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雪山做什么”白云生皱着眉头凝思半天,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道,“没理由啊既便她想帮老二,也用不着去雪山呀真是奇怪。”
“大哥,你在说什么帮呀帮的”俞郎停了下来,使劲地嗅了一下沾染上他本人内裤味道的右手,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一面不解地问着白云生。
“没什么。”白云生摇了摇头,“也许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老二。”
“哎,要说起来啊,如果我有这个能耐,我也想去珠穆朗玛峰。”任习飞忽然抬起头来道,“这雪山上可是遍地是宝哇,随便找几样都能发大财啊。”
“切,少来了。”俞郎不屑地扁了扁嘴,反对道,“雪山上除了冰天雪地,连只鸟儿都找不着,还遍地是宝真是服了你了,这话你都说得出来。”
“也,你还不相信”任习飞打开已经合起的皮箱,从里面鼓捣出一本金庸的小说来,翻开到其中一页,说道,“看看,看看,这是什么雪蛟喝了能增长百年功力呀再看看这是什么雪莲花,功能起死回生,主治一切疑难杂症,还有”
“行了行了四哥。”俞郎夸张地在地上跪了下来,使劲地挤着自己的耳朵,哀求道,“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听了”
“我靠”白云生没好气地瞪了两个活宝一眼,别开了头,但一丝隐隐的不安已经升上了他的心头,但细细一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困惑地摇了摇头,心忖,等老二回来的时候还是把这件事跟他说一下比较恰当,反正山鹰社出发也不会在一两天之内。
然而,出乎白云生预料之外的是,当天晚上山鹰社的全体队员便乘坐专机从黄河市出发了,直飞拉萨市,开始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前期准备,而绝情剑却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返回寝室,而此时的水暗香早已经到了海拔数千米的青藏高原了
第二十六章一段秘辛
“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冷幽兰静静地望着绝情剑,一头柔软的秀发披洒下来正好遮住她半边娇靥,给人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丽,深蓝色的高领毛衣将她的气度衬托得雍容华贵,就像中世纪法兰西皇室的贵妇,美丽至令人窒息。
“我向来就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绝情剑轻轻地回味着喉咙里的美酒,意犹未尽地将酒瓶里残存的xo全部倾进了高脚玻璃酒杯里,心情仍旧未从白日的伤情里恢复过来,乱糟糟的一片,不过从他的神色里已经本就看不出什么。
“你也失恋了”冷幽兰偏着头,忽然说道,“刚刚失恋的。”
绝情剑放下酒瓶,然后抬起冷漠的双眼,凝望着冷幽兰,眸子里没有任何色彩
轻轻地摊了摊手,冷幽兰的嘴角微微弯起,凝聚起一朵美丽的微笑,说道:“只是女人的第六感,猜想,不过看来我是猜对了。”
“也许。”绝情剑摊了摊手,举起酒杯又是一口汲尽,然后舔了舔嘴唇,微叹道,“好酒,真是好酒啊。”
轻轻地摇了摇头,冷幽兰启开另一瓶人头马,先替绝情剑酌满,然后自己倒上浅浅一小杯:“来,为两个失恋的人能聚在一起而干杯。”
轻轻地碰杯,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几乎两瓶烈酒下肚,绝情剑开始感到有些迷糊起来,对面的冷幽兰的倩影也从一个分裂成了两个,舌头也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太灵活,异样的躁热袭来,绝情剑忍不住用力地扯开了领带,敞开了自己的领口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半杯酒下肚,冷幽兰白晰的娇靥开始变得嫣红起来,忍不住又替自己酌上大半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冷幽幽地说道,“没追到的时候,就是天上的星星与月亮,可一旦让你们给上了,马上就会变得连路边野草都不如”
“你”绝情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伸出一枚指头指着对面的冷幽兰,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你喝醉了,我得得回”
话未说完,绝情剑早已经一头栽倒在包厢里柔软的地毯上,人事不省。
一抹异样的微笑在娇靥上浮起,冷幽兰将杯里的烈酒一口饮尽,站起身来向倒地地毯上的绝情剑走去,倏忽之间她的纤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冰锥,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冷芒,这是死亡的森然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异样的笑意逐渐幻化成为惨厉的冷笑,冷幽兰美丽的娇靥都变得扭曲起来,露出冷森森的杀意,手里的冰锥已经对着绝情剑的后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我让你们花心”
突然间冷幽兰感到自己狠狠往下刺的玉手顿在了空中,再也动弹不得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趴在地毯上的绝情剑已经翻了个身面朝上,仿佛他一直就是这么躺着似的,刚刚因为酒醉而显得迷茫的眼睛里透着明亮的冷色,冷冷地注视着她而她持着冰锥的小手则赫然已经被他紧紧地攥住
“你”冷幽兰的酒意瞬时醒了三分,“没有喝醉”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绝情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爬起身漠然道:“我既然能知道你的年龄姓名和恋爱情况,又岂能不知道你的心态你连像我这样本没有沾你半点便宜的无辜者都要报复,委实过分不过,看在你还是第一次付诸报复行动并且失败的分上,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啊你”冷幽兰几乎惊得目瞪口呆,再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唉,其实你又何必如此”绝情剑轻轻地掂起冷幽兰粉嫩的下巴,俯下头在她娇嫩的玉唇上轻轻地吻了吻,叹息道,“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又何必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卿本佳人,奈何自贱”
“哇”冷幽兰陡然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了绝情剑的怀里,哀声道,“我苦我不甘心,呜”
绝情剑的眉头轻轻地蹙紧,捋了捋冷幽兰的如云秀发,颓然地耸了耸肩,任由她在怀里哭个稀里哗啦。
整整哭了近两个小时,冷幽兰才止住悲声,绝情剑看看时间早已经是凌晨四点,便打消了返回学校的念头,反正也放假了回不回都无所谓。
“我真的没有”冷幽兰轻轻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微微有些担忧地望着绝情剑。
“我知道,你还没有杀过一人,我不会报警的。”绝情剑微微有些不耐地点燃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有时候做人真是苦,有心来买醉可偏偏自己已是千杯不醉若是能够喝醉那可真是一种幸福,如果无知无觉,死便死在眼前这女人的冰锥下了,那也好过行尸走般活着
“你真是个特别的男人,真的只有十九岁吗”冷幽兰微微愕然,但马上神色一转回复了之前的优雅和雍容,轻轻地坐回柔软的沙发上,脆声道,“现在我决定不再继续我的疯狂报复计划,不过你得答应帮助我,不然我还是会继续报复别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如果我选择把你交给警察呢”
“我知道,你和其它男人不一样,你对我没有一点色欲的念头,但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我觉得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一定会帮我,绝不忍心看着我堕落下去我说得对吗”
绝情剑深吸了一口烟,冷冷地望着冷幽兰,不语。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违法的事的,我只需要你做我一段时间的男朋友。”冷幽兰轻轻一笑,语气忽然间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当然,作为报酬,在这段时间里我也会履行一个女朋友应尽的义务。”
绝情剑的眼神越发地冷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冷幽兰,冷声道:“你是想借我报复你的男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你的男朋友在黄河市一定很有地位对吗”
“没错。”冷幽兰忽然清冷地微笑起来,“他叫李煜,马上就是云家的上门女婿了,他和云家大小姐的婚礼就定在春节的那一天举行。”
第二十七章雪莲花
水暗香费力地攀上一道冰坎,陡峭的冰峰上终于有了一道缓坡。轻轻地拭了一下额际的汗水,水暗香倏然前眺,然后死死地盯着前面山崖上的某处,再难移开她的目光。
灿烂的阳光下,一蓬夺目的七彩萤光神话般笼罩着陡峭的冰崖,美丽的七彩萤光里,水暗香清晰地看到一朵洁白的雪莲正静静地绽放,水暗香激动地跪了下来,向着雪莲花圣洁的光芒顶礼膜拜
圣洁至高无上的雪莲女神啊,请赐我一瓣你圣洁的莲花吧,让我心爱的人得以延续他的生命,永远幸福地生活你的庇护之下请宽恕我的冒犯吧,宽恕我凡俗的双手触碰你圣洁的莲瓣,如果你要惩罚,请一定加诸我的身上,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虔诚地祈祷完毕,水暗香直起身来,缓缓地向着冰崖上的那朵雪莲花伸出右手,一阵冰风呼啸从耳畔刮过,倏忽之间水暗香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雪莲花的旁边,晶萤剔透的莲瓣就近在触手可及的近处,那淡淡的幽香仿佛能够荡尽她心中所有的烦恼
幸福的微笑在水暗香的脸上绽放,她轻轻地合起美目,伸出双手捧住了圣洁的雪莲,依稀间,她看到绝情剑正满脸春风地向她走来,亲热地将她搂在怀里,又将她高高抛起再接在手里,他灼热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白晰的肌肤,他的眼神不再忧郁而是充满了阳光般的浓情蜜意
“你是谁竟敢抢走我的雪莲花”
一阵幽幽的冷漠的声音忽然传入水暗香的耳际,水暗香睁开眼来然后骤然吃了一惊,一位奇装异束的女人正冷冷地望着她,冰雪一般洁白的衣裳,冰雪一般洁白的肌肤,冰雪一般洁白的发丝,甚至连她的眼神都如冰雪一般洁白
“拿来。”冰雪异女忽然伸手从水暗香的掌心抢走了圣洁的雪莲花,冰雪衣裳迎风飞舞,翩翩若洁白的冰蝶,可刹那间已然远去,如冰风般消逝
“不”水暗香悲啼一声,无力地张开双臂,哀哀地伸向远去的冰雪异女,“求求你,给我一瓣吧,我只要一瓣,只要一瓣就够了呀”
冰雪异女本不为所动,舞动着洁白的衣裳消失在碧蓝的天空。
“不要”水暗香凄呼一声,猛然弹身坐起,却发现自己依然躺在低矮的帐篷里,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原来竟是南柯一梦彻骨的寒意袭来,水暗香忍不住紧了紧裹住自己的鸭绒睡袋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明亮的美目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
“你说什么云家的大小姐云依”似有一种莫明的冷焰在绝情剑的星目中缓缓燃起,语气里萧索的意味刹那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冷幽兰感到颤抖的寒意。
“怎么”冷幽兰忽闪了一下美目,有些惊疑地望着绝情剑,“你也听说过云家大小姐的艳名哈,看来云依还真是艳名久播呀,连校园里的稚子都对她耳熟能详。”
绝情剑眸子里摄人的冷意一闪即逝,神情又回复了一贯的萧索,只是修长的剑眉已经深深地蹙起,淡然道:“听说过,据说是朵带刺儿的交际花,在上流社会很有名气,好吧,算你走运,我答应你了。”
“真的”冷幽兰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放肆地将淡淡的烟雾吹荡到绝情剑脸上,她的娇靥已经与绝情剑的脸贴得很近很近,带着一丝柔媚的笑意说道,“你就不怕李煜报复你虽然他一心想着做云家的姑爷,可他玩过的女人还是轻易不会让人碰的。”
冷冷一笑,绝情剑轻轻地拔了一下自己的指关节,发出轻脆的一声咯响,然后莫名地瞪着冷幽兰,凝声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你不傻我也不笨,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底细的”
“现在”冷幽兰忽然轻轻地微笑起来,说道,“其实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我都一直不敢确定你的底细,只是有所怀疑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你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是吗”
绝情剑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向后懒散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你也是个高手,更是个可怕的女人,李煜有了你这么一个时刻想对付他的对手,只怕睡觉都不得安稳”
伸出两枚玉指拈住高脚酒杯,凑到樱唇边浅浅地啜了一小口,然后嫣然一笑,颇有些低眉一笑百媚生的诱人风情:“那你就努力别做我的敌人,只要不做我的敌人,我可怕的心计就不会用来对付你”
冷幽兰一面说着一面施施然踱到绝情剑的身边,娇躯一歪已经横着躺倒在男人的怀里,莲藕也似的玉臂轻舒搂住了绝情剑壮的脖子,轻轻地以自己鼓腾腾的酥厮磨着男人的膛,媚意横生地说道:“当然,如果让能让我做你的情人,那你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享受想要试试吗”
绝情剑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横陈在他怀里的玉体就似一堆尸般没有任何吸引力,望着冷幽兰的眸子仍是那般清冷,哂然说道:“如若我抵受不住你的诱惑,你是否便要将涂满凤尾汁的尾指甲刺入我的颈动脉”
冷幽兰美目里的媚意越发地深浓,便是连淡淡的秀眉都显得荡生盎然。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你真是聪明的男人我喜欢和聪明的男人打交道。”冷幽兰凑上香唇在绝情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就着绝情剑的耳垂昵声道,“更喜欢和聪明的男人造爱。”
“是吗”绝情剑淡漠一笑,大手轻轻地攀上了冷幽兰高耸的峰肆意地揉搓起来,似是不堪男人肆意的轻薄,冷幽兰轻轻地啊了一声,柔软的娇躯已经软瘫在绝情剑的膝盖上,幽兰似的鼻息也渐渐地重起来。
但绝情剑的雄躯却是陡然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冷幽兰低低地娇呼一声,已经像一团棉花般从男人的身躯弹了开去,重重地跌落在包厢另一侧的沙发椅上。翻身从沙发上坐起,冷幽兰柔顺的秀发已经显得有些凌乱,潮红的娇靥也微微泛白,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美目里的万种风情,还是那样柔软地凝视着绝情剑,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二十八章至爱至深
接下来的整整七天,绝情剑都带着冷幽兰出入黄河市的各种上流聚会,神情亲昵似情侣热恋,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本就是郎才女貌,佳偶绝配。似乎在一夜之间,绝情剑的生活圈子便和原来的纯纯校园隔绝了开来,如此突兀的转变,在绝情剑的感觉里,却如呼吸般自然
要知道,在他的前世,他本就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他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逢场作戏,虚情客套,自己也习惯了跟别人来这一套,绝情剑一面应付着形形色色之人虚情假意的溢美之词,一面在聚会上四处闲荡
带着淡淡的期待,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搜索着每一次聚会的角落
这时候,他才不得不审视起自己前来黄河市的本原因。究竟是随波逐流让他来到了黄河市,还是他的本能让他来到了黄河市明知道来到黄河市便会遇见前世的熟人恋人和兄弟朋友,明知道还会给他们带来纷扰和伤害,可自己为什么还是来了
为什么
绝情剑曾经以为,这只是命运的抉择,而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他曾经无意中将录取通知书遗失在火车上,可命运却让本不该不出的依飘雪出现,还让他的录取通知书再次回到了身边,所以,他以为这是上苍的抉择,他无法抗拒
然而现在,绝情剑却开始怀疑自己前来黄河市的真正动机,也许,自己前来黄河市本就是为了为了改变前世让他抱撼终生的那件憾事他虽然在试图改变父亲命运的时候遭受了惨重的惩罚,可他的本能却仍然在驱使着他来到了黄河市
他已经没有勇气替自己既定的命运挣扎,可他仍然试图改变他身边人的命运
林洋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虽然重重地伤害了水暗香,那个无辜的女孩,现在已经很难说究竟是对或者错,也很难说是值还是不值,但是至少,林洋活了下来他再没有自杀,这就足够了。
同样的,绝情剑也仍然试图改变他最亲的好兄弟白云生的命运,还有还有心中那道影子的命运,纵然最终的结果只是愚蠢的徒劳,他也仍然愿意一试
身穿低露背晚礼服的冷幽兰带着一阵香风走到了绝情剑身边,将自己的玉臂轻轻地穿进男人的臂弯里,如依人的小鸟般偎进了男人的怀里,绝情剑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领口系着红色的领结,冷峻的神情修长的身影,在大厅辉煌的灯光下显得如此桌尔不群。
这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酒会,庆祝一家酒吧的开张营业。
酒吧的老板是一位半老的徐娘,逝去的年华在她的眼角刻下了浅浅的印痕,纵然她的风情仍然胜过盛开的芍药,可美人迟暮的淡凉仍是清晰地写在她的粉脸上,肌肤明显地松弛了许多
“来了。”冷幽兰轻轻地撞了撞绝情剑的腰。
绝情剑冷峻地转过脸来,无视大厅里诸多靓女漫天飞舞的媚眼,目光悄然落在酒吧的入口处,半老徐娘的老板早已经春风满面地迎了上去,亲热地挽着一名光彩照人的女郎走了进来,虽然只是看到侧面,但绝情剑仍是感到心里有某种情绪正在蠢蠢而动,几乎让克制不住挣开冷飘雪的玉臂而去
“你你怎么了”冷幽兰居然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绝情剑脸色的异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绝情剑良好的情绪控制能力瞬时让他冷静下来,神色再度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探臂用力地搂紧了冷幽兰的柳腰,依偎着也向酒吧门口迎了过去,这时候,绝情剑才发现,时髦女郎的身边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俊逸青年,只是眸子里的神色却透着莫名的冷意,深沉地凝视着自己
“嗨,云依。”冷幽兰亲热地将娇躯再度往绝情剑的怀里挤了挤,在脸上泛起小女人幸福之极的甜甜笑意,远远地便向时髦女郎打起招呼,然后才装着刚好看见的样子也向一旁的俊逸青年打了个招呼,“呀,李煜你也来了呀来,我替你们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绝情剑,嘻嘻,黄河大学的一年级新生哦,这是李煜,这是云依都是我的好朋友。”
云依转过头来,看到正向她走过来的绝情剑,似为他冷峻的神情所吸引,有着刹那的怔忡,但李煜的眼神里却已经有了丝丝冷意。
“很荣幸认识你们。”绝情剑淡漠地笑着,向云依和李煜伸出了右手,“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煜勉强地笑了笑,伸手随便地和绝情剑一握,皮笑不笑地应道:“彼此彼此。”
冷幽兰却亲热地挽住微微有些失神的云依柳腰,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两位男士,她们只是一转身,李煜脸上的神情便在刹那间冰冷了下来,往绝情剑的身边挪了挪脚步,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子,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碰她。”
绝情剑得体地对着正向他打招呼的两位陌生美女点头微笑,然后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得很惨的话,我劝你立即和云依解除婚约三天之内还不自行解除,后果自负。”
李煜假就像是大冬天里洗了个冷水澡,骇然转身,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绝情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这小子除了长得帅点本就不像个有什么来头的大人物,更何况在黄河市除了云家还真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但绝情剑却不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经微笑着接受了一位陌生美女的邀请,旋转着步入了舞池
这小子李煜的眉头紧紧地锁起,眼镜后的眸子忽明忽暗,显出几分沉,这大的口气难道真有什么大的来头还是那个贱人竟然把什么都已经告诉了他妈的
第二十九章爱在冰雪之巅
时隔七天之后,绝情剑终于返回了校园,这时候的白云生已经急得几乎上火。
“老二,你上哪了我七天都找不着你”白云生向绝情剑招了招手,待他坐下后将寝室门关了起来,虽然,整层楼里的学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我在外面找了分活干,时间比较紧,所以”绝情剑倒也并非全在撒谎,如果假装别人男朋友也能算干活的话,那他确实是干了整整一星期的活。
白云生将嘴里的烟蒂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将桌上的一张废报纸扔到绝情剑面前,冷声道:“你先看看这一段,我有话和你说。”
绝情剑掠了白云生一眼,感到他今天似乎有些严肃。轻轻地拿起废报纸,绝情剑的目光落在白云生所指的地方,醒目的标题是:治疗血癌的特效良药血莲花。然后是一篇普普通通的广告,说的也无外乎是某某专家经过多少年不懈的努力才研制出这特效良方云云。
绝情剑被弄得满头雾水,但神色间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装,抬眼望着白云生。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白云生深沉地望着绝情剑,凝重地说道:“老二,我知道你是不希望让大家替你担心,更不想大家为你伤心,所以才把这件事瞒着大家我也原本不准备把这事告诉暗香,可我实在是见不得她那哀伤的眼神,老二,她真是个好姑娘,你应该珍惜她才是”
绝情剑越发满头雾水,惊愕地望着白云生,可看在白云生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黯然的神色在白云生的脸上流露,他苍然一笑说道:“生过、活过、来过、走过,人的一生只要曾经活过便足以无憾了老二,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只在于是否真正活过有些人他纵然活过百岁,照样碌碌无为,而有些人尽管英年早逝,却仍是轰轰烈烈。人生终须一死,与其绝望地等待死亡的到来,逃避命运的审判,那还不如奋起反抗,在有限的时间里潇潇洒洒地活上一把。”
“大哥”绝情剑悚然,有些吃惊地望着白云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只有有限的生命你又怎么知道我在逃避命运的审判
“老二。”白云生重重地拍拍绝情剑的肩膀,洒然道,“血癌有什么可怕只剩八年寿命又怎样有什么好值得绝望和沮丧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暗香一个女孩子吗她为了治你的血癌甚至甘冒着生命危险去攀登雪线之上的生命禁区,去替你寻找传说中的雪莲花,你呢你却整天低头丧气,沮丧绝望,你觉得你配承受暗香的爱吗”
绝情剑的脸色渐渐地有些变了,莫名地望着白云生,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轻轻的颤音:“大哥,你说什么暗香她”
“是的。”白云生垂头叹息一声,喟然道,“上次你住院,医生替你做了细致的检查,也做了血检,当医院把这份症检定书给我时,我都难以置信我相信你已经知道自己身患血癌的事实了,不然也不会突然间对水暗香弃如鄙履老实说,我也不否认你离开水暗香这个决定的正确,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那悲伤绝望的眼神,在我看来,她一旦失掉了爱情怕是连一天都难以活得不去,相比较而下,八年的厮守或许对她更慷慨一些。”
“这”绝情剑微微地感到一阵晕眩。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苍天虽无眼,古今放过谁他虽然差阳错地穿越时空来到了过去,在获得额外的八年寿命的同时,却也注定要承受别人所难以想象的痛楚其中最大的痛楚莫过于明知某些事情的既将发生却无力更改以及以及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别想那么多了。”白云生再次拍了拍绝情剑的肩膀,说道,“所谓生命不息,争斗不止这不是还有八年吗凡事无定论,八年的时间足够你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连水暗香这么柔弱的女孩子都知道要去努力,难道你就真的这般不济事连挫折都经受不起”
落寞地叹口气,绝情剑在心里苦苦一笑。
他真的害怕自己的死亡吗不是的,只是有些遗憾而已在拯救老爸不得反而赔上小玉之后,他已经将自己的命视如稻草划归可以随意丢弃的无足轻重一类。
“大哥,我这就准备出发,一定要将暗香截回来,我绝不能让她为我去冒这个险。”绝情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坚定的冷焰,问道,“她出发有多少天了还有谁陪着她一块儿去”
白云生呼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时候,人家只怕已经登上生命禁区了不过她是和山鹰社的登山队员一块儿去的,有专业登山运动员带队,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别再沉迷在自己的不幸命运里不能自拔,要振作明白吗”
“我明白,大哥。”绝情剑深沉地望着白云生,感受着他浓厚的兄弟情谊,寂寞孤苦的心里感到丝丝的温暖,“不过我仍旧要去雪山,你说得对,连暗香这么个女孩子都知道要替自己的爱情去拼争,难道我这个大老爷却还不能替自己的生命去抗争吗”
“可是”白云生蹙了蹙眉头,神色间有些担忧,“你从未有过登山经验,又是独自一人”
“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绝情剑淡淡一笑,若有深意地望着白云生。
白云生呵呵一笑,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洒然说道:“其实,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家伙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也是个中好手,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刺耳的噪音却忽然从洞开的窗户里传了进来,却是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白云生和绝情剑马上便蹙紧了眉头,因为广播里播放的只是一段音乐,而且还是一段哀乐。透过窗户远远望去,图书馆顶上的校旗也缓缓地降到了半旗。
第三十章山鹰折翅
“同学们老师们,我在这里非常沉重地通知大家,本校山鹰社登山队在登顶途中遭遇特大雪暴,所有成员全部失踪,有关方面正在组织力量全力搜寻遇难者遗体,让我们点燃手中的蜡烛,向上苍祈祷,山鹰折翅,魂兮归来”
绝情剑和白云生面面相觑,巨大的震惊让他们的思维几乎停顿。
良久,绝情剑捏着废报纸的手才轻轻地颤抖起来,莫名的痛楚自他的眸子里腾起,手里的报纸终于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绝情剑的脸上浮起了丝丝狰狞之色,骤然间虎吼一声一拳狠狠地击在书桌上,喀嚓声里,结实的书桌立时四分五裂,木屑散了一地。
“老二”白云生直直地望着绝情剑,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死也不会将绝情剑患了血癌的事情告诉水暗香,这一刻,他觉得是自己害了水暗香,是自己硬生生拆散了她和绝情剑,让两人阳相隔。
“不可能,呵呵。”绝情剑抿紧了双唇,脸色一片铁青,摇着头直起身来,“她还活着我知道她还活着,她没有死我听到了,她在呼救,她在向我呼救”
“老二,你”白云生的神情越发痛苦。
“大哥,我是说真的。”绝情剑抬起头来,深沉地望着白云生,“我听到了暗香的声音,她活着不过她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我得马上动身去雪山救她,对,现在就出发。”
一丝惊悚的神色从白云生的眸子里浮起,他想绝情剑一定是受刺激过甚,神失常了,但他忍住心下的伤感,不忍去击碎绝情剑的幻觉,黯然叹息道:“那好,我和你一块去,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量。”
“好,那多谢大哥了。”绝情剑深深地握住白云生的手,清澈的眼神却让白云生看不出任何异样,老二的神志似乎十分正常难道说水暗香真的还活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们这就去机场,晚上正好有去拉萨的班机。”
“各位观众,本台刚刚收到信息,黄河大学的山鹰社登山队,在雪山遭遇特大雪暴,全体遇难”
正围着饭桌吃饭的云家一家子愕然停下了碗筷,吃惊地望着电视画面,一时间大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云飞天弹簧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失手将饭碗打翻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打破了大厅的安静。云隐龙的两道浓眉已经紧紧地蹙起,有些不悦地瞪了云飞天一眼,闷声道:“你得了失心疯了吃饭也这般冒冒失失将来怎么成就大事唉,真是家门不幸”
云母和云依也惊诧地望着云飞天,对他突然的举止感到疑惑。
“这饭我不吃了”云飞天却仿佛没有将云隐龙的话听进耳里,莫名的痛苦浮现在他的脸上,俊脸抽搐着说道,“我要去拉萨市,我要去救暗香。”
“你说什么”云隐龙正端着饭碗的左手似是微微颤了一下,眸子里骤然露出骇人的冷色,沉地盯着云飞天,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哎呀,老头子。”云母急忙站起身来,轻轻地拉扯了云飞天一下,向云隐龙劝解道,“你也真是的,吃顿饭干吗发这么大火呀小天也真是,快坐下来吃饭,香香这孩子大家都喜欢,娘也知道你喜欢她,可这电视上的新闻也不可全信,这年头假新闻可真能害死人。”
“反正我要马上去拉萨。”云飞天昂着头,一点也没有软化的意思。
“你还说”云隐龙陡然重重地一掌拍在饭桌上,将饭桌拍得摇摇欲坠,饭菜也洒了一桌,而他脸上的神色更是已经变得凄厉无比,厉声道,“来人,给我将这小子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
两名彪形大汉早已经闻声从大厅外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将云飞天夹在了中间,其中一人伸手一肃,说道:“二少爷,请”
云飞天重重地一顿脚,闷哼一声在两名大汉的挟持下被关进了自己的房间。云隐龙也再没心思吃饭,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云母急得左看看右望望,然后恨恨地推了仍然端坐不动的云依一下,嗔声道:“你也真是,你爹发那么大脾气,也不帮着劝劝”
云依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娘,他们父子两个,一个心痛爱人,一个心痛爱子,水火难以相容,且都在气头上,你怎么劝都是往火上浇油,那还不如不劝呢。”
“那”云母哑然,不悦,“就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不会的,娘。”云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只是暂时的,只是可惜了香香小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天妒红颜也是咱家小天没福。”
雪山下一号营地,搜寻遇难者遗体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如此强度的雪暴,登山队员幸存的可能为零所以搜索人员也并不急着登山搜寻,因为现在的雪山上的暴风雪仍然厉害,并非登山的好时机。
两名年轻的不速之客突兀地出现在营地门口。
他们只是身着普通的大衣,但零下数十度的严寒似乎并没让他们有多少不适,龙行虎步地走进了营地,聚集在此的诸多搜救专家瞪大了他们的双目,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在这样的海拔,在这样的低温野外,看他们的装束显然是没有任何专业保暖措施,他们是怎样从雪山脚下走到这里的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要知道,在海拔六千七百米的雪原上徒步行走是危险的,随时都可能赔掉你的小命。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走在前面的青年身材高大,神情冷峻,发梢上凝结着数枚细小的冰凌,这让他的眼神显得越发冷厉,他的脸色明显透着焦虑,可眸子里的神色还算镇静,冷静地扫视着围上来的搜救专家。
“我是,小子。”一位全身裹在雪绒服里的大块头站到了冷峻青年的跟前,沉声道,“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在这雪山上所有人都得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小子,马上回头下山,这里不是满足你冒险虚荣心的去处,更不是度假的胜地”
“闭嘴”冷峻青年冷哼一声,伸手提住大块头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现在我告诉你,山上还有幸存者,马上组织人力营救马上”lt;dd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