,然后去厨房取了个簸箕放在里面,就那么放在院子晾晒着。
等樱花稍稍晒干,脱去水分就可以拿去酿酒了。
柳永年忙完了这些才去整理那些杂草野蔬山果。
山果边洗边吃,现在已经没剩几个,杂草和野菜其实柳永年分不太清,依稀听师父讲过,但是因为谷里一向不缺吃喝,所以也就不甚在意,早早地忘掉了。
所以柳永年在山上挖野菜时,自然又是一笔糊涂账,他只要看着像是野菜的一律撅了。
因此即使多有错误,采了不少野草,但是他也分不清,所以自认为收获不小,勉强够吃上一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