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宁栀弯眼直笑:“哪有那么夸张呀,陈也哥哥你就很好啊。”
陈也默了默,没吭声。
他心里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然也不会想着她的眉眼和声音,做那样肮脏的事。
“我有警觉意识的。”宁栀为自己辩解,拉开书包外侧的拉链,拿出个东西。
“你看这个啊。”
陈也抬眸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纸包装,也不知道里装了什么。
“我早上出门前,抓了一把辣椒粉。要是那个男生想做什么,我就把这些辣椒粉往他脸上一撒,然后趁机跑走。”
小姑娘细白的胳膊撑在桌子上,眉眼认真地讲着自己的对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陈也笑了声:“这么蠢的方法,谁教你的?”
“这怎么蠢了呀?”宁栀眼睛乌溜溜地睁着,语气里有那么点不服气。
“这是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她接着说,“里面讲女生走夜路最好随身携带一包辣椒粉,遇到坏人就往他脸上一撒。”
陈也扯起唇角,看着那一小包玩意儿,嗤笑一声:“你知不知道,男的真要色心上头,一瓶辣椒粉泼过去都没用。”
以前他鲜少和她谈这些,小姑娘太小,又单纯的像纸一样,这些话多少难以开口。
再者,他们当时在一所初中,陈也想着凡事都有他护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他很多时候不在她身边,更重要的是,她渐渐褪去少女的青涩和稚气,越长越好看。
仿佛枝头悄然绽放的栀子花,清纯又楚楚动人,教人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破节目还教了什么?”陈也眉一挑,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说一说。
宁栀手撑着下巴,回想了一下,然后,脸慢慢红了。
“就是……”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实在有点难以启齿,“节目说,要是遇到危险,还、还可以踢坏人那里。”
陈也皱眉,想骂人。这什么烂节目,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表情严肃道:“就你那点力气,踢了能管用吗?再说了,你踢得准吗?你知不知道踢一下没把人制服,激怒对方之后,后果有多么严重?”
宁栀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红着,默默地摇了摇脑袋。
陈也又道:“遇到危险,你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要是碰到昨晚那样的,也别准备什么辣椒粉了,直接告诉我,我去揍一顿,比什么都管用。”
宁栀低着头,没吭声。
“知道没?”他又问。
“可是如果我每次都找你,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想成为你的麻烦呀。”她回答,声音小小的,闷闷的。
“不会。”他说,语气分外坚定。
宁栀把头抬起,和他目光相撞。
“栀栀永远不会是麻烦。”
宁栀一愣,她的小名被他叫得很温柔,还有些缱绻的呢喃。
陈也继续道:“栀栀是……”
话顿了顿,好久没接下去,他瞳仁漆黑深邃,有着宁栀看不懂的东西。
她睫毛颤了颤,几分懵懂地问:“是什么呀?”
是曙光,是渴望,是爱与欲的最初和最终幻想。是比求而不得更痛苦的。
服务员这时端着托盘过来,两碗粥,两份花卷,还有一盘赠送的咸菜。
“是我的妹妹。”陈也看着她干净的眸子,扯起唇,淡笑了声:“是我一直都想要保护的人。”
轻描淡写地揭过,他又把那双烫过了的筷子递过去,“行了,快吃吧。”
粥熬得浓稠,配着花卷和咸菜,味道清清淡淡的,倒也不错。
这家店正对面是一家烧烤店,烤肉烤脆骨烤孜然土豆的香气顺着风就飘了过来。
那阵香实在诱人,宁栀舀着碗里的粥,实在没忍住,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细微的动作被陈也收进眼底,他站起来,问:“要吃什么?”
宁摇头,劝他道:“你嗓子疼,不能吃烧烤的东西。”
陈也笑:“我不吃,只给你买。”
他勾着唇角,逗她:“这么馋,要是不给你买,等会儿该流口水了。”
宁栀脸红起来,瞪他一眼:“我才不会流口水呢。”
软乎乎的语调,一点不凶,听着和撒娇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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