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明白了,就是怕别人伤害到她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她自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但她的家人应该永远站在安全地带。
她最怕的是那些混账冒犯到亲爸身上,亲爸是文化人,对待正常人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但对待泼皮无赖,恐怕手足无措,所以必须在他们找上父母之前,把这中午问题的余韵给解决掉。
骑着自行车,走到半路上,天已经快黑了,看到一群人,郝星下车问:“你们是去找郝星的?”
“是啊,这个混账把我儿子的命根子都弄坏了,我们石家拿什么传宗接代哟。我今天非要她给个说法。”
无疑这个气势汹汹的就是石辉的抹布爹石浑虬了,他身边站着发憷的儿子石辉,还能走,看样子不可描述的地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至于会不会断子绝孙,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
“还有我儿子莒仁,被这疯丫头破相了,多漂亮的儿子啊,我还指着他给我争门面,娶媳妇光宗耀祖呢,欺负我儿子,我要让郝家丫头,尝尝我甄坚韧的厉害。”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朵岭母夜叉,莒仁的亲妈甄坚韧了。她的妈宝儿莒仁躲在后面,闪闪烁烁的,不敢看郝星。这个女孩不平凡,打了人还不躲藏,反而告诉你在哪儿可以找到她。关键是她的那句威胁的话好有影响力,断了你的手指。断手指挑脚筋,这可是黑道上最常规的做法,不是说说的,是手起刀落,鲜血淋漓。不由得莒仁不怕。他最怕的是郝星脸上挂着的不怕事,那是一种面对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地的气势,美丽而冷血,看到的是一种地狱之花的美。这种美对被和平烘焙的小青年们充满了魅力,也充满了恐惧。
他妈看见他的伤,立马纠结村里的小青年时,他还特意阻止过,叫妈妈息事宁人,不然会被人剁手指的。
甄坚韧无耻从来没碰到过对手,一听对方是个女孩子,她就更来劲了,扬言道:“一个丫头片子敢剁你的手指?走,我这就把我的手指送上去给她剁,她要不剁,我还不依。我还就要上她家去闹。”
郝星道:“既然是去找郝星的,就别往前面走了,郝星我亲自送上来了。这样吧,来了都是客,黑灯瞎火的,连人都看不清,不如咱到好再来餐馆去边吃饭边聊。有事好好说,慢慢说,边吃边说。”
“你就是郝星?”
知道来人就是郝星,甄坚韧表现出了自己的贱人风范,一把拉住她的自行车龙头,道:“别想跑。”
郝星怕被爸妈碰上,一把掰开她的手,道:“哎呀,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我要怕,刚才就不会承认自己是郝星了。大家快点哈,别磨蹭了,跟上来哈,去好再来餐馆吃山珍海味。”
好再来餐馆是郝星的初中同学胡一典,那个三只手,胡一典的大哥开的。胡一典的大哥叫胡恩典,朵岭镇上唯一上过十五年监狱大学的人,出狱之后改邪归正,靠着在监狱学的烹调本事,开上了餐馆,因为风味独特,颇受大家的青睐,能在好再来吃上一餐饭,那是朵岭人值得吹嘘的事。那些被甄坚韧和石浑虬纠结过来的人一听说能吃餐好的,一个个精神头十足,跟着他们来扯皮,目的不是捞点好处吗?不花钱吃顿好的谁不愿意?况且这年头家家户户条件有限,有时候半年不见一点荤腥,大家的胃都淡出鸟来了,上一头牛都能吃得骨头架子都不剩。
还算幸运,转弯的时候,和爸妈错过了,郝星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前脚进好再来餐馆,爸妈后脚转上了他们刚刚经过的道。
胡恩典很会做生意,见到客人上门,一脸的笑,将大家请上桌,拿出菜单让大家点。郝星将菜单扔在桌子上,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