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日期可不是三年前。”
他咬了一口鸡肉,让黑椒汁在舌尖迸溅:“叔叔,你一定要追根究底吗?”
时栖故意做出惋惜的表情:“其实我和陆航搞到一起去了,这个套……是给他准备的。”
宫行川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精彩纷呈——既愤怒,又无奈,还带着点好笑,最终化为平静。
时栖啃鸡肉的同时不忘用叉子叉盘子边上的甜玉米,他不敢抬头,心跳如雷,对无辜躺枪的陆航表示万分歉意,可之前用来挡枪子儿的可可西里已经暴露了,只能委屈这位连夜坐飞机往丽水市赶的老朋友。
“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出乎时栖的预料,宫行川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视线所及,是绷紧的白色衬衫,男人的身材是很有料的那一款——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在宫行川靠近的刹那,时栖看见了清晰的腹肌轮廓。
他差点咬不住鸡胸肉,只想扑到宫行川怀里咬一口。
“如果我连陆航都比不过,就没必要出现在你面前了。”宫行川脱了衬衫,光着膀子把时栖压在沙发上。
他嘴角还挂着没舔干净的酱汁,因为过于震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宫行川像头捕猎的狮子,胸膛是成年男子最完美的形状,轮廓分明,线条流畅。时栖把盘子丢在一旁,红着脸抱住了宫行川的脖子。
他把自己贴过去了。
“陆航?”宫行川的笑声里隐藏着明显的不屑。
时栖赶忙说:“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他懂得见好就收。
这个时候可不能嘴贱了。
宫行川的胸膛是温暖的,时栖趴得直眯眼。
“爱我吗?”宫行川低头,在他耳边叹息。
时栖回答:“爱爱爱。”
宫行川:“……”
宫行川把他推开:“你这是浪,不是爱。”
发浪的小孔雀被宫行川拽到浴室门前,勒令他在十分钟之内洗好澡,以防明天赖床。
“以后不许熬夜,十二点以前必须上床睡觉。”宫行川把他关在浴室里,“早上起来跟我一起去健身房……你太瘦了。”
时栖没听清,就听见“上床”两个字,眼睛唰地亮了,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干瞪眼。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之内受了太多的刺激,他窝在宫行川身边失眠了。
时栖不敢动。
宫行川比他还要忙碌,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累,如果他翻来覆去,肯定会影响到对方的睡眠。
时栖不能动身体,只能动脑子。
他还没怎么动脑子,又开始觉得热。
时栖年纪小,憋不住,有点火就想发泄出去,尤其是身旁还有个不断散发着温暖的热源,他简直要烧着了。
这个热源故意跟他作对,那么大一张床,非要躺在另一侧的边缘,两个人看起来同床,实际上隔得老远,仿佛牛郎织女,中间隔着广阔无垠的银河。
时栖在河这头,眼巴巴地望着另一头,伸出去的脚试探着撩起被子,触碰宫行川的脚踝。
他想钻到宫叔叔的怀里去,那样就算是烫死也值了。
宫行川发现了时栖的小动作。
躺在同一张床上,要想发现不了也很难,尤其是时栖的整条腿都挨了上来的情况下。
宫行川翻了个身,时栖迅速缩回去,扑腾着用半条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卷。
“不冷?”宫行川在黑暗中伸出了手。
丽水市昼夜温差大,白天热得要穿短袖,晚上冷得要盖厚被子。他们说话间,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初秋的冷雨,时栖被心火烤得冒汗,闻言硬着头皮喊了两声冷,还哆嗦起来。
宫行川就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
其实并没有那么舒服,毕竟是男人,胸膛硬邦邦的,但是时栖窝得很开心,他迅速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听着宫行川的心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