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见了,我去找乖乖。喔!忘记找乖乖了。”云扬俩小手压得白嫩嫩的脸颊变形成河豚脸,惊呼!显而易见他小家伙这才想起抛到九宵云外的小冰小魄。
“乖乖?它们在冷月的身上候着。”那两只小东西巴在冷月的的脖子上昏昏入睡,都不知弃玩伴跑回主子身边多久了。
“原来它们跑回来藏叔叔身上啊!”
雷小月拭去小家伙满头满脸的汗水,衣衫湿透,扎起来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际,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先进屋吧!太阳如此猛烈,晒晕了可不好。”
“娘,我刚才在那边遇到一位爷爷。”云扬在子影的手上不安分地折腾着,小手直指围墙。
“你怎么跑人家的家里去了?”踏进里屋后,雷小月示意子影把小家伙放下来。大热天的黏在一起,臭味相投啊!
子影怔了一下,默不作声。隔壁是靖城衙门的后院,小家伙遇上的人是官府中的人吧!
“我找乖乖,看见鱼池那儿有个洞,就钻过去了。”云扬嘿嘿地挠着小脑袋,得意忘形地滔滔不绝:“娘,爷爷可好了。他有对云扬笑哦!还问云扬的名字。爷爷的名字怪怪的,眼神儿有点可怕,但是没有娘生气的时候吓人。那里有一个怪叔叔,他捉得云扬好痛!”
“他打你啦?”雷小月无瑕去细想小家伙话语中透出来的信息,她心里现在正冒着无名之火。哪个王八糕子敢打她的心肝宝贝?非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宵风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啊啾,脊梁一阵寒意窜上来,哆嗦。有种被人记恨八百年的敌意涌上心头。
“没有!就是捉得云扬的手好痛。”云扬眨巴着大眼睛,皱着小眉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娘亲。他可不知刚才的无心之语把宵风推进了人间地狱,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不能逃出生天,责无旁贷地任小家伙的一大票长辈们搓圆捏扁,呼来喝去,否则接踵而来是更花样百出的责罚,让他摧心肝地懊悔当初的尽忠职守之举。
“我看看!”雷小月小心翼翼地卷起小家伙的袖子,云扬白白嫩嫩的手臂上果然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指青瘀,阴沉的脸色更森沉阴冷。
“哪个混蛋干的好事?”冷月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小家伙青青紫紫的手臂,顿时火冒三丈。连他都不敢动小家伙一根毫毛,哪个皮痒欠揍的家伙不想活了。
雷小月阴沉着冷脸,从云扬的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挖里面的药膏给他擦上。这是冷月给小家伙特制的“玉凝露”,他整天像只野猴子似的窜上窜下,跌跌碰碰的时有发生,这个是以备不时之需。
“叔叔,尘叔叔醒了吗?”云扬伸直小手让娘擦药,满不在乎的笑脸。
“醒了!”冷月没好气地回道,他发现小家伙很有模糊话题的天分。
“我先去看看尘叔叔。”云扬轻甩着擦好药的手臂,蹦跳着往屏风后面冲。
子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她有些担心小家伙的危险之举,跟在身边保障安全无虞。
“冷月,忘尘的病情如何?”雷小月直起身子,拖了张椅子坐下,顺手倒了杯凉茶喝。
“让他歇到明早就不碍事了。”冷月见雷小月无意给他倒一杯凉茶,只好摸摸直挺的鼻梁自个动手。
“那就好!不会耽搁起程。”
“去炎城的官道通了?”
“不!我们掉头回椹城,另辟蹊径而行。前面的兰原,荒州县据说是有疫情流行,我们避其锋头为好。”官道如此戒备森严,总觉得前面的情况不堪设想。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预感,不尽快离开此地,到时想走都走不成。瘟疫一旦泛滥,一切将不可收拾。
“瘟疫?”冷月惊诧不已,冷俊的脸色丕变。医书上有提,瘟疫往往来无影去无踪,多发生在饥荒,旱涝,兵荒马乱的年份。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等事情。
“嗯!应该是旱灾饥荒引起的。整个官道都封了,还听说死了不少人,连京城来的太医都束手无措。”运气真背,偏偏遇上这等事情。只好穷则思变,想法子绕开它。她可不想和这等事情扯上关系。
“这确实棘手!撇开忘尘这个轻不得重不得的大病号不提,俩小的也不能马虎大意,稍有不慎会弄丢小命的。”冷月语气凝重,书上说尸横遍野,十室九空,活活干等死。虽比不上“九阴绝脉”罕见,却也是最棘手的疑难杂症之一。
“你草药要不要多备一些,以防不时之需?”马车里的草药都是冷月自个备的,由于空间有限,都是以忘尘所需为主。
“也好!用过午膳后我出去一趟买齐回来。”冷月说完,开始思索着防治瘟疫所需的草药。师娘在有生之年碰到过两次瘟疫的流行,她曾到疫区去尝试这方面的医术。据医札上记载,她在二十年前鼠疫流行的区域,配出了一个药方子,效果彼佳,用过此药方的人十之六七活了下来。
“我去准备午膳,你也该去看看忘尘怎么样了。”客栈由于客人太少,如今不提供膳食,只好自力更生。再说,这几个家伙吃惯了她的手艺,养成了不屑外来之食的坏习惯。
“他哪有那么快醒过来。我跟你一块到厨房去好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和小凌独处,他才不会轻易让机会溜走。
“你打什么鬼主意?”雷小月白了他一眼,率先起身往门外走。
“我哪有!”冷月轻笑着黏上去。
“不许动手动脚碍着我,热死了!”
“我脚长手长嘛!”
这人没救了!雷小月无语之至。
……
俩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各位大大们提供各种意见
阴霾笼罩
落夜时分,翡翠小院的里屋,大伙儿苦着脸,满屋子的愁云惨淡。某人在两个时辰前出门,到现在迟迟未见人归。
“她到底跑哪去?外面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还掉以轻心地到处乱跑。而且,就算跑到靖城哪个偏僻的角落去办事情也早该回来啦!”冷月坐立不安在屋子里像只无头苍蝇团团乱转,心急如焚地碎碎念着。他的眼底有一抹忍耐的、懊恼的神色,他那两道浓密的剑眉,紧紧的锁在一块儿,唇边的肌肉绷得很紧。他的心绞成了一团,忧心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烧起来。而且,这火焰迅速的蔓延开去,燃烧着他的灵魂。如果小凌现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非教训她一顿不可,他的心神全让她给弄乱了。
飞雪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珠漆黑如夜。一种近乎恐惧的、迷惘的表情,浮上了她的嘴角。她张开嘴,想说话,却没有声音。好半晌,她才嗫嚅着说:“嫂子出门前和我说她去客栈前面的铺子多买几个水葫芦贮水,以备不时之需。”
她哪知道嫂子这一去就没了踪影,待冷月回来问起才察觉嫂子未按时归来,而这已经是嫂子出门一个时辰以后的事。
“那段路我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连她的鬼影子都见不着。”这个笨女人!要出门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就不能等他回来?要不拽着风子影或飞雪同行前后也好有个照应。
“你先别急!指不定凌姐恰好临时有急事,来不及传信儿回来知会我们一声。”忘尘眼神儿锐利,拉着显然被冷月的不安吓着的小妮子坐到他的身边,紧握着她发抖发凉的小手。冷静地劝说着把不安扩散的冷月。冷月草草用过午膳,就闪人没了影。风在隔壁的屋子教云扬练武,小妮子在他的床前床后转个不停地照看着他。凌姐出门的事,大伙儿一时半会儿也没往细里去想,毕竟在扬城的时候她三天两天独个儿驾着马车进扬城去采买东西。也就未考虑靖城现今的情况与往日不同。
“她在靖城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哪来的什么事?”冷月轻挑着眉角,冷冷眼神儿瞄着稳如泰山的忘尘,这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亏小凌对他的病情那么牵肠挂肚。“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为何要担心?”忘尘不寒而凛,皮肤上都起了一阵悚栗,失去理智的人最为恐怖,小心措辞别招惹他为好。
“没心没肺!”冷嘲热讽地嘻落一句。
“错!这是信任问题。我对凌姐有信心,如果不见的是云扬或飞雪,我还比较担心。再说风已经出去找她了。”凌姐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机智聪慧,冷静理智会让她在任何危险的情况下都能想法子逃出生天。
“狗屁!”冷月自知忘尘言之有理,郁闷地冷森诅咒。
“我听小妮子说兰原县那儿发生了瘟疫?”忘尘倒比较在意另一件事情。北辰国的瘟疫并不多见,至今最近的一次发生在十年前,由于地处偏僻,规模又较小,并未造成大量的百姓伤亡。爆发规模最大的一次是二十年前的鼠疫,后虽得一位女医者掷药方相助得已解决。病死的百姓仍有将近五万多人,四十多万百姓流离失所,漂泊在外。
“鬼知道!不行!我还是再去找找看。”冷月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坐着干等消息。他宁可到外头到处乱转碰碰运气。
“你先别乱跑!风快回来啦!她打探消息比你有门路,有经验。”忘尘叹为观止,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冷月显而易见乱了分寸。
“我等不了!”冷月提起脚步正打算往门外走去。
“姨!你回来了!娘呢?”云扬忧心忡忡地端坐在小凳子俩小手托着腮,一直盯着门外闷不吭声到现在,猛然见到子影的身影,蹦跳起来冲了上去。
“子影姐姐?”
“风,如何?”
“子影,小凌呢?”
子影被众人拦在里屋的门口,七嘴八舌地盘问着。
子影摇摇头,淡淡的掀唇:“城里现在到处都在捉无缘无故病倒的人,两个时辰以前有一辆囚车用黑布围得严严实实的朝兰原官道的方向去了。”
“这干小凌什么事?”冷月忍不住破口诅咒。
“不!凌姐会不会卷入其中?风,靖城里也有瘟疫出现的苗头?”以朝廷历来的一贯做法,对于瘟疫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子影点点头,说:“两天前开始。”
“什么?”小凌可没跟他提过靖城也出现瘟疫的事。冷月俊脸上满是冷峻的神色。
“不会吧!嫂子无病无痛,健健康康的。怎会被人错认染上瘟疫?”飞雪小拳头紧握,脸色亦加的苍白。
云扬粉嫩的小脸发青,牵着子影的手心发着冷汗,发白的唇瓣紧抿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不给大伙儿添麻烦,让大伙儿心无旁若无骛地专注于寻找娘亲。
“我们在这儿妄自猜测无济于事。凌姐不见了是事实,我们最好想法子去前面探探情况。”忘尘眉头深锁,这下子事儿大了。他没想到靖城里也出现了瘟疫,难怪凌姐午膳时说明早就走,如果不是他还病着,不宜乱动,估计凌姐得到消息立马就掉头回椹城。
“我去!”
“等一下,冷月!”
“还等什么?”冷月阴气煞人地转头。
“现在还未确定消息。算了,我想说的是,你顺着官道一路过去,看见有医者出现的地方最好留意一下。还有让风和你一起去。”忘尘叹着气。
“我独自前去就好。那儿瘟疫的瘴气重,子影不适合前去。”冷月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子影虽有内功护体,武艺高强,打探消息比他厉害,但是却不像他百毒不侵,不慎染上瘟疫可能性太大。“子影,你还是在靖城继续打探消息,看看小凌有没有可能还留在靖城。这几个小家伙的安危也要靠你保护。”掌柜那儿得先去处理一下。忘尘生病的事不知他有没有看出端倪,有没有跑去通知衙门,子影留在靖城正好有个照应,万一真有衙差前来捉人,也不至于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明白!”子影点点头。
“冷月,你自己小心点!”忘尘并未加以勉强,嘱咐:“小心军队!”
“我走了!”冷月看了忘尘一眼,明白他所暗示的意思。转眼没了影。军队若是出现,时间俨然就不多了。
子影轻拍着云扬的小手,他在害怕!“我走了!”
“姨!”云扬吸着鼻涕,眼眶里溢着水气。
“我很快就回来。”子影情不自禁地摸了小家伙的头。
“唔!”云扬松开了紧握的小手。
子影走了之后,屋子里一片寂静。
瘟疫?非瘟疫?
兰原,北辰国西边的一座小县城,离靖城有着近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以马车的速度需要一个半时辰。(马的时速为3060公里/小时)。而它距离荒州县却有着三百里,离北辰国最西边的大城炎城更是有着八百里之遥。由于是主要官道的必经之地,兰原,荒州县的繁华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座大城。而如今由于瘟疫的缘故,大街小巷弥漫着萧条,死亡的阴影。到处充溢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笼罩着黑烟茫茫。城里几处较大的府邸被临时改建成了医馆,官兵和医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医馆外头烧着好几口大锅,那大锅里的汤药一天到晚变着花样从未断过。
了无音信的雷小月此刻赫然就在此地,她在三刻钟以前被囚车阴差阳错给强行带过来。医馆里的守卫并不严密,一般人皆可随便进出,已患上瘟疫的人倒是被看得严严实实,不得随意走动。城门口有衙差守着,任何人插翅难飞。县城里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整天闭门不出。
雷小月被带到此地时,在经过医者的反复看诊之后,认为她并未感染疫病,也就未拘束她。可能是看准了她想逃也逃不了这一点。再说如今兰原县城里已被瘟疫漫延,谁有闲功夫去管你在哪瞎晃悠。
雷小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上哪合适,干脆在临时医馆里挑了个较高的屋顶爬上去坐着,等冷月或是子影前来。凭她的一己之力,想从兰原县回到靖城不太现实。在囚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那处处有新坟的村庄,她可不敢恭讳,再说,城门口有衙差守着,出不去。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晚霞挂上了枝头,布满整个天空。雷小月略带苦笑地欣赏着晚霞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
雷小月轻叹气,想想自己的运气挺背的。不过是想去买几个水葫芦,以备不时之需。哪知道偏偏把自己给卷进最不想招惹上的事,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些无良的衙差把人撞晕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也给一块扔上囚车带了过来。偏偏囚车里又有两个实实在在染上瘟疫的人,这下她与他们呆在囚车里小半天,就算原来没被染上,经过这一出,她身上搞不好已经潜伏了瘟疫的病毒。这个世界的人可不懂什么潜伏期,见你没发作,还以为你没被染上。就算现在她能大大方方回到大伙儿的身边,她如今也绝不可能回去,至少也要分开一段时间看身体的无恙才可以。
雷小月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也不知道冷月或是子影有没有发现那飘散的布条,这已经是她临时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若是冷月前来倒还好,虽不知他那所谓百毒不侵的身体是否也能抵抗这瘟疫。
“季姑娘!季姑娘!……”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在屋檐下,端着一碗新出炉的药汤和一个馒头高呼。
“我在这!李大姐!”雷小月叹气,真不知这位李大姐干嘛对她那么好。不过是坐同一辆囚车的缘份。李大姐一样没染上瘟疫,她是为了前来找她那前两天被送到兰原的小儿子。用她的话说,小儿子不满十岁,她这个为人娘亲者,不能放着不管,死缠着衙差硬是上囚车。因为只有囚车才能过关卡。
“你爬那么高做啥?这是刚才太医新出的方子熬出来的药汤,快喝了。”
“你儿子怎么样?”雷小月顺着梯子下来,随口问道。李大姐在刚到这里时,就好运气地找到了她那染病的儿子。
李大姐苦笑着摇头,一脸的惨败神色。
雷小月未再继续话题,才短短的三刻钟时间,就已经有两具尸体抬出去。看来目前对于瘟疫,这些医者还没有什么可行的方子。
“快吃吧!”李大姐把手里的汤药和馒头递给雷小月,这是医馆里提供的。
“不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雷小月淡淡地拒绝。这里是疫区,这个世界的人又没有像前世的世办那样,进行隔离和消毒,她还是宁愿饿着肚子做最基本的隔离为好。如果是唾沫之类的传染途径,至少不要轻易让病毒沾上。如果是空气传播,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时屋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争吵。这里是医馆的角落,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雷小月示意李大姐噤声,凝神倾听。
“钟太医,这样是行不通的。”
“你瞎嚷嚷个屁,不过是个土郎中。如果不是瘟疫,你如何解释那几个村子的人几乎十室九空?还有这兰原城里的人,荒州那边的情况?”
“可是,除了北边的那几个村子和县城,南边的村子几乎安然无恙,只死了几个人。如果是瘟疫,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我们得好好找找其它的情况,对症下药,方能救人。”
“放屁!那浮上脸部的斑块,四肢无力,口吐白沫,临死前疯疯癫癫的,认不得人。不是瘟疫是什么?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说不通,我们所有的方子都是针对瘟疫而开,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一些成效,但是染上病的人喝了药汤,一点起色都没有。”
“总之你给我少说废话,这里还轮不到你出头。”
“钟太医,钟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雷小月转出屋角,看着那趾高气扬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轻问一旁那甩着长袖直叹气的老者。老者五十开外,清瘦,有一种两袖清风的殷实。
李大姐在一旁呆若木鸡,恐惧到近乎傻了。想起那越来越虚弱,神智越来越不清的小儿子,在她的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你们是谁?”老者诧异万分,他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无意间听到二位的谈话而已。”雷小月面无愧色,大大方方地问道。“刚才听着,老伯为何认为不是瘟疫?”
“姑娘如何称呼?”老者精烁有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雷小月。这个小姑娘好生厉害,若是一般的女子,哪敢如此直视别人的眼睛。
“季凌薇!”雷小月直截了当地回道,她可分不清这个世界妇人如何自称,聪明点繁文辱节一概省略。
“老夫姓杨,是本地杨家庄的人。”老者长叹一声,他本家的村子目前虽然无恙,但是嫁到凌氏家族的女儿却因染上瘟疫而丧命,刚满八岁的小外孙如今在医馆里亦是焉焉一息。自己虽自小研习医术,但仍无能为力。
“杨伯,那个刚才您老说不是瘟疫,为何?”雷小月淡笑着把话题转了回来。说她好奇,不如说她正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备下一步行动。
杨伯看了雷小月一眼,兴许是因为想找个人说说,开始说道自己心中的看法和疑惑。
天下之善
“季姑娘,耽搁了你不少时间,我该回去了。”杨郎中瞧着天色已经暗下来。有人听他说话,让他憋在心里的闷气消弥不少。
“杨伯,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按您老自己的想法试试。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雷小月琢磨着杨郎中心中的疑惑。杨郎中自打瘟疫发生后,就一直诊治染上瘟疫的病人。再加上按他所说,他以前走江湖卖药的时候,正好也碰上了十年前那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