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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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我们醒来时,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愕然发觉我们身后竟跟了上百人。
我激动又恐慌,差点跳了起来,而他处变不惊,依旧撑着那根弯拐杖,向西北方前进。
不过几日,跟在我们身后的人成百上千。东西部落的所有人都汇集在一起,跟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地行走。
当所有人决意跟随他后,他反而沉默了,只不住地望着他口中的“光源”,卖力地为我们引路。长途跋涉极其消耗体力,我们很快就吃光了携带的干粮,只能啃食死动物的肉续命。
不是不想吃死人肉,而是我们一旦这么做了,会当即毙命,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说实话,缺食物还不是最难受的,让人感到崩溃的是缺水。尤其在这个地方,想找到几滴水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开始我们只能用水囊蓄血保存,后来死去的人越来越少,遇见的死牲畜也少了,水的匮乏就日益明显。
当旅途进行到一段时日后,积压的矛盾突然激化,原本一声不吭的人们开始叫嚷了起来。
“还有多久才能到?!”
队伍里有人粗鲁地叫喊,很快煽动起其他人不满的情绪,冲着他的背影挥舞着拳头吼叫。
我吓坏了。而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似乎没什么恐惧能击倒他:“我只是跟随着光源行走,至于什么时候能抵达,就看我们的命运了。”
众人因这一句话炸开了锅。我紧张地站在他身边,在人群中看到了无数闪冒着凶光的眼睛。
他们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果然,事情不出所料,第二天晚上,他们找到了我。
“约翰,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被按在岩石上,望了一眼睡在星空下的他,下颌被大力一掰,被迫与其他人对视。
“那个疯子,你以为他为什么刀枪不入?”某位部落首领对我低声道,“我们发现了,他只有一只眼睛,还有红色的头发……红发,魔鬼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