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霞点点头,把沈继军的碗拿过来,“锅里还有,我给你盛。”
沈继军接过又一满碗的方便面,没有一点惧色,先说了谢谢。
等着他吃完,往书房一看,里面亮着灯呢。
沈继军对褚凤霞道:“我猜童童已经把字练完了,你觉得呢?”
褚凤霞耸耸肩:“他能有这么自觉,吃完饭就去练字。”
“咱们打赌?”沈继军说。
“打赌就打赌。”褚凤霞立刻说。
“行,输的人今天晚上不许扭捏,推说不干。”
褚凤霞一时间愣住了,没想到沈继军脑子里就没有不充满某个颜色废料的时候。
她皱了皱眉,“你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这还不正经?”沈继军说,“我已经是很正经地在和你说件事了。只是换个姿势而已。”
褚凤霞就想去捂他的嘴,“好好好,赌!”
两人刚说完,许童就从厨房开门出来了。
他看见沈继军后,便道:“沈叔叔,咱们去学骑车吧。”
褚凤霞忙道:“练完字再去。”
“已经练完了。”许童立刻说,“就在桌子上,老师让练一页,我练了两页。”
褚凤霞:……“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
“因为要去练自行车啊。”许童立刻说,“我知道我不写完,你肯定不会让我去。”
许童说完,就去拉沈继军,“沈叔叔,走吧。”
沈继军微笑点头,冲许童竖起大拇指,转身要和许童一起走呢,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对褚凤霞提醒:“愿赌服输啊。”
褚凤霞等两人走后,去书房检查许童的练字,今天学的还是最基础的笔画,许童也是十分认真的练了两页。褚凤霞帮他把铅笔削了,放进铅笔盒时,却发现铅笔盒的下层,放着一张小纸条。
字体朝上,所以褚凤霞一眼就看见了。
那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字条,应该是在学校的时候,从老师发下来的试卷上撕下的。是一个看图写话,许童没有写。空起来了。
图画是一家三口的图片,题目要求是写我的爸爸妈妈。
褚凤霞看着那张被撕掉的纸条,久久不能平静。
这应该是某天的一个作业。许童不想写,便撕了下来。
至于后来给老师说了什么理由,褚凤霞就不得而知了。
褚凤霞把纸条又重新放回原位,然后盖上了铅笔盒。
等着许童和沈继军打完球回来的时候,褚凤霞还在客厅发呆。
她要怎么和许童沟通,才能让他和其他的孩子一样,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快乐中。
许童练习骑自行车又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家后十分兴奋的对褚凤霞说,自己学会怎么溜车了。
沈继军揉着自己酸胀的手腕,对褚凤霞说:“童童是真的有运动天赋在身上。自行车他一学就会,再练两次,估计就能骑了。”
“一身汗。”褚凤霞道:“去洗澡吧。”
许童洗完澡就去睡了,睡前和沈继军以及褚凤霞说了晚安。
褚凤霞一直在想铅笔盒里看图写话的事,以至于沈继军洗完澡进来,她都没有注意。
“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褚凤霞不知道这样的话要怎么对沈继军开口,这样的问题对沈继军来说,会比她自己去面对更加棘手。
“童童很有运动天赋。”沈继军说,“我看着不太像你。是不是像他爸爸?”
褚凤霞微微一滞,突然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她和沈继军也深入谈过许文彬,但是只限一次。褚凤霞不想隐瞒什么,便把自己和许文彬的事和盘托出。她认为在过去的事情上,不应该隐瞒沈继军,自己主动和沈继军谈的,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胡思乱想。
任何事情还是要说开,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比较好。夫妻之间也一样。
一旦有所隐瞒,就会成为习惯,也会成为夫妻之间隐患爆发的导火索。
褚凤霞没想到沈继军会主动提到许文彬。
沈继军见褚凤霞不说话了,原本还在擦头发的手就停了下来,看向褚凤霞,问:“怎么了?”
“没事。”褚凤霞微微笑了一下,说:“他爸爸也不太喜欢运动。”
“那就是从大姐夫那里得到了真传。”沈继军说,“大姐夫虽然人胖乎乎的吧,但是特别灵活。”
褚凤霞这才发现,这人是真的就事论事,压根是因为许童有运动天赋而想起了许文彬,从而又转移到了张光庆身上。
“童童这么喜欢,我觉得就算开了学,也可以继续给他报篮球班。小男孩多运动还是好的。”沈继军说,“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小,运球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