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秦郁在一旁看自己发疯,吐出一口叹息。
他从梦里醒来,安德拉正蜷在他胸前,冷得瑟瑟发抖,手紧紧扒拉着他胸口的被褥——
安德拉自己那一床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踹到地上了。
秦郁安静地借着月光看他一会,松开了满是冷汗的手,掀开被子把人裹紧抱住,对方因为暖和而发出舒服的嘟囔,小仓鼠一样往他怀里钻一钻,又沉沉睡过去。
他的眼神深沉,寻求安慰一样吻了吻怀里人光洁的额,又在间隙里叹息着问:“是你吗,开心。”
我一直以来寻求的归宿,我踏上旅途的出发点,我的爱,我的恨,我的一切——都是你吗?
他知道答案,手臂收得更紧。
第二天早上,安德拉睡醒还好一阵疑惑,然后心安理得把锅甩给秦郁。
两个人下去用餐的时候,阿尔看着神清气爽的安德拉和带着黑眼圈的秦郁,夸张地“哇哦”一声,调侃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友人的眼神杀死在腹中。
他咳嗽一声:“吃完了?那就走吧。”
“嗯嗯。”安德拉一边囫囵地把最后一块蜂蜜烤面包塞进嘴里,一边点头,又突然文旁边的秦郁,“秦,你怎么了?”
秦郁被他戳了戳脸颊,才回神反应过来,抓住对方作乱的泛着蜂糖和烤面包香气的爪子亲了一下,笑起来:“我没事,刚刚在发呆。”
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又说不出所以然,也不想让安德拉和阿尔一起担心。
而安德拉只觉得手指碰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呆呆地哇一声,然后蹭地收回手蜷缩起手指:“做什么!”
“快走吧你们俩。”阿尔一脸牙疼的表情,站起来往外走。
阿尔所说的老人住得偏,一路上并不好找,最后在森林边缘重重绿林里看见了独自立着的木屋。
老人坐在门口,老态龙钟,整个人萎缩得厉害,但还抽着长杆烟枪,精神不错,上下打量他们几眼,最后停在安德拉身上。
阿尔上前准备和他说明情况,却被老人瞪一眼,对方看着安德拉,咳嗽两声:“小兄弟,你站出来让我看看。”
安德拉不明所以,看看对方,又看看秦郁,在秦郁对他微微点头后才走到老人面前:“唔。”
老人眯着已经混浊的眼睛,极力辨认,他神色慢慢严肃,最后甚至站了起来,烟杆滚落到泥土地里。
他哆嗦着手指,声音颤抖:“您是那位大人?”
安德拉懵懵地看他,茫然地“啊”了一声。
“没有错的。”老人看着他,“不会有错的。”
“我终于等到您的再次降临。”
老人哆嗦着干枯的嘴唇想说什么,被秦郁阻止了,他一只手半挡住想要靠近的老人:“不管有什么,先进去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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