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菲心头一凛:“理由呢?”
“就是这个。”阙修尧指着一堆几乎快分不清的鞋印。“你认真看一下,这个鞋印,有没有发现什么?”
这其实不能算是一个鞋印,只能算半个,苏季菲用手当尺量了量这半个鞋印,赫然发现这个不太一样。
“有,虽然只有后脚跟的部位,但是很明显,这个鞋印偏小,和这些不同。”苏季菲指了指鞋印前面的另几个脚印,像刚才那样用手量了下。“这些鞋印虽然都已经看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有些轮廓还在,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的。这些鞋印跟这半个鞋印明显差了两三个码数,所以你说得对,凶手是两个人。”
“如果凶手是两个人,那么英恪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两种致命伤就可以解释得通了。”阙修尧不疾不徐道。
昨日在堂上,英恪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脸没有遮挡,所以苏季菲只看得到他脖子上有勒痕,并不知道他身上有两处致命伤,所以听到阙修尧的话,脸上表情很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致命伤不是因为被勒死吗?”
阙修尧站了起来:“脖子骨头碎裂是一个原因,胸口那一剑有可能才是真正要他命的原因。”
音落,阙修尧把那天忤作验尸的结果都告诉她,当中还包括死者有可能遇害的时间。
听完后,苏季菲从最初的震惊然后用半分钟的速度,把所有消息消化再简单理了一遍后才开口:“所以你之前想不通的地方是什么?觉得世子身上会出现两种致命伤很不必要?”
“是。”阙修尧点头。
苏季菲提出其中一个观点:“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本来是打算勒死他的,后来勒不死就改用刀的?”
“不可能。”阙修尧果断地摇头。“如果是这样又怎么解释英恪脖子骨头断裂的事?人都被他捅死了,还要再来这么一下。除非他跟英恪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又或者凶手有虐待尸体的嗜好,否则他都不可能这样死。”
苏季菲猜测:“也许凶手先捅了那一刀后,看对方还没有完全死透,这才用东西再把世子勒死。”
“要真是那样,他直接用手把对方的脖子拧断就可以,何必还费那么多气力用东西?直接用手不是更干脆吗?省时又省事。”阙修尧毒舌道。“换成你是凶手,你应该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吧?”
“呃……”苏季菲被他堵得一阵无语,换成是她,确实会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只不过她学的是一招致胜的必杀技,不可能人人想的跟她一样吧?但是阙修尧所说的这些理由,她又反驳不上来。
“照你这样说,那么只剩下两种情况。”
阙修尧扫了她一眼:“哪两种?”
“凶手本来是勒着他的,但是事与愿违,世子的用力反抗让他的想法落空,两人争斗之间,凶手把他拉到跟前,然后再用刀剑之类的利器杀死他?”苏季菲道。
阙修尧斩钉截铁的否定:“这更加不可能,高手过招,随时能决定胜负。在决战时把敌人拉到跟前,这无疑就是在战场上把你的后背交给敌人,很容易给对方一个对你下手的机会,是为大忌,应该没人会蠢到主动去这样做。”
“我也觉得这不太可能。”苏季菲顿了下,“那么就是最后一种可能了。”
阙修尧望着她,像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苏季菲勾唇,自信而自傲道:“就是凶手勒不死他,又知道前面有一把匕首,那就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