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对方朝自己肩膀抓来,黑袍修士猛地一闪,向门口奔去!他在踏出门后立即转过身,想要锁住书室的门,却还是比那个迅猛的黑影慢了一拍。
“嘭咚”!对方一撞,剧烈的冲击力直接将瓦什撞倒在地。那个身影在走出书室后,特地站到了大门口,以防修士逃跑。
瓦什·波鲁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在主教的书桌上匆匆抓了一柄裁纸刀,攥紧手里。他眼睁睁看对方不紧不慢地点亮烛台,光线充满了一方狭室。
在看到那人的脸后,瓦什惊道:“是你,詹立夫医师!”
那身穿白袍的壮硕医师扭了扭脖子,冷笑道:“波鲁修士,还记得上次那个在众人面前,被主教打得鼻青脸肿、丢脸到家的医师么?”
医师一步步逼近瑟瑟发抖的修士,凶神恶煞道:“没错,就是我。”
瓦什紧张地说:“请问您要做什么,詹立夫医师?”
詹立夫咧嘴笑道:“波鲁修士,我好歹也是鼠笼里位高权重的医师,也是人体改造的第一批试验者。在你没来到鼠笼之前,那里一直维持着良好的秩序,而我也深得主教的信赖,得到了鼠笼近乎一半的监管权。”
“多少年了,在我们这些医师的努力下,鼠笼被管理得井井有条,那些试验体就像小老鼠一样可怜巴巴,压根不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瓦什听得极为愤慨,虽然在詹立夫如狼似虎的注视下不敢怒骂,但仍是疾言厉色道:“拿人类作试验,损害主所创造的躯体,你们的所作所为本该遭到惩罚!”
詹立夫狞笑道:“这也是我想打烂你脑壳的原因,瓦什·波鲁。教会进行人体试验,连皇帝都没意见。上帝,他可说什么了?反倒是你他妈一个籍籍无名的臭修士,在那里振振有词!”
大脑和理智告诉此刻的瓦什·波鲁要住口,不能再激怒对方,可黑袍的修士就是抑不住那一腔愤恨,叫道:“不管我是谁,我都有资格指控你们的罪行!”
詹立夫嗤嗤冷笑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扎了不少针头的线团,一把剪刀,还有其他银光熠熠的手术用具。瓦什被那锋刃上的寒光闪了一下,后退几步,却触到了坚硬的桌面。
那医师瞧着修士战战兢兢的模样,肆无忌惮地笑道:“噢,瞧您那胆战心惊的模样,真是可怜。医者慈悲,这样吧,波鲁修士,我给你个选择。”
他挥了挥锐利的剪刀,温和一笑:“若你用这把剪刀剪碎你的修士袍,发誓再也不是一名对主祷告的修士,我就饶了你,让你离开这扇门。”
“不会的。”瓦什双手满是冷汗,坚定地摇头,“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追随伟大的主。逼人放弃信仰的做法卑鄙又低劣,难怪你能说出这种话,詹立夫医师。”
修士眼前一花,不过一瞬的功夫,他的衣领已被膀大腰圆的医师抓在手里,拽向桌面!
“唔!”瓦什痛哼一声,被医师死死按在橡木桌上,像被一块钢板夹住了脑袋。詹立夫把玩着手里的针和线团,瞥向呜呜大叫的修士,面目狰狞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在将你这张讨厌的嘴缝起来之前,应该让你尝尝什么叫‘一点苦头’。”
修士惊愕地瞪大双眼,看医师抄起桌上的墨水瓶,拧开盖子,黑色的墨汁朝他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