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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剑的脚步终于完全地停了下来,怅然地抬头望着迅速远去的银色飞机,他清晰地感觉到,水暗香也坐在这架飞机上。一丝残阳的余光正好照在绝情剑的脸上,他眯起双眼,目光随着逝去的飞机渐行渐远,灵魂似乎也已经飘荡而去

直到飞机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天际,绝情剑才收回目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些懒懒地转过身来,打起神向着雪山的方向重新迈开大步。

何大海这些天真可谓春风得意,真是老天助他。

唯一幸存的女孩子居然不记得昏迷前的险情,而唯一可能知道险情的那名幸存者却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这无意中的巧合让他的黑鹰搜救组的抢救事迹变得再无任何破绽。对着记者崇敬的眼神,这厮侃侃而谈:“作为一名搜救队员,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时刻与死亡赛跑就是我们的职业做我们这一行,你别想有多危险,说句悲哀的,死于抢险是我们必然的宿命”

帐篷的帐门忽然间被人掀了开来,夹着一阵冷风,一名高大修长的青年已经昂步而入。

“啊是你。”何大海一眼便看见了绝情剑,感到很是吃惊,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要是这家伙抖出他明知g4有幸存者而不往解救的事的话,那他苦苦设的好局便要付诸东流了眼色急剧地乱转起来,何大海再无心听记者的提问,开始急促地盘算起该如何让绝情剑闭嘴来。来硬的显然不行,这厮似乎还通武艺,打虎不成反为虎伤就不妙了。

绝情剑却不容他考虑这许多,径直走到何大海面前,冷冷地盯着他,说道:“给我派出一架直升机,前往g4”

正在采访的记者凭着职业的敏感立即便嗅到了新闻,扔下何大海凑到绝情剑跟前,凑上话筒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是刚从g4下来的吗灾难发生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四天了,按照一般的情况,既使有幸存者也不可能撑过24个小时,难道说,在雪山上还有奇迹吗是否g4还有幸存者”

“呃”何大海呃了一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即神经质地大吼起来,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怎么g4仍有幸存者快快呼叫直升机,马上前往g4”

绝情剑冷冷一笑,冷然道:“不用急人都已经死了。”

第三十七章一段秘辛

何大海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勉强挤出一丝厉容,厉声向身边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做什么马上给我呼叫直升机,赶快。”

可他的心里却直恨得牙痒痒,如果可能真想一把将绝情剑生生掐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处理不慎,之前的所有怒力都要付诸东流了其实失掉名声倒也还没什么,如果落个见死不救,那罪责可就大了去了。

正在采访的记者早已经转向了绝情剑。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某某电台的特派记者,专门来采访这次山难还有黑鹰搜救队的英雄事迹的,请问你也是黑鹰搜救小队的吗你是否刚刚从雪线上的g4下来那里还有幸存者吗”

何大海紧紧地盯着绝情剑,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绝情剑冷冷地盯了何大海一眼,冷然一笑说道:“没有幸存者,只找一具尸体。”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何大海怕绝情剑言多有失,立即接着说道:“对对,我们在g4已经找到了一具尸体,这正准备前往搬运遗体呢,猴子这个笨蛋,怎么搞的,还没有叫来直升机吗”

记者再次将话筒对向何大海:“何队长,我们是否可以一起前往g4我想许多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极想见一见g4的风貌,正是这个魔鬼地域已经夺走了无数登山英雄的命。”

“不行。”这次何大海拒绝得义正词严,“我们需要对你的生命负责。g4位于雪线以上,随时都可能发生突发变故,雪崩雪暴层出不穷,动则就有命之忧。”

“那你们呢何队长,你和你的黑鹰小队是否有害怕过遭受不幸”

“麻木了。”何大海脸上泛起一丝感慨,“如果真有一天死在搜救行动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一丝崇敬的神色在记者的脸上浮起,记者转过脸,对着摄像镜头,缓缓地说道:“让我们以最衷心的祝福,祝何队长和他的黑鹰小队能够征服g4胜利归来,谢谢观看。”

在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里,何大海将脑袋凑向绝情剑。

“你们是怎么找到g4的是不是那个怪人带你们去的你的同伴呢”

绝情剑冷冷地看了何大海一眼,冷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绝情剑的语音不高,但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何大海的耳孔,令他从心底升起一股难受的感觉,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腾而起,隐隐的不安告诉他,似有某样不利正在g4等待着他。

来到鹰愁崖下,因为气压太低,直升机再无法升往更高处。

何大海蹙紧了眉头,因为大气里的氧气已经极其稀薄,开始吃力地喘息起来,可绝情剑却早已经猿猴般从垂下的绳索上攀爬了上去,瞬息之间消失在茫茫的云海深处。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何大海也只好强打起神爬了上去。

当何大海顺着架在绝涧上的钢索来到g4的时候,绝情剑他们正好将遇难女孩的尸体从冰窟窿里弄了上来。

怪人最后一个从冰窟窿里爬了上来,看到傻傻地站在一边的何大海,直接就迎了上去。在绝情剑和白云生莫明所以的眼光里,怪人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轻而易举地便将何大海强壮的身躯举了起来,快步来到绝涧的崖边,将何大海的身躯悬在深不见底的绝涧上空。

何大海吓得脸色煞白,再不敢有丝毫挣扎,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连同怪人一起滚落在绝涧之下,只是嘴里却早已经杀猪般嚎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别这样别求求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白云生轻轻地蹙紧眉头,往前迈了一步。绝情剑却是轻轻地拉住了白云生的手,迎着他回头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时候何大海贪生怕死的形象与刚才在镜头面前的视死如归,相去又何止千里

“说”怪人的神色已经变得极其凄厉,“是不是你害死的小玉快说不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怪人说着再往绝崖迈了一步,连他自己的半只脚都已经站在了崖外,风一吹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落下去。

“别别别。”何大海吓得脸都绿了,连说了三个别又小幅度地摇着双手,几乎是哭着说道,“我没有,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呀,你说我何大海怎敢害云大少的女朋友呢你说是不”

绝情剑和白云生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这怪人会是云飞天的大哥不成

“呀”怪人怒吼一声,奋力将何大海往空中举高,作势欲抛,“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扔下去吗”

“不要。”何大海惨叫一声,脸色已经吓得一片灰白,浑身颤抖了一下软软地瘫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求求你,别杀我”

怪人冷哼一声,回头将何大海重重地扔在雪地上。一股臊味夹着臭味顺着吹拂的冷风飘散开来,原来这厮受刚才一通惊吓,竟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白云生鄙夷地扁了扁嘴,心里彻底打消了对何大海的同情之心,这样没用的男人,本就不值得同情。

何大海艰难地从雪地上挣扎着坐起,眼神因为受惊过度已经有些发白,艰涩地吸了一口气,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怪人说道:“大少,我说是可以,可你得答应不杀我,我家里还上有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他们不能没有我哇。”

“少废话。”自从见了小玉的尸体之后,怪人的气势早已经变得冷酷狠厉起来,“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杀你。”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何大海的眸子里起了一丝希冀之色,转头望着绝情剑和白云生道,“这两位先生也听见了,替我作个证,成不”

绝情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白云生则早已经不屑地别开了眼神。

“成不”何大海超发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冷漠的绝情剑。

“说”怪人的神色再度凄厉起来,一脚踩在何大海的脑袋上,将他的头深深地踩进了雪地里,只留下两只胳膊在雪地上拼命的挥舞,却怎么也无法摆脱怪人的控制。绝情剑的眸子收缩了一下,还真没看出来,这怪人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

估计着何大海快要窒息而死时,怪人才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口,这一脚踢得何大海既痛又酸,剧烈地咳嗽起来,想窒息而死都难。

“不要啊”看着怪人再度作势欲要踩落,何大海往旁边滚了滚,杀猪般嚎叫起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云老爷让我干的呀,呜呜我一个小卒子,如果不听云老爷子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你你说什么”怪人的脸色惨然一变,举在空中的脚久久踩不下去,虽然心下早有预感,可从何大海里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仍是感到这般难以置信,“真的真的是”

说出了困在心里整整十年话,何大海似是浑身一轻,语气也变得流利起来。

“是啊,当年你忤逆老爷子,不和东方家的大小姐结婚,让他极是生气,这才让我在雪山上设法杀死小玉,好断了你的念,可是没想到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怪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时而凄厉,时而悲愤,时而仰天狂笑,时而低头啜泣,明眼人一瞧便知他的神正处于极度混乱之际,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

何大海吸了口冷气,轻轻地挪动身体,向着绝情剑两人身边靠近。比起神经有些失常的怪人,还是绝情剑他们看起来比较安全一些。

可他刚刚没有挪动半步,怪人早已经怪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下踝,奋力地绝涧的上空掷了出去。在凄厉的惨叫声里,何大海的身影如流星般从绝涧坠落,瞬时消失不见。

第三十八章密宗尊者

何大海的惨叫声在绝涧里流星般消逝,怪人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绝情剑,烈焰一样的光茫从他的眸子里熊熊燃起,状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白云生吸了口气,轻轻地踏前半步挡在绝情剑的面前。

可出乎他的预料,怪人竟在托的一声跪在了雪地里,深深地望着绝情剑,语气里有着沉沉的哀求:“我知道的,你可以救活小玉,对吗”

绝情剑和怪人的目光倏然对接,怪人眸子里浓浓的哀色以及对小玉的深深的眷恋潮水般涌了过来。

“只要你帮我救活小玉,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任何事。”怪人一瞬不霎地盯着绝情剑,那认真的模样令人心酸。

“好吧。”绝情剑轻轻地吁了口气,幽声说道,“你把小玉搬到鹰愁崖下,那里有架直升机在等待你们。记得多在直升机里面装些冰雪,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至少保持零度的温度然后你可以直抵拉萨市喇嘛寺,你可以找到一个叫托勒密的尊者,他有办法可以救你的女人。至于他肯不肯救你的女人,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听到绝情剑说起托勒密的时候,白云生的脸色似是微微一变,轻轻地回头掠了一眼,眸子里透出异样的深沉。

“谢谢。”怪人站起身来,向绝情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真诚地说道,“我叫云昊天,如果小玉能够复活,那么将来你们可以来黄河市找我,如果小玉再无法复活,那么这个世界上将再没有云昊天这号人了。”

一股决绝的情绪随着云昊天淡淡的语气弥漫开来,如果小玉复活不成,他殉情的决心就像磐石一般坚定。

目送着云昊天背负小玉从绝涧对面消失,白云生转头望着绝情剑,语气平淡地问道:“老二,你认识托勒密尊者你以前来过西藏吗”

绝情剑掠了白云生一眼,心里叹息一声,他岂止是来过西藏,甚至在喇嘛寺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呢,不过,这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可这些事,怎么能告诉白云生既便说了怕也是不会相信吧

绝情剑随便撒了个谎。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认识托勒密时我年纪还小,那年托勒密找到了我的家乡,和我的师父有一段恩怨,后来师父带着我来过西藏喇嘛寺,所以我知道托勒密,也知道他在喇嘛寺。托勒密的血手印至阳至刚,可以焚金化铁,是最适合替小玉解冻的人选了。”

轻轻地吁了口气,白云生松开了紧握的五指。

“这么说来,托勒密并非你的师父了”

绝情剑的眉头轻轻地蹙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白云生,蓦然问:“怎么大哥与托勒密可曾有过节”

“啊”白云生似是被绝情剑问得一愣,旋即不自然地笑笑,说,“没,没有过节啊,只是随便问问,呵呵。”

一缕云自绝情剑心头掠过,生仁厚的老大连撒谎都是这般不自然,让人一眼便瞧出破绽。难道说老大真的和托勒密会有过节

“那,我们还是继续找暗香吧”白云生似欲掩盖自己的失态,急忙避开话题,但话出口马上便后悔了。想起之前绝情剑失魂落魄的表情,暗责自己实在不该再次提起水暗香的,至少也不应该现在提起,这简直就是往老二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绝情剑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痛苦表情。

绝情剑只是仰天长吁一声,轻松地说道:“大哥,暗香已经离开雪山了,她没事我们也可以回黄河市了。”

“什么”白云生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呐呐地问,“这”

“她真的没事。”绝情剑回头望着白云生,轻轻一笑,下一刻,他的眸子里融进了雪山的清冷,带给白云生丝丝的寒意,“暗香是个好女孩子,她本不该受到任何伤害的。”

夏威夷海滩。

炎炎的烈日高悬正空,海风夹着大海的清香吹拂着海滩上晒日光浴的人们,这是一个宁静而又美丽到令人叹息的午后。

一身比基尼泳装的水暗香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覆盖着草帽的螓首之下,峰高挺,纤腰柔细,修长的玉腿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傲人的身材尽显无遗。让两个远处偷看的老外咽下无数口唾沫。

“哈啾。”水暗香忽然打了个喷嚏,坐起身来。

正在边上玩着沙子的黄盈忽然嫣然一笑,游目望着水暗香说道:“香香,怕是你的剑又在思念你了呢,嘻嘻。”

水暗香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颇有些落寞地说道:“他只怕正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呢,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只会带给他沉重压力的女人”

黄盈轻轻地耸了耸肩,似是受了水暗香惆怅神情的感染,也叹息道:“也真是怪,绝情剑当初追你是那样卖力,那样别出心裁,课堂上那一幕,也真亏他有这分心思,可可是”

“可是追到手之后却会变得那样委委缩缩,对吗”水暗香美目迷离,漫无焦点地凝视着一浪又一浪的海浪冲上沙滩,然后枯死在海滩上,留下一波波的白沫,轻轻地说道,“其实,自从我和他好之后,我总觉得他很沉重,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我真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替他分担这份压力,可每次我试图接近他时,他却总是选择逃避。”

“我想,他一定是有苦衷。”黄盈小心地思考着,尽量保证自己不说错话,“看得出来,绝情剑并不是个玩弄感情的恶魔。”

“是的,他是有苦衷,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逃避。”在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丝哀色浮现在水暗香美丽的娇靥上,强忍住心里倾诉的欲望,水暗香才没有将绝情剑患有血癌的事实告诉好姐妹,毕竟这样的隐私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黄盈忽然轻轻地执住水暗香的柔荑,柔声劝道,“消除你和他之间的误会,你们还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水暗香收回视线,向好姐妹轻轻一笑,柔声道:“盈盈,来这里我只是想透透气,放松自己的心情。如果我带着坏心情和他呆在一起,我怕我会给他带去压力,你知道,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压力的。”

轻轻地叹息一声,黄盈的眸子里掠起一丝异彩。

“嗨,两位美丽的小姐,认识你们真高兴。”一把突兀的声音忽然进了两人之间,两女回头,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欧美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旁边,强壮的肌块块坟起,散发着令人意乱神迷的气息。

冲着回头的两女眯起双眼一笑,欧美男人英俊的脸庞显得迷人之极。

“我叫杰克,你们的美丽真是令我倾倒。”

第三十九章变本加厉

遥遥地看到白衣胜雪的依飘雪,依飘零蹙紧了眉头,脚步一转就欲掉头避开。

“飘零,你等等。”

依飘零的眉头越发皱紧,有些不耐地转过头来,望着迎上前来眉目间尽是忧色的依飘雪,讥声说道:“有什么教训吗依大小姐。”

依飘雪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黯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飘零,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只是想帮助你。”

一丝冷色从依飘零的眸子里透出来,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不需要”

一丝焦虑轻轻地浮上依飘雪的娇靥,说道:“飘零,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是什么质吗一旦一旦,你就会很惨的。”

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依飘零不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在这世界上,谁拥有更强大的能力那么谁就是对的,就像你们依家,凭着庞大的家族势力,做的伤天害理事难道还会少吗”

依飘雪的芳容抽搐了一下,被依飘零说得哑口无言,良久始叹息一声道:“飘零,长辈间的事,我们做晚辈的真的不好去评说,可是我们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姐弟,这你也应该清楚,你不应该这样说自己家的。”

“你错了。”依飘零嘲弄地看着依飘雪,冷然道,“自从十年前我踏出依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依家的子孙了你明白吗我与依家早已经恩断义绝的,剩下的只有仇恨,刻骨的仇恨。”

依飘零眸子里刻骨的冷意让依飘雪轻轻地退开了一步。

冷冷一笑,依飘零接着说道:“老实说,我能够站在这里这样和你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如果不是瞧在小时候哼哼,我早就”

依飘雪轻轻地低下头,一丝寒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在残冬的斜阳下略显几分凄楚,竟是那样楚楚动人。默然半晌,她始才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依飘零,柔声道:“可是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弟弟,我永远不会忘记妈妈临死前说的话,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依飘零的神色忽闪了一下,脸肌似是轻微地投搐了一下。

幕然间却又凶狠地冷笑道:“随你的便,依大小姐我得告辞了。”

说完,依飘零转身便走。

依飘雪跟着走了几步,娇声喊道:“飘零,听我一句话,你不要再开设赌球盘口了,那是违法的事情,碰不得的。你不要中了别人的谋诡计。”

依飘零脚步一顿,然后头也没回扬长而去,留下依飘雪孤伶伶地站在清冷的大街上。枯木寒风,残雪飘零,肃杀之气萧萧而来

转过一个拐脚,依飘零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一歪无力地靠在路边的墙上,抖抖擞擞地从袋里掏出一支烟来,连划了数柴火居然也没有点着,遂狠狠地将烟扔进了雪地里,抬头浩叹了一声。

一把幽冷的声音忽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发脾气”

依飘零霍然转过头来,一道全身裹在暗影里的人影鬼魅般在他身后出现,眸子冷了一下,冷然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暗影淡然一笑,说道:“临时听到一件事情,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想,如果你能够按照我想的去做,要想实现你的梦想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依飘零不语,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幽幽地点燃,慢条斯理地吸了数口,才说道:“什么事情”

暗影左右看了看,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不方便。”

两人来到街边的茶楼,要了间幽静的包厢。

“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绝情剑”暗影坐下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他球踢得很好,你们还有过合作的经历,一起踢假球对不对”

依飘零呷了一口浓浓的苦丁茶,幽声道:“没错,他叫绝情剑,是我二哥,是有那么一档事,不过东窗事发之后就再没有过合作了还有,我跟你说,你别指望再拉他下水,我不想害了他的学业,更不会毁了他踢球的前途。”

“你看你想哪里去了”暗影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圈,说道,“好像我找你,专一就是为了踢假球,开赌球盘口似的,我是那种人吗这么多年,我可没少帮你吧”

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暗影接着颇有感慨地说道:“说了你也许不相信,其实从小,我也是在一个残破不全的家庭里长大的,从来就没有小伙伴,看着别的小孩玩得开心,我却要躲在暗的角落偷看我想过和他们一起玩,可他们会打我,不但他们打我,大人也会把我赶走,威胁我不准靠近他们本就没有人同情可怜我,那时候,我多想忽然有个人出现,能帮助我,帮我像别的小孩一样快乐地生活可是现实很残酷,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本没有”

“所以你就帮助我”依飘零的眸子缩了一下。

暗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天我遇上你的时候,你衣衫不整,脏乱不堪,正好被一群小孩追着打,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年幼时自己老实说,我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甚至是个冷血的人,可是那一刻,我真的感到很辛酸”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依飘零深深地吸了口气,似在努力地压制着某种情绪,“我凭什么相信你”

暗影微微一笑,说道:“信不信都不要紧,开设地下赌球盘口虽然违法,可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是天王老子,谁也奈何你不得我知道你的目标,所以我现在有个更好的主意,一个可以让你更快地实现梦想的主意。”

一丝警惕的神色在依飘零的眸子里浮起,冷然道:“如果是让我二哥踢假球,那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当然不是。”暗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但不需要让你的二哥踢假球,你甚至还可以帮助他成为世界级的球星,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依飘零的眸子亮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好想想吧。”暗影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依飘零的肩膀,轻声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也是我之所以不遗余力帮助你的一个原因。”

冷哼了一声,依飘零盯着暗影的背影,冷然暗忖:这才是你帮我的真正原因吧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第四十章深情款款

一条人影悄悄地闪进了暗的房间,蹑手蹑脚地向里面去。

啪,房间里的灯忽然间亮了起来,似是承受不了这突然间的光线,人影急忙以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双眼,一丝尴尬的笑意响起:“呵呵,幽兰,原来你还没有睡啊”

穿着低睡衣的冷幽兰从床上坐了起来,以嘲弄的眼神望着突然闯进她卧室的男人,神色间没有半丝紧张,说道:“怎么,李煜少爷不在云家做你的姑爷,跑我这个残花败柳的房间来做什么要让别人知道了,我可担待不起勾引云家姑爷的罪责。”

进来的人正是李煜。

听到冷幽兰的话,李煜的脸霎时沉了下来,捋了捋梳得油光滑亮的黑发,在卧室的檀木椅上坐了下来,倏然抬起头,望着冷幽兰的眸子里,异样的深情在流转,淌洋

冷幽兰轻轻地颤了颤,似是不堪李煜如此深情的凝视,凄然一笑说道:“怎么姑爷可是心痛我么啧啧,这般怜香惜玉,还和老情人勾勾搭搭可不太好。”

“幽兰我”李煜使劲地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我什么”冷幽兰侧着头,斜睨着李煜,粉红色的灯光垂落下来,将她光洁的肌肤染成诱人的色彩,被异物高高撑起的睡袍令人怦然心动,娇俏的小嘴轻轻一弯,嘲弄道,“风流倜傥的李煜姑爷该不会是想脚踩两只船,既做云家的大姑爷又做我冷幽兰的野男人罢”

“你”李煜俊脸一黑,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瞪着冷幽兰。

“我怎么了我”冷幽兰忽然从床上滑了下来,挺走到李煜眼前,神色间一片凄楚,盈盈的湿意在她眼眶里流转,“难道我说错了么你深更半夜跑我房间来做什么你不陪着云家大小姐反来找我做什么”

“闭嘴。”李煜恶狠狠一喝了一声,一把将冷幽兰推倒在床上。

冷幽兰仰瘫在床上,睡衣的带缕散落开来,露出了内里大片雪白有肌肤,傲人的峰也是若隐若现,披洒在床上的秀发散发着异样的色泽,如此动人心魄。

李煜喘息了一下,一个饿虎扑食,狠狠地压在了冷幽兰的身上,一双大手已经按住了冷幽兰的玉腕,大嘴探索着向女人的玉唇吻了下去。

冷幽兰使劲地挣扎起来,终于狠狠地一口咬在李煜的脸上,李煜吃痛惨叫一声从女人柔软的玉体上弹了起来,然后失魂落魄地站在床边,眼神忽明忽暗,深沉地望着姿态不雅地瘫在床上的女人,殷红的血迹已经顺着他脸上的伤口滴落下来

一丝痛色自冷幽兰的美目深处一闪既逝,轻轻地掩扰敞开的睡衣坐起身来。

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李煜忽然沉重地说道:“小兰,我知道你恨我,也许你再也不会原谅我,可我仍要告诉你,我心里真正爱的,只有你任她云依天女下凡,也不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说完这一句,李煜直直地望着冷幽兰,直到确定女人没有任何反应,才长叹一声,落寞地转身,向房门走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云依”

冷幽兰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心构建起来的防线完全崩溃。

“唉”李煜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幽声道,“小兰,你不会明白的,也许在你看来,我这样做很傻很不值得,可是在我看来,我却不得不这么做这既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宿命。”

“不”冷幽兰悲啼一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李煜宽厚的背部,泣声道,“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的,我只是心痛你,不愿你活得这么苦这么累阿煜,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吧,我们去欧洲定居,做一对幸福的神仙眷侣,好么”

在冷幽兰希冀的眼神里,李煜却仍是绝然地摇了摇头,轻叹道:“我不能走的,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眼看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我绝不会走的小兰”

李煜突然回过头来,紧紧地执住冷幽兰的香肩,神情一片凄厉,俊逸的脸庞形如厉鬼:“总有一天,我会找回属于我的一切那些本就该属于我的,我一点也不会放过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小兰,你相信我,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和你结婚,我一定要给你举办一个全世界最豪华的婚礼,我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你相信我吗”

“不。”冷幽兰凄然摇头,珠泪纷垂,“我不要豪华的婚礼,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好怕,阿煜,我真的好怕,你斗不过云家的,你不会是云隐龙的对手的,放弃吧,我们离开这儿,好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煜的神色忽然越发凄厉,再次将冷幽兰重重地推倒在地毯上,厉声道,“我绝不会走的,绝不会的这是我毕生的梦想,岂能在成功的前夕而放弃”

冷幽兰挣扎着从地毯上坐起身来,这一摔摔得她很痛,可比起心上的疼痛这哪又算得了什么期期艾艾地望着李煜,她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那,阿煜,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所仇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吸了口气,李煜忽然俯身抱起冷幽兰,满脸的凄厉已经转化为无限的深情蜜意,柔声道:“当然是你重要,但如果我报不了仇我便会一辈子不开心小兰,你愿意我一辈子郁郁寡欢吗”

冷幽兰轻轻一颤,玉手抚上了李煜的俊脸,美目一片迷离。

西藏,拉萨市效,喇嘛寺,密室。

暗的光线将整个密室渲染成暧昧的空间,沉重的娇喘声正在急促地回荡。

一名光头大喇嘛正盘腿坐在云床上,眉目深垂,宝相庄严,朦朦的雾气在他身边四处弥漫升腾,而在大喇嘛的腿上,赫然是一名身姿丰饶,娇冶动人的金发女郎,女郎浑身一丝不挂,丰肥臀一览无遗,正在喇嘛的腿上疯狂地起起落落

“哦,大师”妖冶女郎正以生硬的汉语竭斯底里地嘶吼,“你真伟大”

光头大喇嘛却是忽然轻轻地咦了一声,霍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灼灼的光刺而出,凝视着两人身侧虚无的空间,似是从虚无的空气里发现了某样危险,整个人空前的紧张缩紧起来,妖冶金发女郎霎时高亢地欢嘶一声,软软地瘫在喇嘛身上,动弹不得。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喇嘛霍然跳起身来,大手抚住了女郎挺翘的丰臀,女郎似是受到某样阻碍垂挂在了大喇嘛身上,长长的金发披洒下来,散发着异样的色泽,勾人心魂。这喇嘛好高大的身材,居然差点顶到密室的天花板。

“嘶”

鬼诡的异响声里,虚无的空气忽然间扭曲起来,似是搅浑了的水般,突兀地旋转起来lt;dd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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