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出了,我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受过部队正规教育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耍赖不成?”汪王突然发觉了不对,问:“你见过我占别人便宜?”
郝星道:“张明宏的老婆说你住了她两年的房子,只给了两个月的房租。”
“什么?我明明两年的房租都给足了……好吧,我明白了,又是那个臭婆娘找的事,她把钱拿去输了。过年我把欠的房租送过去……哎,家门不幸啊,碰上这么个女人,我三十几年的好名声都被她毁干净了。”汪王用手抹了抹脸,长舒一口气,似乎为自己的英明抉择感到满意,一切都过去了,背负的屈辱也就此洗刷,新生活要重新开始了。
“毒瘤挖出来了,内心是不是舒畅多了?”郝星开车的样子特别帅,目不斜视地问。
“是啊,说起来要谢谢你。”
郝星道:“谢倒是不必了,我不是怕你想不开,破坏了我地基的风水吗?没想到发觉你还是个不错的人,木匠技术怎么样?我新房子的门窗,能做好吗?”
汪王一听,顿时双目发出饿狼之光,道:“能啊,太能了,我就这么点爱好,就这么点技术,别说门窗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说说我都能跟你弄得漂漂亮亮的包你满意。”
“考考你?”郝星问。
“怎么考?”
“给我妹妹做个梳妆盒,她要是喜欢,你就通过了。”
“行啊,保证她喜欢。”
“多长时间交货?”
“七天。”
“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怕吴红杏来作妖,房子呢,你明天退出来,我让推土机把房子推了。你的家具呢先搬到我超市隔壁的房子里放着,暂时在那儿住下来吧,等我的员工宿舍做好了,你再搬进去,对了,到时候把孩子接回来。”
“真的?”
“我觉得你的闺女挺贴心的,爸爸的小棉袄,帮你守卫着家呢,多大了?既然已经读书了,就让她在朵岭好好读吧,别到处搬呀搬的,转学颠簸对孩子不好。”
“是的,那谢谢了。”
“谢就不必了,我还要剥削你呢。”
“来吧,可着劲剥削我吧,我正找不到人剥削呢。”汪王目送着郝星离开的时候,有种做梦的错觉,这几个小时之间,压在心头的大石块就这么揭掉了?
这丫头不是刚刚高中毕业吗?怎么处理起问题来,比他这个三十五岁的大汉更得心应手?自愧弗如啊,这是活转去了?
管他呢,先做点保住颜面的事,收拾东西搬家。
好吧,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