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在古董办公室找到了老爸,老爸正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跟右手走棋。那棋正是郝星说的,象牙做的象棋。郝星迫不及待跟老爸八卦省棉仓库发生的事,一点没注意到老爸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惊喜。
“什么?肖光荣和王鑫亿打起来了?王鑫亿不是被停职了吗?一直晾着,没给他安排岗位。一个从站长位置上下来的人,居然安排到仓库去当保管员?这金站长也真是做得出来。”郝天沐确实被这新闻惊得咂舌。
“怎么说话的?王鑫亿多高的水平?是大学生?又不是大学生,怎么不能当保管员了?他是中专,咱郝星还是高中呢,文凭算是对等的吧?郝星能当仓库保管员,他怎么就不能当了?”卫稻香正好上来喊他们俩吃饭,顺口接了话,高小文凭一直是她的软肋,很不喜欢丈夫高看别人,低看没文凭的,她喜欢往自己身上靠。
知道冒犯了妻子,郝天沐连忙道:“能当,能当,怎么不能当呢?”
“喂,你们俩,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下楼吃饭。”卫稻香瞪了这父女俩一眼,重申道,人已经出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聊两句,马上下去。”郝星回答完老妈的话,又冲老爸问:“那个肖光荣的伯爷在市内很有权力?”
“肖光荣的伯爷?没听说过,不知道,职工档案里只会写直系亲属,谁管你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奶奶?”郝天沐想了想,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继续望着他的棋盘。
“她不会被开除吧?”郝星问。
“开除?开什么除?不过是没打扫堆子顶,多大个事?以前堆子发了一片芽的事故都出过,钟英杰的仓库的事,人家不是还在仓库里干得好好的?犯了一次错,要给他们改正的机会,怎么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新闻呢,钟英杰居然出过这么大的事故?她怎么不知道?貌似知道郝星的疑惑,加了一句,道:“前年的事,当时你还在上学。”
“是不是王站长处理他了?收了钥匙?”郝星八卦起来,也是很执着。
“处理当然是要处理的,扣了一个月的奖金。收钥匙倒是没有,听说钟英杰的爹妈晚上提着东西登了王站长家的门。”郝天沐道。
“啧啧啧,我说钟英杰那么不喜欢王鑫亿呢,收了人家的礼,还扣人家一个月的奖金,够狠。”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做事要设身处地为人着想。在其位谋其政,闹出那么大的事来,不处理,以后怎么服众?站在领导的立场,我不觉得王鑫亿的处理有错。”郝天沐道。
郝星似乎听出了一点言外之意,要知道自从老爸从第一把手的位置上下来之后,就不愿意以领导自居了,今天一面假装走棋,一面掩不住脸上的喜悦,莫非有什么重大变化?
“爸,您不会升职了吧?又当一把手了?”
女儿毕竟是冰雪聪明啊,自己嘴角杨了两下,就瞒不过这家伙,索性咧嘴笑了,故作严肃道:“嗯,确实是升职了,不过不是一把手,金重山刚刚上任,怎么会不到半年又换站长?”
“哦,老爸当正书记了?”
郝天沐点了点头,放下手上的棋,道:“书记,说穿了还是虚职啊,空有其名,毫无实权。走,下楼,吃饭去,要是你妈再上来一趟,该发飙了,吃个饭还要三请五请的。”
“可是您还是很高兴。”
“高兴?我高兴了吗?”
“明明喜得嘴都合不上了。”
“好吧,那就权当我高兴了。”
“那钱书记呢?高升了?”
“他退休了。”