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对着一百的人民币眯着一双睁不大的眼，瞅了许久，最后拄着拐杖费劲儿的跑到司瞳面前：“欸欸，小姑娘——我还没给你找零呢！”
最贵的花灯也才两块钱一个，荷花花灯只要一块钱一个，这还是过年时节涨了价的算法。这年代钱本身就值钱。
老婆婆过来的地方，一位两岁半大的孩子坐在花圃边，不吵不闹的自己在玩一盏早已经破旧的花灯。那是老婆婆的孙子。
能看出来，老婆婆家境并不好，只能依着卖花灯过日子。
“你回我一个问题，这钱便不用找了。”司瞳没有接受老婆婆的找零。
“这使不得！使不得！一个问题哪值这么多钱！”老婆婆还在翻找兜里那被揉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散钱。
想要给司瞳找零。
这点钱对地狱之神澪来说，可有可无，可对老人家来说，是几天的工资。
“同我来说，值得，若你不收，那我便不问了。”司瞳婉言。
“这......”老婆婆犹豫了，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孙子，若得到这钱，她就能为孙子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如若你只有一年寿命，你会用人生中最后一年寿命，完成什么心愿？”司瞳没等老婆婆拒绝，直接问。
老婆婆认真斟酌许久，看着远方，像是回忆起曾经少女时的自己：“我啊，早就想下去陪我那先我而去的老头儿了！可是我舍不得我这孙儿！
“若是我只有一年寿命了，我一定得找个好人家替我将他抚养长大呀！”
是的，老婆婆只剩一年寿命。澪是万物之主，自然能看出来。
她也曾问过许多只有一年寿命的人，得来的都是不一样的答案。
人之心性。司瞳沉眸。
“司瞳，你的问题好奇怪呀！”就在司瞳垂下眼帘的那一刻，找到了司瞳的沈奇娅挽着她的男朋友过来了，显然是听见了司瞳与老婆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