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阮从来不过问他公司的事情,也并不关心他的财务状况,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忽然关心起他和徐立方的债务纠纷了?
“是,华智科技旗下的华安投资收购了飞翔进出口设备公司,现在是徐记电子的最大债权方,”裴钊阳沉声道,“徐记电子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偿还债务的能力和意愿,因此我们要求银行继续冻结他们的部分资金。”
“你当初收购这家公司……”辛阮有些为难地问,“是想打击徐立方吗?”
裴钊阳凝视着她,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徐立方?”
辛阮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他说,他资金链的断裂,是因为你勾结了银行冻结了徐记电子的正常资产。”
裴钊阳冷笑了一声:“他越是这样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就越是让我看不起。是,我收购那家公司的确是为了打击徐立方。当初他派了商业间谍窃取牡丹手机的机密,我如果不回敬,那我就愧作华智的总裁了。商场如战场,大家来往过招,只要不触犯法律,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飞翔当时因为徐记拖欠货款,几近破产,求告无门之后才求到了华安投资,我一开始还对飞翔老总这样的大甩卖感到惊讶,看到财务报表才明白,做出了收购的决定,一来是回敬徐立方,二来也是不希望徐立方编造的故事再持续下去,那将有更多的公司步飞翔的后尘。而银行最后决定冻结他的资产,当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是银行上下评估的决定。”
“钊阳,我问你这个,并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想要责问你,”辛阮柔声道,“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只是在想另一种可能,你和徐立方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他那个人性格容易偏激,万一走到绝路,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对你不利,你现在事事顺遂,何必和他计较,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放他一码,你觉得呢?”
裴钊阳凝视着她,一语不发。
“当然你如果觉得不妥当那就算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万事都会以你为重,只是心里偶然想起来难免……”辛阮轻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虽然两人有交集是在离婚后,但毕竟裴钊阳觊觎她在先,也的确对徐立方使了手段,是徐立方现在濒临破产窘境的原因之一;更何况,徐立方毕竟救过她啊,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破产倒闭,从人上人沦落到被人踩踏,偶尔想起来心里难免会有几分唏嘘。
裴钊阳沉吟了片刻,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
和辛阮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多了很多了解。辛阮喜爱绘画,有着很多艺术家的通病,重情、易感、情绪化。他明白,以辛阮的性格,可能无法理解商场上的你死我活。
徐记电子一直以来就想开发智能手机业务,为此无所不用其极,徐记手机的定位就是中高档,如果让它成型,和牡丹手机抢占市场份额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这个时候,是终结徐立方手机梦、彻底解决这个商场劲敌的最佳时机。
但是如果拒绝辛阮,辛阮很可能就会在心底永远记挂着这件事情,对徐立方心存愧疚,更会在心里为他留存一方天地,偶尔想起来,总会扯痛某根易感的神经,为徐立方的失败鞠上一把同情之泪。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希望辛阮全身心都是他的身影,彻底将徐立方从辛阮的心里赶出去,让辛阮彻底地爱上他。
这是他在这场先机尽失的爱情战争上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小阮,”裴钊阳终于开口,“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码,不再以飞翔的名义向银行施压,但是,他的资金能不能解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不可能帮他。”
辛阮心里一喜,连连点头:“够了,这就够了。我明白,这是你能做到的极限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如果徐立方再执迷不悟对你纠缠不休,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
从华智大厦出来,辛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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